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拖延症+採訪計畫各種作息不正常,事隔一個多月,豆比終於坐下來好好整理第二次參與的莫比斯視形傳譯課程帶來的收穫。
初次視形傳譯課程迴盪在豆比腦海的歌曲是「當我們一起走過」。 進階視形傳譯課程迴盪在豆比腦海的歌曲是「You Will be Found.」。 初次視形傳譯課程16堂,充滿新鮮感、驚喜、興奮、激情、歡笑;進階視形傳譯課程8堂,多了一層熟悉感,但驚喜感和歡笑聲依舊。 (歐,錢也少花一些了🤣)
此次豆比的三個最大收穫是:
1.Kevin Dyels 親自從美國來台灣授課以及傳授系統(攝影/林育全)
2.第二次演出同樣的作品「一切安好」、「闖入」,但都是優化的版本:無論是走位、表情、情感投入、自然表現。
3.如潛水般更深入瞭解視形傳譯(Performing Arts Interpreting – PAI) 這三者綜合起來讓豆比更想要廣大群眾了解何謂「視形傳譯」(PAI=Performing Arts Interpreting)以及其在美國發展的細節。
【聾人視角】2022年台灣第一場實驗性「劇場視形傳譯」工作坊暨演出心得報導
當我提到視形傳譯,不免俗地一定從「近用權」(Access)和「無障礙設計」(Accessible Design)開始探討。 近用權為何物?顧名思義就是「人民能接近使用某資源的管道和權利。」舉凡媒體近用權、教育近用權、資訊近用權、文化近用權……。
#我們生活中充斥著「近用權」的概念。
那麼「無障礙設計」這個字眼想必生活在21世紀的你們應該都很熟悉,顧名思義就是「讓所有公民都能無障礙使用某設備、資源的公共設計」。
舉凡電梯、點字、無障礙坡道、導盲磚、導盲犬、視障專用安全島……等等。
可是問題來了:什麼是「障礙」?
障礙又分為生理跟心理障礙,因此我們才有「身障」與「心智障礙」兩種詞彙產生。
一、智能障礙
二、視覺障礙
三、聽覺障礙
四、語言障礙
五、肢體障礙
六、腦性麻痺
七、身體病弱
八、情緒行為障礙
九、學習障礙
十、多重障礙
十一、自閉症
十二、發展遲緩
十三、其他障礙
無論哪一種法規, 這個社會給予身心障礙者非常明確的定義。
但是以更宏觀的角度來看世界的話,其實每個人都是障礙者。
豆比天生對於數字的敏銳度偏弱,比較不擅資料收集、處理、數據分析,更別說長時間待在固定的空間,我天生沒定性、坐不住,我一眼近視閃光超過300多度,我需要眼鏡輔助。
這是我的「障礙」。
豆比手語團隊中的小猴臉盲,很難認出圖片上已看過的人; 承佑天生比較不擅長與人社交。
每個人都有他/她不擅長的事情,每個人都有他/她的障礙。
#文化交流最大的價值就是讓我們看到更多可能性
“Think outside the box.”「要常跳脫框架思考。」
這是凱文某堂課提到的一句話,豆比深深有感。
他舉了一個例子: 「如果一首Rap歌曲節奏很快,一個小節就連續出現3個名字,視形傳譯員如何傳達?」 豆比第一個冒出的念頭是:「就為他們個別想出手語名字呀!」 可是問題來了,如果人名只是「聽人自己發想的」,並不是聾人社群有共識決定出來的,即便解決了「表演呈現方式」和「傳遞資訊」,但在「讓聾人共感」這一塊卻是一大敗筆
—聾人看不懂手語名字是對應哪個人物,如何有感覺呢?
↑ 國際視形傳譯座談 攝影/林育全
這次凱文說了一個詞:“whiteboard”「白板」 你只需要事先在白板或者任一大紙卡上寫上這些人的名字,跟著節奏替換不就解決了嗎!
「蹦!」豆比整個腦洞大開! 原來還有這種表演呈現方式呀!
另一個讓豆比腦洞大開的啟發是關於「表演呈現」這件事,其實今年豆比還有另一個文化部文化體驗計劃開跑。
起初我還在擔憂課程的成果發表的完整性,原因是我們初次申請這樣的計畫,不清楚等計畫通過後,那個時間點許多學校只能以社團形式開辦課程,而台灣許多高中的社團課程設計有個現象,就是整個學期絕不是每週都有社團課程,一定會不規律穿插一些課外講座以豐富學生的學習。
但是若以終為始,豆比還是希望最終的成果發表有一定的呈現,當時豆比腦中的畫面是我們首次完整的共融演出。
而斷斷續續的課程安排,很難保證有好的學習成效,更甭提成果。
想不到在凱文老師的進階視形傳譯課程中,我看到了更多不同多變的可能性。
在我們最後一堂課,我們演出了我們用短短不到24小時的時間準備的視形傳譯表演 ,這與我們去年用盡全力、耗費心思排練的實驗演出又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視形傳譯表演,但多了更多的肢體動作、少了更多手語,也就是多了更多的直覺感受,少了更多對於手語的思考。
然而「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恭喜你們結業了!」凱文老師說道。
但是老師也鄭重說道,這些都只是基礎中的基礎,要將視形傳譯的精髓內化需要花上數年的鑽研和經驗。
台灣的視形傳譯之路,如呱呱墜地的新生兒,正要開始學走路。
#前輩怎麼看豆比的視形傳譯表演?
「如果我是你,我不會把手語打得這麼文字,你的手語偏陽剛,尤其『一切安好』又是音樂劇,更需要配合音樂創造出流動的畫面感。」
一位手語圈的前輩這樣提點豆比。
豆比更加意識到一件事: 我或許擅長學習語言,咬字發音常被母語人士說很標準。或許我手語可以打清楚,但會跟口語一樣有點 「咬文嚼字」,不夠有流動感。
另外,我喜歡藝術,在這樣柔軟美麗的表演中,我其實也並不想把手語表現得太過文字,但是我對於手語的覺悟力還沒能強大到能意識到還有更自然流動的打法,又或者說因為是我第一場視形傳譯表演,還沒抓到文字與音樂、與藝術之間的平衡,除非有經驗者指點。
#進階視形傳譯課程結束後的行動是什麼呢?
視形傳譯之美,聽聾不分,讓我們一同散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