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之日,開始寫下這篇。適逢初六宜開工,但求開工大吉。
想著動筆,想找個地方放置文字,想在尋找自言自語空間與考慮自我表現之間,求得最佳解,於是下定決心不再拖延,強行把自己拖拉至此安放。
想著安頓。
從事翻譯代工業幾年,熱情幾已怠工(放假有點用,真的)。雖說一開始就是為了比較穩定的收入,隨著環境實質惡化,暫時也找不到組織棲身,去年竟有轉以翻書為主的想法。剛好回頭譯書一本,只是也懷疑,速度是不是變慢?究竟是體力或注意力下降,還是果真能力上升,才總是落入更多細節的推敲拖磨?再者,最終要譯文計價的陋習(不好意思,身為原/譯比例可以落在 0.5 左右的人,不免對此翻白眼),也懷疑到底要怎麼敲鍵盤才能維生?
都差點忘了為什麼這樣生活。
固然一方面醒覺自己是習於縮減生活,即便如今常有消費,虛弱的生財能力也只能剛好支撐一個簡陋。如果去聽「幾歲了怎麼連什麼都沒有」的論調,會很不快樂。
當我反省、批判這些年的生活方式之後,也才傷痛的想起:這是因為我想要寫。
我先是因為「怎麼活成這樣子了啊?」被自己嚇到。然後曾鬱悶到寫不出東西,然後我發現的那一天,外觀空白,內部恐慌。其實我內心知道,寫東西對我來說很重要。上大學填志願也想著「那樣離寫東西比較近」(雖然證實讀那個就是失敗了),打從十幾歲起遇到翻譯這件事,心裡也想著寫。
「這可以養活自己」
「這可以(和寫作)互相磨練」
打從一開始就有主副業之分,副業是必要時可以割捨。但後來我發覺,本業副業之分,那是經濟上的安全牌,對我的心來說,寫點什麼才是本。而今安於當作工作的本業失利,有點玄妙,工作停下了,才回頭尋求理想與熱情的安撫。
而致使我憂慮不安的,先天或後天殘缺的組織能力,發現竟無法支撐我寫好東西。仍在挽救。或者說,近日終究打起精神,試試這個試試那個設法挽救,正表示情況好了一些。我還沒寫完這篇,都可以預料到在停筆時(亦即關閉前最後一次儲存然後按叉叉之際),會感覺身心舒暢。
一個平台或紙面,是舒暢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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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寫得差不多了,抬眼又見開頭的「開工」,想起以前除了過年紅包,老爸開工那天,總會在上班前從公事包拿出一個開工紅包,裡面總包著六百元(小時候也許是兩百吧,太多次了忘了)。開工紅包很特別,因為只有他會給,因為只有這包不會被收走,因為上面會用老爸好看的字寫上:開工大吉。無聊拉一下字數統計,前面那邊剛好六百多字。加上這段就更多了,這麼想有點無聊,但當作是從現在開始,我能夠給自己加碼吧!
(好吧,又回頭改了一些,希望好事好物都能這樣出乎預料的變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