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問我,為什麼會選擇那條路?
我會說:「因為想賺錢更快。」
或者乾脆推給命運:「因為誤打誤撞。」
但說到底,這些都是藉口。真正讓我走上那條路的,不是任何人,而是那時的我自己。
那時的我,剛經歷一場判決。未來像一片霧,我看不清,也不敢深想。存款一天天減少,心裡的壓力像一根無形的繩索,越勒越緊,讓人無法呼吸。就在這樣的時候,我遇到了一個妹妹。
她告訴我,她去香港做了一份工作,三個月就賺回來30萬港幣。
「工作不難,不喜歡可以隨時回來。而且我會陪你一起去,一切都很安全。」
她的話像一束光,照進我灰濛濛的生活,點燃了某種渴望——一個改變的機會。
於是,我答應了。
因為我以為,那是我唯一的選擇。
準備期間,我漸漸搬去妹妹家住。我們聊未來的計畫,憧憬著回來後的生活。那段日子,心裡的重擔似乎變輕了一點。然而,就在出發前一週,一切變了。
「我決定去中國,沒辦法陪你去香港了。」
她語氣平淡,像是丟下一句無關緊要的話。可我的心卻一下子沉了下去。
不是說好一起去嗎?怎麼突然變了?
她的改變讓我開始懷疑一切:這份工作真的像她說的那麼簡單嗎?未來真的會更好嗎?甚至,她的話真的能信嗎?
我猶豫著,徘徊著,終於對她說:「如果妳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但話說出口,我卻更慌亂。家人已經知道我要出國,行李也都準備好了,現在反悔,我該怎麼向他們交代?
「沒關係,我有熟識的經濟人可以幫你安排工作。」
她說得那麼輕描淡寫,彷彿一切都安排妥當。我試圖說服自己,相信她的話,但心裡卻升起一種說不出的不安。
我知道,這條路或許不像她說的那麼簡單。但我還是踏了出去。也許是不想認輸,也許是想向家人證明自己,也許只是抱著對未來的一絲僥倖心理。
現在回望,那段路就像一扇緊閉的門,我推開它,走了進去,卻發現身後已經無法再退回原點。
有時候,我會問自己:這一切是不是妹妹的錯?如果當時她不提這條路,我是不是不會陷入後來的困境?
但冷靜下來,我知道,選擇的人是我自己。
她的話只是點燃了火花,而真正讓這段旅程燃燒到無法回頭的,是我的決定。
有些路,只能走過,才能知道它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