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是我在寫論文時,為了補一下背景知識才借來,然後購入的一本書,不能說特別難看,也不能說特別好看。我完全理解這本書存在的定位,在反覆閱讀之後,我對這本書的評價有所改變。
現代與後現代,這段時間對我來說有很大的誘惑之外,另外的原因也在於,我覺得現在可以看到的社會現象基本上都跟這段時間有關係。包含人對未來的無意義感,以及對於愛情的失望與速食現象。
我們必須要回到世界大戰的發生與結束,冷戰時期的開始與全球化的開端。我其實蠻想拉時間線,如果高中或國中的時候拉時間線一定很有趣,但如果說要拉思想變革的時間線,那應該不是高中生可以做的事情。畢竟有些時候思想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帶過。
這本《現代與後現代》介紹了組成「後現代」的基礎的學者們,像是李歐塔、紀登斯、傅柯、布希亞等,雖然是如此,但我認為是時候可以開始思考與批判他們,(最近在看柄谷行人,ㄡ左派真的覺得全球主義會繼續下去欸?),這本書的好處也在於此,很有脈絡的簡述各個學者的學說中的重點,但充其量也只是領進門的程度。這是我在寫完論文之後再次閱讀這本書所得到的感想,但我並不滿意於此,是好書,但對我來說已經不滿足於此(看到傅柯還是想Murmur)。
後現代對人的重點,我認為一直都擺在「人的本質」之解構,這也是紀登斯所提出的生活政治的重點,我們從過去的貴族統治再到由自己統治自己的時間還未超過百年,而現在我們必須活出我們自己本身,因為革命過後還是要生活,而要自我實現就必須透過生活政治才能夠實現。
生活政治,源於選擇個人方面自由與能動權力(作為變革能力的權力)的政治決策,且必須在全球互賴的情境中,創造道德上可以成立的生活方式,以促進自我實現。生活政治在後傳統秩序中,是以生存問題為背景與主軸,去發展關於「我該如何生活?」這一議題的倫理學,並寄望自由主義的國家政府扮演中介角色的問題。
不知道這樣點出來有沒有理解,為什麼會說你的生活方方面面都跟政治有關,因為國家作為中介角色切合著「你該如何生活?」的問題,不要再龜苓膏了,依據這種政治型態是不可能龜苓膏的。也就是說,當統治權力下放,每個人都具備行使、運行政治的角色,因為你是社會的一份子,你是一個社會人而不是自然人(自然人憑證一點也不自然)。
我第一個認識的社會學家其實就是傅柯,但傅柯這個人爭議真的很多,我也對他的印象好不到哪去。但最主要談的事情是:傅柯認為人的主體性並不存在,而是被建構出來的。所以在我最早期的方格子文章裡,我也說過這種話:要將自己像一件藝術品一樣打理。
「現代人不是要發現他自身、他的秘密與內隱真理,而是要發明自己或自己的風格。所謂人的本質或真實自我並不存在,人被迫面對的是不斷嘗試創造自己、嘗試新的經驗。」(P.149)
但我現在會認為,這似乎是將「人」本身的意義抽掉,並且嘗試物化自身,將自己當作一種畫布,試著創作出一種名為「自我」的怪物。這同樣是將自我的意義感抽掉,甚至於讓「自我」在道德與倫理之間成為一種附加商品或價值。也就是說,構建出「自我」的東西並不是「我」本身,一切是透過探索將外在的東西拼湊而成。
但這也是基於自由主義的社會,也就是紀登斯所提出的生活政治概念類似,你始終都是要回答:我該如何生活?的這個問題,而這個問題也必將帶出: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傅柯也對批判的態度有所轉變。他將現代性的哲學氣質形容為一種對「限制的態度」,這也意味著傅柯認為批判不再是用來找尋具有普遍價值的形式結構,而是探究我們如何建構並認識我們自己是行動、思想及語言的主體。
這種論點反而令人懷疑是否將批判的力度減弱,從而將「批判」這件事降低成為「個人的評論」。事實上,人是無法僅作為「個人」而活在這個世界上,人類要完成自我實現,政府還是一個很大的因素,但政府本身就是普遍價值與共識的代表,把批判的力度降低只會讓人降低警惕,但我們活在這個世界上本就不是為了為所欲為而生。
後現代的另一特點在於:知識的合法化。而合法化的原因是與技術變遷有關,分別是研究與傳播的技術提升。
「知識既已而且仍將為了販賣而生產,知識既已而且仍將為了在一新生的生產中保持價格到穩定而被消費:在這兩種情況中,目標依然是交易。知識不再是目的本身,知識失去了其使用價值。」(1984:5)而知識作為一種資訊商品,也會成為一種權力競逐的籌碼。因為在後現代中,所謂的政治或正義並不是依據某種原則來取得或進行,而是根據個案或是謀略來判斷。(P.113)
所以,失去了原則,所謂的道德就變成一種象徵而不是強制。因此在這個情況下,當我們追求「共識」的時候,其實是很恐怖的一件事。李歐塔認為:知識的合法化是透過語言遊戲,「言說行動創造意義」的語用學(pragmatics)而獲得,所謂共識理論中所隱含的恐怖主義式的強制,只有經由承認語言遊戲的多元歧異的本質才得以消除。
對李歐塔來說,鑽研「語言」的意義,我認為是在於解釋權,解釋本身就具有強制性與權力意味。因此,「共識」這件事情本身是一件帶有一體兩面的恐怖主義性質事件。那麼,所謂的多元化(政治正確)似乎正是強調了一種藉由政治的手段讓「大家取得共識」的恐怖主義所組成。這也許是為什麼雜談:《葬送的芙莉蓮》獻給現代人的後史詩故事中,談到魔族與人是無法共存的解答。因為兩者對「和平」、「人」的理解並不相同。
我們總結一下:在後現代的時代開展之際,我們從群體中走出,成為獨立的人(完成自我實現),而成為獨立的人必須要找到是什麼建構了自己,要回答「我為何而生?」的問題,那麼實踐答案也必須透過政府的幫助。為什麼呢?因為知識的合法化改變了社會生產與權力的方式,而政府正是掌握了知識生產的角色,而這些被批量生產的知識也會影響我們如何回答:我為何而生?我該如何生活?的問題。
這一切的改變都在於:原有的知識和權力結構的崩解,取得以及生產知識變得更為容易,這兩者讓「個人」的角色變得更為重要,個人要懂得如何理解生活政治取回權力,因為普遍價值是從個人組成的政府所決定的。
現在全球的政治問題是否可以算是戰爭後的遺緒?在本格中也帶過漢娜鄂蘭的書摘:《過去與未來之間:政治思考的八場習練》我們為何而行動?也提到了,「因為傳統與規則的消解,行動成為行動本身」,而為了行動而行動是否足以成為人的條件?這也是大家所要思考的事情。
這裡沒有將所有的內容放上來,但我十分推薦如果有人想搞懂這時代的人到底都在衝三小的人閱讀一下,我相信會十分有感覺的。
喜歡我的文章請給我心心並追蹤我!❤️
持續閱讀,保持思考,我們下一篇文章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