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那是一場荒誕又危險的戲劇。
我以為自己是主角,直到明白,只是被劇情推著走的配角。
一開始,他出現在我人生最混亂的時刻。
他總是那麼篤定,說:「放心,不會有事的。」
他的冷靜和自信讓我深深著迷。當案件發生時,他依舊語氣輕鬆:
「這件事已經有人處理,你不需要擔心。」
我信了,也因為信他,我成了他的同謀。
他的世界與我的生活完全不同:危險、禁忌,卻讓人上癮。
我害怕,又迷戀。
他讓我吞下第一顆藥,說:「試試吧,能讓你放鬆些。」
我知道那是違法的,但還是吞下了。那是我靠近他的方式。
就這樣,我一步步沉淪。
我們共享的,不只是那些違法的日子,還有無法見光的秘密。
那是一個只有我們的世界——危險,卻令人著迷。
危險雖令人著迷,但我漸漸發現,這不是我要的未來。
「停止吧,我們可以開始新的生活。」我試著拉住他。
可他笑得太輕描淡寫,像聽到一個幼稚的玩笑:「再最後一次。」
「什麼是最後一次?」
「兩千萬?兩億?兩百億?有人嫌錢多嗎?」
那一刻,我終於明白,他追逐的不是一個目標,而是一個深淵。
案件後,我們更緊密,卻也更疏離。
他依然雲淡風輕,而我變得步步驚心。
焦慮與恐懼像潮水一樣涌來,我選擇吃下他給我的藥。
那些藥讓我麻木,讓我遠離現實,也讓我徹底失控。
最後,他接不住我了,或者說,他不想接了。
現在想來,我理解他,因為今天的我也不確定,是否能接住當時的自己。
愛一個人,到底可以為他放下多少底線?
這個問題,我問過自己無數次,卻始終沒有答案。
我活成了自己最不想要的樣子。
所以,棄劇,或者消失,是我唯一能做的選擇。
那部戲終於落幕。
緩刑兩年,勞動服務四百小時——
他說「沒事」,可我早該知道,事情從來沒那麼簡單。
我還是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