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假期間,女兒要我週五和週日去陪孫女,好。
昨天週日是第2次。事先說好,午餐是我買一個便當,和孫女一起吃。下車後,路過水源市場,初五了還沒開。在旁邊的越式小攤上買了一個冷的餐盒和一盒滷豆乾。
快12點到家。孫女千千在看電視,女婿坐在電腦前,女兒在睡覺。我先洗米、煮飯。因為上上次買的,要當飯的叉燒酥和蝦仁水晶餃她不吃,上次泰式餐館的鳳梨炒飯,女兒說千千不喜歡,我問她要吃什麼呢?「白飯」,這次的餐盒看下面是麵或米粉,就煮飯,看她要吃哪一種?
我去房間的浴室換衣服,女兒有點醒來,問幾點了?我說「12點了。」
沒多久,女婿出去。我看屋裏的情況,
女兒曾說:「他的生活亂七八糟。」是孫女出生後相處了一、兩年後的事。前些時候說:「前一陣子受不了,真想將他趕出去。」
我說:「他可以一起帶小孩啊!」我的意思是不要那麼做。
但昨天,心中升起了一個想法,想跟女兒說:「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不只千千需要特別照顧,還要顧他,收拾他的種種,除了生活瑣事外,還有他個人本身的事情,你很累,我看了也很難過。如果他搬出去的話,是不是少了很多工作呢?我可以搬回來,和你一起帶千千。」
幾分鐘後,我自己反問,女兒碰到他,是需要互相修正、療癒什麼,如果這次不做,沒做完的話,將來還是要做的,不是請他離開就沒事的。
孩子跟事情不一樣,不是「事情」做完就好,許多人際關係、家庭的動力、個人的功課等等,不是表面上那些事情和麻煩可以概括的。
女婿打開、用過的東西都不收,放桌上,不管是外送的餐盒、飲料,吃完或或沒吃完的;就是收到廚房,也是放在廚台上或水槽裏;一包的任何東西,打開拿了一個,其他的放桌上,掉到地上也不揀,等到下次要用時,才去找,找不到的話,就再買一包;煮過東西的瓦斯爐台、廚台,沒擦乾淨;桌上滴到、沾到或是屑屑沒擦……。女兒說碗和鍋子他會洗,可能要到睡前,或是他想到了才去洗。
我曾說,我是很整齊和乾淨的人,女婿和孫女是來搖動或修正我的習慣嗎?讓我往中間靠一點,不要那麼整齊和乾淨。
■去年,孫女2歲多了,女兒更清楚他有許多需要療癒的地方,不能期望他在帶孩子和生活上有什麼幫助。他也終於開始做一點療癒的動作,如:去找人談。
■之前,月嫂走了後,有時候是女婿幫孫女洗澡的,女兒說:「我不知道他怎麼洗的?他不要聽我的,也不要我看,就那麼洗好了。」
■去年,2歲多的時候,孫女開始在做評估、上課,女兒說他不聽老師教的,也不看資料,要用自己的想法試,「等到試出來時,孩子都長大了。」
■他自己的工作和事情出過幾次的問題,有問題不說,想說要靠自己解決,2個月後才說;後來說出來的時間有縮短;幾次後,縮到了幾天,這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去年,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女兒陪他去看了新陳代謝科,驗出糖化血色素很高,開始吃糖尿病的藥,也帶回了血糖機等等。
那一次藥吃完後,沒再回診,說要用運動等自己的方法去改善糖尿病。我看也沒固定運動,吃東西完全沒忌口。
我自己有糖尿病,覺得不能輕忽,要女兒告訴他吃東西的原則,女兒說:「他只要有規律吃藥,定期回診就好,其他的不能要求。」女兒說中了,不只注意事項不聽,藥吃完了,也沒再回診,要用自己的方法,結果都沒做。我擔心,長期下去,身體的某些器官會壞掉的。
女兒自己也有一堆毛病,在吃藥,她沒將先生當作照顧及提供資訊的對象,其實這種心態和做法是好的,他們是夫妻、伴侶,她不是照顧者。
自從他們結婚,孫女出生,女婿住在我這裏後,我很快知道
■他無法「正確」理解;
■常會以他自己的想法或經驗去解讀;
■有不一樣的意見或不同意也不說;
■有需求不說;
■有問題不問;
……
我明白了這點,很少跟他說話,長期看下來,看要用什麼方法溝通?不溝通也無所謂,都聽女兒的就好。
這點也是我要跟他爸媽說的,問他們知道嗎?女婿爸爸一直對他不滿意、不符合他的期望,一講話就用罵的,真是白罵了。他是特殊兒,是「不能也」,不是「不為也」。
除夕那天在小弟家拜拜、吃飯,女兒和孫女吃過後先走,要去女婿的老家拜拜。其他人繼續聊,從孫女的過動,和人很少互動,說到女婿,
說:「我叫大姊趕快離婚。」
「你知道他們的情形?」我問。
「多少知道一點。」
「他可以一起帶小孩。」我說。
「那只是有一個人在那裏,可以帶小孩,其實作用有限。」
當別人在說女婿時,女兒會幫他說話,幫忙解釋,我說他的時候也一樣。她說他們有在努力溝通,有改善一點。
我偶而跟女兒說女婿的時候,她也是幫他講話,最近決定不再跟女兒說他了,想到,如果一直看到他的「不能」和「不行」的話,他的「不能」和「不行」就一直都在;全部包容的話,問題就少多了。女兒的耳朵聽到的雜音已經夠多了,我不用再增加了。(關於孫女的請看最後倒數第二段)
我已經開始找他爸媽談,也跟我先生「講話」,希望可以搖動一下一直卡在那裏固著的關係。
看待他爸媽、我先生和女婿本人是抱著我一直在學習的,最近比較清楚的包容、接納、接受的心,當接受它(問題,不喜歡的),它就不見了;在意的話,它一直都在。
還有紅寶石之光的「愛」,我不太說「愛」,因為愛的真正意思是什麼?人們常常誤用它,那些修鍊方法會說愛是最強大的力量,好吧!我來試試看吧!
可以有愛,也是我有能量、心情好的時候,不是隨時都有的,我承認和接受我自己的煩躁、不行、有情緒等等,還有想要將女婿從我的生活中排除出去的想法。再看看接下來吧!
依她的邏輯和需求對待,當然被人家說太寵也是會出現的,女兒說被說的次數越來越多,就自己做自己的。
她寫:「小孩越來越大,被長輩、親朋好友或路人說我太疼太寵小孩的聲音也慢慢變多,我不是喜歡解釋的人,教養這回事說太多也沒什麼意義,每對親子家庭都是不一樣的,說要給小孩最好的有點矯情,但求依附關係健康跟教育理念知行合一,在多變的世界能有生存的勇氣、智慧跟能力,無論小孩或是我自己,都一樣。」
嗯!她有那個想法,很好。已經被說那麼多了,我就不要再加一把吧!不管是說孫女還是女婿。
前幾天,女兒提到想生第2個孩子的事。我說:「你在千千幾個月的時候,有想要二胎,說這麼帶,餵奶,覺得還好。她會走路後,你說不敢了。」當時我表達的意見是不要,生產的時候很危險,身體也沒有很好,年紀又大,不要冒這個險。
「就是每隔一陣子會想這事,我們2個也會討論。他說用人工生殖可能比較可行吧!」
「……」
「如果要生的話,也是告知你而已。」
這麼說是沒錯,只是你要我幫忙嗎?我願意嗎?我還有心力嗎?這話我沒說出口。好吧!那是他們的決定,他們的人生。就是事情會變來變去,聽到、知道就好,我不用太認真。
(2025.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