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產生執著,前途唯有痛苦,沒有例外。
揀選好的,挑掉不好的,迎向快樂,避開痛苦,趨吉避凶是人類自古以來的天性。不過呢,在某些情況下,人會選擇趨兇避吉。儘管違背了人性,許多人依然樂此不疲。
這些人,就是好人。
當我們自認為好人,或是有足夠多人認為我們是好人,導致我們不禁自認為好人,犧牲奉獻成為理所當然。這些人不求自己好,只想為他人做事,但願身旁的所有人都能有所成就。倘若他人成不了就,還會陷入自責或愧疚的情緒裡自我折磨,無論別人如何勸阻,愧疚之情依然根深蒂固。
他們很愛批判自己,總覺得自己哪裡沒做好,世界才會這麼糟糕。倘若自己多用心一點,再努力一點,一切都會更好,周遭的人就能少點苦難。正是這種自我挖坑的特性,當他們聽到別人訴苦,忍不住就想擔起來,引為自己的責任。
他們常常在自我的利益和他人的好壞中劇烈地拉扯,會因自己的好而愧疚,為他人的不好而自責。明明該休息,卻又奮力地燃燒,直到化作灰燼都在所不辭。
好人不是不好,問題出在於偏執。當一個人受困於某個狀態不能變通,沒辦法因為種種變化而自我調整,完完全全卡死,不僅他會痛苦,他周遭的人也不一定好過。不能自在變通,意味著你無法清晰看透對方真實的需求,僅能從文字上不斷去猜想對方要什麼,如此很容易忙個半死又於事無補。其他人很容易被這樣的人養壞,常常不知節制地過份要求,親近他的人則很容易被他犧牲,如同他習慣犧牲自己一般。
執著於好,任性地不好,都不好。維持身心放鬆,自在流動,該顧別人的時候顧別人,該休息時回歸自我,不強求,不刻意,接納一切好壞,這才是合宜的姿態。
小心,一念執著,即落入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