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的時候有聽到救護車的聲音,話說他們的救護車不是單純鳴笛,而是搭配人聲廣播。我覺得這點有些多餘,但的確很像日本人會採取的行動。
前往車站的路上下了雨,風還很大,跟新竹有得拚,傘還被吹歪掉。其實昨天的天氣就滿陰的。在大二的時候曾經聽一位北海道的數學教授演講,關於日本人的顏色觀,在事後的通信老師有提到,北海道是顏色豐富的地方,在當下我還真的感受不出來。也許等天氣好一點再看看吧。
不知道是受天氣影響還是其他原因,日本人比較傾向在候車室候車,時間快到了才上月臺(也許臺灣人多數也是,只是我的習慣不是這樣)。在月臺候車的時候,日本人會自動排成兩排。這種行為要有兩個條件,一是車子停車的位置會很精準,這點臺鐵辦不到。第二是也要有清楚標示哪一節車箱的位置,之後一些小站可能就沒有辦法。
火車上的廣告體感上比臺灣多,不過雖然都有貼柯南的廣告(這次的劇場版場景在北海道),比較多的廣告是鬥士隊球星松本剛在宣傳えきねっと,也就是網路訂車票的軟體。他們現在慢慢進步到可以網路訂票,但目前還沒辦法接受線上車票。
前往北廣島站,等會要參加Es Con Field球場導覽。在車站寄放我的行李箱還差一點放不進去。話說車站的寄物櫃,即便在札幌也都是投幣式的,而且堅持只收100圓日幣硬幣。還好日本到處都是飲料販賣機,雖然說日本廣設飲料機是因為他們沒有飲料店,但常覺得那些其實只是兌幣機的另一種形式。
在北廣島站處處可見鬥士隊的元素。其實自從新千歲機場下飛機後,鬥士隊可說是隨處可見。臺灣在在地化這點我覺得還做的不夠,感覺做比較好的只有台鋼、統一跟樂天,而且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日本真的很愛寫一些莫名其妙的標語。在北廣島站中比較有印象的有兩個:一個是從北廣島邁向世界,從世界邁向未來。還有從許多地方可以感覺日本邁向世界的企圖心,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日本與世界脫節。另一個標語是19分的距離就是想著「到的時候該做什麼呢?」然後就到了的距離(北廣島車站到棒球場走路約19分鐘)。星期五看球的時候是搭接駁車去,但星期一我是走路過去的。雖然下著雨,但北海道的天氣還滿舒服的,適合散步。
關於球場導覽的部分我應該會獨立出來再寫一篇。從球場回來後,因為不知道到音別後還有沒有晚餐可以買(還真的沒有),所以事先在7-11買了中餐跟晚餐。中餐是下圖這個,比臺灣貴欸……
意外地在大廳找不到垃圾筒,於是到月臺候車時看到寶特瓶回收筒想要丟保特瓶。在臺灣我的習慣是回收前會做體積壓縮,然而月臺上的回收筒或許是為了讓該筒只能丟棄保特瓶,所以孔是圓的,使得壓縮過的保特瓶丟不進去,最後就跟塞行李箱一樣硬壓才有辦法。可見他們還沒有壓縮體積的概念。
搭上快速列車到南千歲站轉乘特急列車,我覺得他們很棒的地方是在轉乘前會在原本的火車廣播說接下來轉乘哪裡可以在幾號月臺搭車,這部分臺灣沒有。然而要換特急時,花了一點時間才找到乘車點。雖然是同一月臺,但他們的標識過於凌亂,而且上面的數字還跟車廂號碼沒有關係(好像是乘車口號碼?)。不過還是要稱讚一下,他們班次密集度要高可以很高,臺鐵不知道是號誌還是什麼原因,做不到。
搭上特急後,廣播以及座位背板上都寫著,雖然全車指定席,但如果沒有特急券還是可以搭,有人來的話再換座位就可以了。這點新自強可以參考一下,不然臺鐵班次這麼少,新自強又不給站,只會造成推拉自強的品質又再降低。
行駛途中有誤點4分鐘的情形,車內廣播用四種語言進行道歉(日、英、中、韓),而且韓文還是用罪悚(죄송)而不是未安(미안),是有點太誇張。
由於特急不停靠音別,故搭到池田站進行轉乘。到池田的時間是下午5點,但車站已經沒有站務員了。簡單拍個照之後搭上要前往音別的普通車。在這之前所搭的「區間車」都是快速列車,還沒搭過普通車。新得站到釧路站這個區段的普通車自2020年開始採用H100型柴聯車,沒什麼柴油味。上下車方式為,前上前下,上車時按車門旁的按鈕,下車時也是按按鈕門才會開。這點部分或許比較新,各個小站都有貼海報在宣導。上車之後要抽整理券,上面寫著你在哪一站上車;下車時看上方大螢幕顯示你從哪一站上車是多少車票錢,將車票錢及整理券投入運賃箱即可。不過由於我已事先買好車票,不確定是否還要抽整理券,用日英夾雜問了一下司機(理由後述),但司機似乎聽不太懂,就跟我說yes還有OK。好,正式來到全日文的國度了。
這種車是ワンマン運転,也就是整臺車(僅一節車箱)由一位司機做完運行、剪票等所有任務,跟在日本搭公車是一樣的。之所以採用這種形式,是因為沿途經過的站大多數是無人站,而日本的無人站是沒有票閘的(即便是有人站也不一定會有票閘啦……),所以由司機代理剪票的任務。也或許是這樣,火車跟公車的錢其實差不多。音別到白糠火車票是440日圓,公車是450日圓。
我搭的那班車多數是學生,日本雖放學時間早,但有可能有社團活動等放學期間拉得比較長。在北海道每個村落雖都有小學,但中學就不一定,高中又更少,在北海道當學生真的是滿辛苦的一件事。
由於音別的小孩多往釧路讀書,從池田坐過來大概到浦幌整車的旅客都下光了,剩我一人跟司機。由於不少地方單線,搭普通車就是一路走走停停,雖然身心疲憊,但乘坐起來滿喜歡的(可能每天通勤我也會受不了?)。過了厚內之後終於看到海了。天氣不好,浪潮洶湧,火車仍一路沿海趕往音別。到站之後,問司機能不能把車票留著,他似乎很開心,從口袋中掏出一支筆在車票上寫了可愛的「済」並圈起來。
終於到了音別,下了一整天的雨仍未停歇。天將暗,看了一下火車時刻表以及站房外公車站的時刻表後,托著行李前往民宿(富貴の里レジデンス)。這裡的路滿糟的,據朋友說可能是反覆積雪融雪導致。但道路設計還是勝過臺灣所有地方,之後再寫一篇說明。一個晚上日幣3000圓,我住的是單人房,有冷暖器、空器清淨機、冰箱、晾衣架。共用廁所、浴室,不過這次馬桶上面有洗手台,沖水的時候會從水龍頭流出水,洗完手的水會流到馬桶水箱,很聰明的設計。雖然不能煮飯,但有投幣式洗衣機、烘衣機(但臺灣也是投幣,給過)。浴室比較不一樣的是,除了必備的浴缸外,有椅子可以坐著淋浴,就跟澡堂一樣。除了洗髮精、潤絲跟沐浴乳外,還有泡澡用入浴劑。
房間有網路可以用,在這裡有網路真是太好了。
補記:話說之前有朋友聽了我的分享,覺得北海道人很冷漠。我完全不覺得,我自己的感覺是日本人都很有善。他於是推測,應該是因為我說日文會給對方帶來「困擾」。我的日文並不流利,使得對方不確定到底該使用英文還是日文跟我溝通,使得他們「表現得比較冷漠」。但最後我跟在北海道交換的リン桑討論過,他覺得過度解讀了。因為該同學是去東京,而且他不會講日文,東京的服務業比較可以用英文溝通,在北海道到底有誰可以聽得懂英文?(除了北大賣牛奶的工讀生)所以,講英文反而是更錯誤的選擇。
但儘管如此,我之後出門都是穿著亮色外套、帶帽子,以及脖子上掛著相機,我希望所有人一眼就看出我是觀光客,或許這個方法可以減少他們的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