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發病速度令人猝不及防,自己的病識感很重。
苦等不到台北馬偕的醫師門診,最後騎車一小時衝到淡水馬偕,掛了權威的門診。
說了十分鐘的話,拿了brintellix、valdoxan、bromazin三種藥,預約兩週後回診。
醫生問我:「會有尋短的念頭嗎?」
我回了他:「活著,比死還要難;只是欠缺一點勇氣,和交待之後的事。交待很難很複雜,解釋自己生病是一件很累人的事。」
陸續地問了我一些問題,無意是要我把大腦和心臟都挖出來給他瞧瞧。
對於我騎車從萬華到淡水這事他感到不解,要我下次改搭捷運或交通車到院。縱使我說了我不喜歡別人看我的眼光,我覺得全世界都在看我。他仍堅持要我戴口罩和墨鏡搭車,要我戴上耳機,別去看別人。
戴上耳機口罩和墨鏡,不就會更吸引別人的目光嗎?我辦不到。
睡前的valdoxan+bromazin,副作用是頭暈想吐,但依舊無法改善讓我在半夜醒來發呆的症狀。
寫到這,剛剛吞下的brintellix應該是要發揮藥效,但卻一點感覺也沒有,劑量太輕了吧,我想。
查了資料,要持續服藥2-4週才會開始作用,穩定控制需要26-52週,或許是我太急了些。但其實我想要的是能快速解除這種狀態的萬靈丹,我不需要思慮清晰,真的。
或許下次回診得要求劑量加高,我恨這樣的自己。
我恨活在痛苦中的自己。
-----
2024年更新
再次回頭看過往的紀錄,我思考著,困住自己的究竟是什麼?
現在的起因和當時發病的原因,有什麼共通點嗎?
其實完全不一樣。
我跨過了那個坎,但卻走不過現在這個。
說到底,憂鬱症這種病,很難有個明確的界定。
誰是完全正常的呢?正常的定義又是什麼?
樂觀開朗的人或許也有憂鬱症,眉頭深鎖的人不見得就是不快樂。
是我把自己活成這個不上不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