更新於 2024/10/07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失去手機,也失去時間

  我不是第一次摔壞手機了,每一次失去手機都是慘痛的代價。雖然主題不是要抱怨電子產品的消耗性,也不是想喊窮,仍然想說:要捨棄一台修比買還貴的手機時,常讓我心痛不止。這次摔壞手機又不一樣,當我還在猶豫要網購哪台手機時,家人確診,我得跟著隔離,於是有了一段失去手機的日子。
  電腦作為手機的替代品並不那麼便利。隔離期間用電腦除了早晚吃飯配劇(我討厭看電視,覺得畫質差),或上網發廢文求救,其它時候大多與朋友失去聯繫,也與世界失去聯繫。回到隔離前,我已經失眠好一陣子,失眠時候就滑手機,但大多數時間不看內容,只是下滑等待頁面更新,新的廣告、新的刺激,讓我充滿焦慮。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我變得如此依賴,每個等待的片刻我都渴望跟世界連接,即使世界大多數時間都吐給我垃圾。然而,這比任何癮都難解,我渴望那些透過光纖、透過無線網路送達的大量圖片、文字,大量的意念和情緒灌輸進我的大腦,我就像是村上春樹的《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中被洗入資訊的大腦。
  連接突然停了,手機壞了,隔離了,我發現問題不在於連結本身,而在於依賴,我太依賴他人來證實我的存在了。我需要上網討拍,我需要網友附和的意見,我需要評分開箱業配來做決定,小至購物飲食,大至人生方向,其實我需要的是好好做自己,我需要在資訊洪流前做自己。
  於是隔離這幾天,我有意不開社群,但我也發現失去手機,使用電腦時也沒有那麼依賴社群,也許載體的便利性也發揮許多影響吧!總之,我似乎短暫戒毒了,我像是在勒戒所,我打開以前想看但是看不完的書,我靜靜地寫字,收拾家務,我整理週計畫月計畫,思考出關要去哪閒晃⋯⋯那幾天晚上我睡得特別安穩。
  我既失去了對時間的概念,又從分秒的網格裡被解放,我得到時間,屬於我的,用不完的時間。隔離的「休假」時間裡,我似乎看到某種不像是無聊的閒適,生命的步調緩緩推著我,在飽食與饑餓間推出了隔離的牢籠。後來我拿回手機,一樣會焦慮地滑,但是我知道我為什麼焦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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