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木飛呂彥絕對是這個時代的藝術家,除了許多概念已前衛表現在當代流行的二三十年前,更因為在《石》中將故事做出了無可挑剔的收尾。
劇情結構成為系列作品的主軸,而非人物關係,再加上宇宙論的基礎,甚至比星際效應早了十年處理了這個議題。
這些姑且不論,重要的是,
「我是安波里歐,我的名字是安波里歐。」
這段對話出現在安波里歐於新世界遇上的新的徐倫(愛倫)一行人,感動我的是,在舊世界所有人為了正義而犧牲自己,保護了安波里歐。唯有安波里歐與普西到達新世界,為了斬斷因緣的普西要趕盡殺絕。
神父普西的殺並非來自於惡,卻是善。他要到達天國,要覺悟於已知的未來以達到幸福。對於已命定的世界,對於一切的覺悟與臣服,是對上帝旨意的遵循,也是抵達天國與至福的唯一途徑。為此,把異教徒給屠戮自是教義所誡命。
安波里歐一行人所代表的是人對命運的反抗,對於未來的未知也依然產生的覺悟,也正是人存在的境況實際刻畫。這正是典型的希臘式悲劇,也因此以幾乎全數人等死亡作為徐倫一行人的終局。
但對命運的反抗,承載者已逝去者(包括肉體與靈魂)的意志的安波里歐,也反抗了神意(普西神父),進而弒神,創造出一個未定未來未知的命運。
雖然徐倫一行人的死亡令人感傷,但在安波里歐帶著記憶活在新世界與新的徐倫(愛倫)一行人相會,他們就繼續活著。宇宙的終結也將是新的開始,在一個沒有神的世界,安波里歐開啟了一場新的與新的徐倫(愛倫)的旅途,我想這是對讀者最大的安慰。
因為在這作品中(必然是虛構)在一宇宙理論中(也是假設,宇宙縮小到「點」後將再次大爆炸而膨脹成新宇宙)給了我們即便死亡,卻以另一形式活著的保證,而這另一種存在,將有一個個體—安波里歐,記著曾經活著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