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布、哭聲與噴射便:沒有一個人是準備好當爸爸的

【這篇文章是年輕時候寫的，近來父親節，做為兒子的我，不禁在想，如果沒有爸媽，我怎麼存活下來⋯本篇雖以新手爸爸心情述說，也適剛成為家中父親的焦慮調適。讀讀看！】

「沒有一個人是準備好才當爸爸的！」好友D大在我太太生下小孩的第一時間，sent這個message給我。

D大不愧是我的好友，知道我內心的惶惑與不安。有著兩個小孩的他，一貫用簡短的文撫慰我內在的焦慮。

「爸爸」﹗「我要當『爸爸』了？？？」

回想那時並沒有像電視情節那般誇張雀躍，反而響起一個個問號。我自認缺乏指引他人的領導特質，也沒有令人敬重的威嚴架式，我如何會是一位「父親」呢？我不禁捫心自問？

當然這般思量的結果也反映出我對父親的刻版概念。

「爸爸，像大樹一樣高！」（以前某個廣告是這樣說的），是強壯的，被仰望的，讓人可以被依靠的，成熟的‥但有時候，我卻認為我還是個孩子 —內心深處中還有著某種內在的脆弱與依賴。

但是現實卻不容許我這般細細思量。接下來的換尿布、哄慰、洗澡、不時地注意、警覺地待命‥等種種照顧以及對太太指令的配合，除了上班之外，醒著的時間裏，幾乎無從停歇，那是種未完成新兵訓練就得提槍上戰場的虛弱感覺。不管了，就衝吧‥

Baby，就是這麼霸道，這麼寶貝，不會有空等你準備好當爸爸的啦﹗

於是我的Baby也經歷了：

—「尿布漏尿s」：真神奇，明明包好，怎麼衣服都溼了‥（Baby內心：就是沒包好妹！）

—「洗澡溺水」：你實在太輕巧了，幫你翻身洗，怎知頭也滑下水去了‥（Baby內心：爸比，實在太不應該了‥）

—「大便噴射」：哇靠﹗噴的我一身都是，老子長這麼大沒人敢對我這樣﹗（Baby內心：爸比，好舒服喔﹗）

—「啼哭不止」：肚子餓卻當作發燒來醫當然哄不下來﹗（Baby內心：這麼簡單都判斷不出來，秀逗了喔）

「喂，是新生兒中心嗎，我是上周出院的4523號的爸爸啦，想請問你們，如果水跑到小孩的鼻子裏怎麼辦？‥」

在倉惶中，時間卻悄悄地，一點一滴的滑過

後來的我才瞭解，「爸爸」是經歷這樣過程才變成爸爸的。

沒有一個人是準備好才當爸爸的

更確切的說

「爸爸」的角色從來就不能被準備好

因為要有手忙腳亂，才練就往後的沈穩

因為要有啼哭不止，才發掘撫慰的技巧

當孩子再大一點，進入兒童期階段： 「爸爸是大的，我是小的」

為了要掌控局勢，就要豎立起權威。

為了避免危險，就得出手抱住保護。

為了教他玩耍，就變得很厲害的遊戲者。

無形中我已在他眼中成為強壯的、像樹一樣高的爸爸了。

謹以此文，獻給新手的爸爸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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