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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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是認真的?跟我在一起,我可沒有錢給妳花。」曬得黝黑的臉唯有眼睛依舊攝人的亮,瞇眼瞪著站在自己跟前穿著打扮就像大家閨秀的女人,小時候野丫頭的影子完全找不出半點。

  「我跟你在一起如果還只是要錢花那我先一頭撞死吧。」雙手叉腰毫無半點嬌弱氣質,只知道眼前的男孩是芳心所屬。

  「......我看妳是嫁不出去,賴定了我是吧。」瞧人端莊模樣下一秒就完全走了樣,十足十破壞那身氣質與好臉蛋,唇角扯了點終是笑揚。久違的熟悉感瞬間拉近明顯的地位距離,雖然打小就把對方給看了光,但對方家人看自己的眼神簡直是不把他當人看,哪想過真把人扛回家生米煮成熟飯安成自個兒媳婦。

  「……」話到嘴邊被應聲堵住喉嚨難受,雙手抱胸滿臉怒氣,十足大小姐驕縱脾性。「我管你這麼多,我說了算!」嬌嫩細聲透著些許霸道,白色連身洋裝被粗魯舉動給扯皺卻毫不在意。

  「妳家老頭就那麼放心把妳交給我?」下意識往周圍看了幾眼,臨著自家農田不遠的鄰家居民們正邊耕種邊好奇往這來。他臉更黑,雖然也看不出端倪,誰曉得地主家會開出什麼天價聘金,這年頭種田人家能在過年時節添個新衣買個魚肉就算豐足,瞥了眼對方再低頭看下自己打著赤膊挽起褲管一副標準剛從農田完事上來休息的莊稼漢模樣,哪攀得起這嬌貴大小姐,收拾好喜歡的心情,嘖,他不會低頭去懇求,何況他的確也不確定對方是否吃得了苦。

  周圍異樣眼光使人渾身不舒服,低頭拉了對方那雙滿是厚繭的手就走,不知道走了多久視線終於消失後才緩緩抬頭,已經滿是淚水的眼眶看起來軟弱許多。「當然不會放心。」鬆開緊抓著的手,對於一切都被支配妥當的牢籠,想要逃脫得需要一個讓人堅定的信念,就是眼前的男子。

  沒有吭聲任由對方柔軟手心握住自個兒粗糙的手掌,忍住心頭想反握衝動,緊張感讓掌心都滲出汗濕透彼此牽握的部份。直到對方主動鬆開才察覺濕涼,秀麗面容難得脆弱地覆滿眼淚,低聲粗聲粗氣地罵了聲就伸臂摟住對方,拋去是否會髒了純白洋裝,不甚溫柔地親吻馨香唇瓣一會兒後才捨不得地鬆口。「......妳家老頭準定會打死我這不上檯面的女婿。」不想委屈對方得拋下父母跟他流離他鄉,深呼吸蹦緊渾身肌肉,思考這些年他攢下的錢到底夠不夠買個好洋酒權當個見面禮討老人家歡心。

  「反正你……你就要對我負責啦!」雖然滿臉淚水卻邊說想起兒時記憶,第一次偷跑到外邊小溪玩水,遇見了與自己同年的他,而且還是以偷窺姿態相遇,想來不由得面紅,任性的指著對方鼻子嚷著負責,雖然淚水尚未消失,但卻讓這大小姐不由得笑了出來。

  雁雁嬌嗔的嗓音已經不像過去認識的那樣童音脆生生好聽,而是有種讓他說不出的舒服,軟綿綿的忒像他年頭趁著收成算好有點閒錢兒添的一床好被縟。「明明就是妳自個兒溜出來玩,光天化日之下一個女孩兒脫得光裸裸在河裡玩,那又不是妳家的護城河不是?」往自己褲腰摸,頓時想起圍在腰間那條毛巾早被他擦得滿頭汗,臭得很。

  悄悄看了眼自個兒前一刻還在耕作的掌,黝黑還沾了點泥土漬,怎麼著都不適合替雁雁擦眼淚。但又不捨得對方邊哭邊笑的瘋婆子樣,那肯定給人瞧了編排他的不是,他還得留點好名聲好娶雁雁呢。楊大摸摸鼻子,一個念頭鬼使神差地讓他笨拙用唇把嬌嫩臉蛋上的眼淚給蹭吻掉。

  「那你看到還不趕快走開還一直看!」嘴硬總是改不掉,聽見對方理所當然的口吻不由得添了怒氣,正想要再繼續念下去時感覺粗糙鬍渣刺的臉疼,但對方的安撫舉動著實讓雁雁止住了淚,刻意擺出對著幹的姿態準備繼續講下去但發覺似乎再這樣下去就像咄咄逼人了。

  好不容易將雁雁的眼淚給吻得乾淨,對方巴掌大的秀氣臉蛋倔強高傲地抬起看他,楊大才驚覺他剛剛的行為簡直不就是個登徒子!曬得黝黑的面龐瞧不見困窘紅潮,掌心汗濕牢牢握在纖腰愣是沒動作,不吭一聲,但嬌嫩嗓線不斷繞著他腦袋轉啊轉,非有將帳給算清不可的任性。楊大咂嘴,打小就野孩子的脾氣怎是個溫順的主。「還不就瞧有個奶娃子為何沒雞雞。那時不就是多盯著妳,看妳把雞雞藏哪去了,還不給摸。」

 

  「你!!」被氣的不曉得該怎麼回應才好,伸掌狂打著對方胸膛,「看到與自己不同的人為什麼還不趕快躲,想要偷吃豆腐就說!」顧不得閨女教養直接的講出對方也許會這樣想的話語,縮掌改為指尖狂戳肩頭,氣的滿臉通紅,連頭上白色髮箍都有些歪了。

 

  瞧雁雁瞬間就從嬌弱變成瘋婆子,楊大倒是心底舒暢,他認識的雁雁就是這樣,才不像那些假模假樣蹲在大院裡裹著小腳,路過矮牆往裏頭隨意瞄眼就尖聲亂竄像他家雞舍公雞的女人們。咦,他家雁雁似乎挺像那隻老愛把蛋給藏起不給拿的老母雞神氣巴拉的?

 

  笑意壓得唇角都顫了,楊大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雁雁臉皮子薄,這話兒要真說,那準定沒被打個鼻青臉腫不解氣。他家阿爹說他其實挺聰明,就是家裡沒錢,村裡頭的私塾老先生成天要魚要肉當學費,不然就不收學生。好大個架子,但是誰也拿夫子沒輒,據說老先生還是個秀才,嘴裡總像含個石頭胡亂亂文鄒鄒的說著一堆村民都不懂的話。

 

  --不過,看過書的雁雁會知道吧?楊大漫不經心地任由粉拳敲在胸膛又變狂戳肩頭,頓時肩膀一緊一縮撞了開。「得,痛得咧,妳留指甲做什。」瞥到歪掉的髮箍,做過粗活的臂膀結實有力環住纖腰不放再用力拉近貼緊,有綿軟東西鼓在他和雁雁之間。沒吃過豬肉,但是他看多豬走路哪不曉得這是什勞子玩意兒,立刻繃緊腰挺直,那張嘴皮子溜得順。「什麼豆腐。就連個雞雞都沒有的奶娃子,連奶都平得像什麼誰想那麼多。」

 

  

  「這就是男人與女人不同的地方,真是會被你給氣死。」受過教育的雁雁解釋給楊大明白,但知道楊大並不想知道這些玩意,所以簡單帶過持續戳著肩頭氣的加重力道,被對方硬是攬在懷裡也不介意對方身上髒污沾染洋裝,只是胸口悶的有些難受。

 

  「摟這麼緊試想把我的腰摟斷嗎,這是在吃我豆腐了!」雖然不討厭但刻意嘴硬是雁雁的壞習慣。

 

  「那時候咱們都還小不拉機的,誰曉得男人女人,俺爹娘半夜做那檔事還騙說殺豬咧。」楊大可沒不聽雁雁解釋,他好歹是個大男人,前幾年還揪著從外地回來訪親的大表哥打聽都市生活。呦,大表哥可是神秘地挑燈集合他跟附近幾個要好的同夥,大夥兒湊在一起聽大表哥提著那桿槍在沙場上衝鋒陷陣的事績。

 

  雁雁嬌紅著臉還閃閃躲躲說明,簡直不值得一提。不過雁雁長這麼大個姑娘還老是覺得屁股連毛都沒長齊的七八歲時候就要懂男人女人,他管不住嘴又多頂了句。「妳不是要做我媳婦兒嗎?」邊說但還是鬆開臂膀改偷偷牽住柔嫩玉手,沒有做過粗重農活的手掌好摸得讓他不想放開,下意識握緊。

 

  偏僻小路周圍都是早就插好秧苗的農田,廣陌望去都是雁雁家的地。平常都是村裏頭的人先打理好雁雁家的田地再自個兒回去鋤田。說真格的,村裡頭的人都蠻喜歡雁雁家,加租嘛不是沒有,但不會像隔壁村每年都收去將近七成的農作。他們犁的田雖然是雁雁家的地,但地主老頭子德高望重--他聽他阿爹說的,總之是好聽話兒,地主田還撥個一二分收成給大家均分,人人都樂得喜歡農閒時再過來晃晃求看有什麼活好幹。

 

  「什麼那檔事兒?為什麼半夜得殺豬啊?」閨女教育從未讓雁雁知曉楊大所說的事情,嬌柔口吻參和著好奇,黑圓大眼不停對著楊大瞧,彷彿這事兒不說清楚就不能結束。

 

  「是要你負責,先告訴我那檔事兒是什麼?」停下手中動作任人牽著,雁雁依舊晃著楊大的手腕滿臉好奇。

 

  沒料到雁雁不生氣反倒是揪著那檔事追問,楊大張大嘴又閉起蠕動嘴唇,那檔事叫他怎跟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提?雁雁家老頭知道或他家阿爹知道可不打到他脫成皮爛掉屁股。但沒個準信兒,他知道雁雁不會罷休,萬一回家雁雁跟那總愛坐在前院長椅上翹著蓮花指縫繡帕的大娘說起,他娘肯定沒多久就會知道事情跑回家氣得掄起棍子揮舞砸他。

 

  清了清嗓子,楊大亮得驚人的眼睛瞪著嬌嫩女孩滿是好奇的眼眸,纖長睫毛眨了眨讓他魂兒又差點飛遠了。「就,就咱們成為夫妻後會做的事情。」這個解釋總行了吧......難不成得讓他說兩個人尿尿的地方放在一起嗎?大表哥待在村子幾宿的時間他沒少和大表哥討教,導致他有陣子看到雁雁就繞著走,不然總想瞄下雁雁的腿。

 

  楊大講的繞彎聽在雁雁耳中更是模糊,「給我說清楚。」嬌蠻的雁雁哪可能就這樣放過楊大,退開坐在路上毫無一個姑娘家該有的姿態,就是要楊大說清楚才肯離開,反正大小姐整天除了讀書剩下就是玩,抬頭雙手抱胸看著髒兮兮的楊大,噘著小嘴等著對方解釋。

 

  看著眼前自己嚷嚷著要對方負責的楊大,也不是沒想過為何就非他不可,但這種事情雁雁也是無法想出個理由所以就變成死賴著楊大的情況了。

 

  低頭看耍賴坐在地上的雁雁,瞬間腦袋轟隆像被鐵鎚打到的嗡嗡作響。本來連身洋裝就有點短到讓楊大想唸個幾句,現下坐著整個將白嫩大腿露在眼裡,滑溜溜的真得很像豆腐,裙襬被撐開的縫隙很大,站著往下看又黑又空。他又想起大表哥怎麼形容提槍入洞,什麼九彎十八拐幹得女的浪叫嬌啼。

 

  雁雁也會這樣嗎?雁雁的聲音柔柔舒服得叫起來是什麼樣子?楊大走神的胡思亂想,他從大表哥那頭拿到薄薄小冊子,大表哥說是小黃書,書裡全是一幅幅男女脫光擺出各種姿勢的模樣,他那時沒多想只跟大表哥說,這畫得有夠醜,立刻被重重巴了頭。大表哥說,要把男的想成他自個兒,把女的想成雁雁就對了。

 

  他按照大表哥說的做,第一天晚上就覺得尿尿的地方腫到受不了還射了一大堆玩意兒。衝去找大表哥,對方拍著他肩頭說小楊子長大了,會想幹女人了是真漢子。但是每次想著雁雁摸自個兒那傢伙,次數多了就會隔天貪睡爬不起來去田裡幹活。於是楊大又沒繼續摸。

 

  現在雁雁就在他眼前,有很香的味道,他不知道是不是雁雁的味道。但他覺得全身都熱得很,就像那幾次晚上想著雁雁,下頭他的傢伙硬得鼓起。楊大突然彆扭地夾緊雙腿,直覺並不適合讓雁雁看到他這玩意兒。「反正,就是妳爹娘怎麼把妳生出來的,就是那檔事。」

 

  眼看對方佇立在眼前沒有任何反應,正要伸手提醒時卻看見楊大渾身異常的夾緊雙腿,以為是身體出了什麼狀況趕緊爬起扶住楊大,「你不要嚇我啊!」伸掌輕碰楊大腹部以為是中午飯包出了狀況呢,滿臉緊張的直瞧楊大,身上少女的體香正在促使著楊大更強烈的慾望。

 

  「別碰!」瞬間大喝往後蹭蹬退開,楊大顧不得夾緊雙腿躲掉雁雁的手,蹲馬步姿勢立時將他的小傢伙跳出,他家窮,穿的布褲還是個補丁東貼西湊勉強湊合穿。這一動連褲頭都透出那話兒的形狀,沒有多餘精神注意自個兒。他滿腦子都是雁雁的手撫著腹部的酥麻,溫溫軟軟舒服,但馬上就覺得躁熱難受,連小傢伙都像有螞蟻鑽了他褲縫爬的味兒。

 

  「什、什麼別碰!我在關心你!!!」從未被拒絕過的雁雁大小姐脾氣一來反倒對著楊大吼,完全沒有注意到楊大身體上的變化,氣的雙手抱胸轉身不理,眼看天色漸暗,「我改天再來找你!」想起了家裡規矩不能違背,趕緊沿著小路離去。

 

  沒說什麼就離去,雁雁感覺被拒絕的難過毫無頭緒。

 

  看著雁雁扳著臉頭也不回地跑掉,他張嘴想大喊又尷尬地僵在原地無法動彈。身體慢慢地變冷,楊大打了個冷顫低頭看鼓起的褲頭,又氣又懊惱伸掌將小兄弟給喬回原樣。「該死,拜託你少折騰哥,害哥都氣跑雁雁了。」喃喃自語半天終是讓那話兒安份不再作祟。

 

  抬頭看向小路那頭早沒了雁雁的身影,風風火火的性子娶回家到底會不會燒柴煮飯,替他奶孩子縫衣服啊?楊大腦袋亂七八糟地想了想,回去把自家農田活兒給幹完,還被鄰人吆喊問了幾句禍害大姑娘的調侃,隨便搪塞敷衍落得清閒。

 

  夜裡窩在自個兒房裡,油燈早熄了,今兒個正逢十五月圓還算亮,要是平日沾床早睡得將床被扭成麻花的沉。楊大睡不著,他想著雁雁,想著雁雁的手。那感覺跟他自個兒擼那話兒不同,柔軟掌心溫溫熱熱多舒坦,他還聞到香味兒,不是村裡那老愛把白粉抹臉嚇人的安大娘身上那股聞到就鼻子狂癢的味兒。

 

  他不知道怎麼形容,但他很喜歡淡淡的香味兒,是雁雁的吧?雁雁要是成為他媳婦,是不是每天抱著都會聞到?楊大越想越覺得小兄弟癢得難受,他是很喜歡雁雁的,但沒人看好他,說天鵝肉就算是長得好看的癩蝦蟆還是吃不到的。久了他也不吭聲任由村裡人笑話他,但同樣賭氣不去找雁雁,總讓雁雁自個兒摸來田邊尋他。

 

  雁雁。楊大輕聲在心底喊著,忍不住把褲給拽掉握住脹大的玩意兒,他管喊小兄弟但又覺得學大表哥說槍啊炮啊挺帶勁。小黃書上頭畫著女人雙腿間有條縫,他是看過的,雁雁沒有那話兒,肯定有小縫等著他提槍插進去。雁雁的小縫塞得下他這大東西嗎?楊大低頭看著自己的槍,蘑菇頭和柱身硬挺筆直,差不多跟拳頭粗,他同村裡人三五聚在一起跳河洗澡時總是被稱羨的。

 

  據大表哥說男人這玩意兒越粗越長,女人會爽得流水,會叫得很大聲。雁雁也會嗎?想著想著,楊大似乎可以想像雁雁的手在摸他的槍,柔軟掌心握住紫紅的蘑菇在緩慢擼著肉柱,雁雁的手很滑嫩,腰好細,腿兒白的像豆腐,那張小嘴在喊他名說討厭的嬌嗔。雁雁張開腿,白色裙襬下黑黑的,有條小縫等著他把槍給塞進去。他呼吸變得急促,彷彿雁雁真的在玩他的槍,雁雁的小嘴、雁雁的小縫–– 挺腰前頂顫抖,他恍神瞧著手掌大灘濁白。

 

  打從那晚想著雁雁摸他那話兒射了後,楊大就覺得沒臉見雁雁,跟自己打著槍玩兒不同,但也說不上哪不對勁。如果雁雁成了他媳婦兒,遲早也會那樣的不是嗎?楊大想得腦袋亂成團,理也理不清,一聽鄰人吆喊雁雁找他,他權當沒聽見,要是逼得緊了,他立馬就撩起鋤頭扛肩,撒腿就跑。

 

       「這傢伙到底是跑哪去!找到他看我不把他臭罵一頓。」在楊大常去的所有處所都去翻找過,就是找不著,最後終於在離村一段距離的小溪流找到楊大,主要是農田灌溉主要的溪流,別看溪流小,水量挺大的,小時候就是在這遇見楊大,越是走近楊大,雁雁腦海越是出現過往的回憶,等到回神已經站在楊大背後,似乎還沒發現的樣子,一股惱怒便撩起裙擺抬起白皙細腿將楊大踹到溪裡。

 

       「為什麼躲我?」雙手叉腰一身水藍色洋裝,領口綴有荷葉邊,短袖露出的白嫩手臂讓人想多看一眼,接著就是滿臉怒紅的雁雁直逼著水裡的楊大問,溪水雖然不深但水量大到可以讓楊大直吃水。

 

  這天打從日頭還沒探出就摸黑溜到田邊趁早就做完農活,當鄰人三三兩兩朝他吆喝的時候,楊大便溜到村外的溪流發起呆。明知道躲著雁雁會惹得雁雁生氣,但他自個兒就是覺得怎麼樣都不知道要擺什麼臉看雁雁。一想到雁雁,就想到那天晚上白白的大腿和一堆有的沒的,想著想著渾身熱得活像是中暑了的熱。

 

  煩躁地扒著頭髮,他突然覺得背後一疼就整個往溪裡撲騰,掙扎大半天吃進不少水才穩住。一聽到雁雁的聲音,楊大先是吃了一驚,偷偷側過頭往溪邊瞄,水藍色裙襬晃啊晃,白嫩的腿兒隱約可以看見,裏頭黑幽幽的有條縫--突然鼻頭濕熱,他伸掌一抹居然摸到微微濕黏的玩意兒,低頭瞧見血,頓時驚得乾脆悶頭將整個人趴進溪流裡裝死不動。




  看著跌入水的楊大掙扎了片刻後動也不動,臉部還有淡紅散出,察覺異狀後緊張的往溪裡跑去,「楊大!你給我起來!!」雖是擔憂居多但還是免不了兇了幾句,看著不動的楊大也顧不著全身被溪水浸濕透著內衣就抱著楊大將他拖上岸,等到兩人都已上岸時雁雁已經淚流滿面。

 

       「你說要對我負責的……」哭成淚人兒的雁雁黑髮溼漉漉的,白嫩臉頰佈滿淚水,搖著動也不動的楊大不斷抱怨著楊大怎麼丟下雁雁一個人。

 

  「雁雁......」一張嘴就吐出溪水把水藍色的洋裝弄得濕透,楊大頭暈地跟著搖動的手掌亂晃一大圈,伸掌抹掉眼皮上的水,眨了眨眼終於睜開眼睛看。這一看,下巴就掉了再也合不攏。那天晚上,他沒想過雁雁的奶,他阿娘教育他別隨便亂瞄,瞄了可是會吃苦頭。

 

  可是他移不開眼睛,視線直晃盯著雁雁胸前挺起的小山丘,小黃書上頭好像也有畫過很多奶,然後再畫上兩顆芝麻。鬼使神差地伸指戳著雁雁的胸,軟的,再戳,很軟,很像他家偶爾會揉的麵團,但似乎又不太一樣。楊大吞口水,覺得太陽很大、喉嚨很乾,不小心就把整個大掌伸上去掐住。「雁雁妳藏了包子幹嘛......」




       「呀!!」被掐的發疼不禁叫出聲,雁雁滿頰紅潤舉起粉拳就往楊大鼻子招呼,轉身護住胸口部位,「什麼、什麼包子,你這大笨蛋!!」水藍色洋裝沾水薄透著白色內衣,猶如雁雁只穿著內衣跟內褲一樣的景象,即便轉身也是被看的一清二楚.賭著氣的雁雁毫無察覺楊大直盯著自己背後瞧。

 

  楊大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又大又綿軟的觸感還在很好摸,但不像蒸好的包子摸起來熱燙,是有點溫又有點熱。沒有讀過多少書、認不了幾個大字的他實在是腦袋都糊成團找不到可以形容的詞。跟雁雁在一起時,雁雁有試著教過他,拿著樹枝在地上畫歪七扭八的字,他看不懂就說字醜,雁雁立刻就小臉紅通通地拿著樹枝追著他打。「嗯,雁雁的奶不像包子。」

 

  抬頭看著雁雁的背,有條橫線和兩條直線,瞅著許久忍不住又往前靠近。楊大不知不覺跨過面對雁雁的無措,現在滿是好奇搔得渾身癢癢的,食指摳著橫線的邊緣沒幾下就見橫線從中間斷掉了。緊張地收回手放在背後,試圖裝作鎮定地提醒。「雁雁,妳的、妳的線斷掉了。」

 

       不知所措的雁雁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穿衣著裝都還要傭人來幫忙,何況是內衣,感覺背後一陣空虛但又不能這副德性回家,雁雁咬著下唇決定請楊大幫忙。「我告訴你不要亂摸,幫我把扣子扣上!」撩起貼在背上的濕髮從頸後露出拉鍊頭,嚷著楊大幫忙拉下扣好在拉回。

 

  

  他不是第一天看雁雁穿洋裝,但是他真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洋裝後面有拉鏈這玩意兒。楊大鎮定讓眼睛不往別的地方亂瞄,專注盯著水藍色中間那條細長的縫,想要問雁雁釦子在哪,又擔心問的問題很傻就莫名固執地不吭一聲自己摸索。--終於發現雁雁撩開頭髮露出米粒大小的東西,遲疑一會兒壓住拉下,雁雁的背白嫩落在眼底,楊大拉啊拉啊的直到卡住了才低頭看,鼻血嘩啦又流了下來,應該是白色的小褲子包著雁雁的屁股,圓圓的,有條縫淺淺地露出內褲邊緣。

 

  鬆開手又偷偷摸去拉了小內褲的邊緣,視線往裏頭亂瞄,明知道不能這樣,但是楊大腦子越來越糊了,雁雁好香,好白,他覺得那話兒變大又熱得很癢。不知道是那股熱氣衝腦了,他突然往前撲抱住雁雁,雙手環住雁雁抱胸的手,貼得很緊。「雁雁,我好想妳,好難受。」就算看過小黃書還跟大表哥挑燈亂聊知道一堆事情,但楊大此時腦袋空白,只懂得隨著身體本能不斷蹭著雁雁柔軟的身體。

 

       開始還想說楊大可安份幫忙,突然感覺被抱著抓的緊,濕熱感覺耳邊持續發出楊大的喘息聲,從沒有過這樣情形的雁雁也慌了,掙脫雙手不停的拍打楊大抱緊胸前的雙手,耳朵也被喘息聲及體溫蹭的發紅,尷尬的想喊聲要楊大放手卻又擔心路過的人家看見,這要雁雁還要不要做人,女兒家清清白白的卻因為這樣而搞的亂七八糟,不斷閃過各種念頭緊閉雙眼猛搖頭,只好等待楊大清醒些再跟他算帳。

  和自己摸著那話兒的感覺不同,雁雁抱起來很舒服,軟軟綿綿說不出的喜歡,楊大抱過他娘,但那是很小的時候,而且他娘那腰抱起來,小胳臂小腿兒全丟用上還沒構到自個兒的手就被他娘給扔了下去。娘說男孩子少撒嬌,要懂事別成天只想著找娘討奶喝。楊大稍微個子長高、腦袋也開竅了點時,曾經在阿爹面前說為什麼阿爹可以抱娘還把娘壓在床上,娘立刻就抄起棍子把他打得屁股都開花火辣辣的疼,阿爹只管抽著菸,細長彎彎的黑色玩意兒吐著白白煙霧。

 

  「雁雁。」做過農活的臂膀鍛鍊得結實有力,黝黑肌肉賁起環在纖細身體上箍得緊實。楊大腦子只剩下很好摸這詞兒不停轉著圈,粗糙手掌隔著濕透的洋裝亂揉,哪記得要控制力道的揉下硬硬玩意兒直摸上柔軟像包子又不像包子的東西--是雁雁的奶子?揉搓像是確認大小又像是單純摸撫,十七歲的楊大早就長得跟他阿爹一樣強壯,是村裡出名的英俊小夥子。那話兒挺在雁雁的屁股地下脹得疼,急烘烘地脫下褲子就沒有章法的亂拱。

 

  香香的,那話兒頂著被內褲裹著的白嫩屁股,搓著撞著直到身體顫抖一個激靈就這麼給他射了。楊大粗喘趴在雁雁背上,涼風吹過把和著汗味兒的香氣吹到腦子裡,楊大眨巴著眼,低頭看著自己那話兒再看著在懷裏背對自己動也不動的雁雁。噗通一聲,再次跳回溪流裡。

 

  已經分不清是驚嚇還是害羞到僵硬的雁雁坐在溪邊動也不動,全身微微發抖在思考著剛才的情景,楊大怎麼了,變得跟平常不同了,胸口被抓的疼,隨後才回過神來,把手伸到背後抹過方才楊大留在自己身上的濁液,低頭看著滿是白濁的掌心,理智恢復的雁雁滿臉不知道是氣憤還是害羞,看著跳進水裡的楊大隨手抓起一塊小石頭就往溪裡丟,「大笨蛋!!!!!!!!!」,雖然生氣但眼眶已被淚水淹的模糊,這樣要怎麼回家,一邊生氣一邊煩惱的雁雁不斷大喊楊大,滿臉氣呼呼的。

 

  「快點起來生火,我的衣服要弄乾淨。」尷尬的雁雁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索性抱著膝蓋開始哭了起來,好歹她也是個大戶人家的姑娘,要是這傢伙哪天不認帳,這樣清白不就給人笑話去了。

 

  

  即使躲在水裡不敢亂動,楊大還是有留意在溪邊的雁雁,沒多久就聽到哭聲,低頭將自個兒褲子重新繫好,活像是把良家婦女給辦了還不負責的浪蕩子。呸呸呸,他才不會丟雁雁不管。鼓起勇氣往雁雁那頭瞄去,爬上岸來看著哭泣的雁雁,想安慰又說不出什麼話,怕惹得雁雁哭得更厲害。

 

  「咱們去洞裡晾晾衣服。」把雁雁抱在懷裏,立刻拔腿就往以前兩人嬉鬧時曾經發現的隱蔽山洞跑,那是個小秘密。只是從沒待太久,雁雁得回家、他得回去農活,但現在也只能往山洞裏躲。要躲什麼楊大也不知曉,或者他知道但是說不出口。懷裏嬌軀溫軟,他可以肖想抱著雁雁一輩子當他的媳婦嗎?

 

  撥開遮住山洞的草叢,裏頭不大,但足夠塞三五個人睡著都不成問題。這陣子沒下雨,地面還是乾的。楊大放下雁雁,轉頭去翻找之前曾經扔在這兒的草蓆,拿到外頭毯了會兒抖開湊鼻聞確認不會撓鼻後才走回洞裡鋪在地上給雁雁坐。熟門熟路地自個兒去撿柴升火,火光離洞稍微有距離但不會太遠,要是煙飄進來可夠嗆的。

 

  楊大一等火燒得旺立刻就把自個兒給脫得精光,身上濕黏得難受,脫完才想起來還有個人在。哼哼唧唧又把褲子圍在腰間權當遮掩這般站著烤火。「雁雁,我會負責的。」沒頭沒腦地扔了句話,是楊大想很久終於憋出的心底話,雁雁都給他摸了碰了,再怎麼配不上雁雁家,雁雁也是他的人了。他阿爹說過,男人要有膽,沒膽就自個兒操把刀把雞雞給剁了省得麻煩。

 

       聽見楊大突如其來的真誠告白讓雁雁不禁又落淚,因為雁雁要的只有這樣,雖然她知道楊大一定摸不著頭緒的盯著自己哭,溫暖柴火讓雁雁心情平復,一對大眼開始看著楊大將身上衣物脫光,卻也沒有想要閃躲的意思不禁笑出聲,「說你笨,還真笨。」,丟了句更是讓楊大莫名其妙的話後開始背對楊大脫下自己身上的洋裝還有內衣褲,將濕透的衣物丟給楊大,「洗乾淨,不然我怎麼回家……」聲音有別於平常兇巴巴的那樣,也許明白了楊大的心意後,雁雁安心許多了。

 

  背後傳來衣物丟在身上的觸感,轉頭就瞥見脫得光溜溜的雁雁,背部到屁股完全都白的閃花了他的眼。楊大呆愣住好一會兒才用力吸鼻子試圖將鼻血給吸回去,在確定自己的心意後總算有點理智不太會衝動,但是那話兒還是很惹眼頂起布褲招搖。怎麼壓都不給他面子的軟下去,硬要跟他作對的隨他盯著雁雁越久越翹。

 

  「嗯......」腦子裡彷彿快把小黃書裏頭女性擺出的姿勢套在雁雁身上了,楊大趕緊低頭撿起雁雁的衣服,然後,愣愣地把小內褲用手指拉開,放下,再拿起長得很奇怪的衣服在那邊摸來摸去,橫線和直線的前面是兩個不太圓的圓形,有點硬。這個是什麼?伸指捻起兩邊的線拿起來看著圓形晃動,楊大認真思考卻得不到結論的整個臉皺得像風乾的梅子。

 

      「你還不去在等什麼?」感覺的到楊大還在身後,但不曉得也不知道要怎麼回頭,所以只好持續催促,終於將楊大趕去洗衣後,轉身抱膝面對柴火,順便伸手將濕髮理順等乾,火光照在雁雁白嫩嬌軀上顯得誘惑,但四下無人雁雁就大膽的在火旁躺下,因為哭累了畢竟也是個嬌弱大小姐,就這樣睡著了。

 

  連番催促斷了楊大的專注,扒扒頭髮權當這玩意兒就是雁雁女人家自個兒的貼身衣物,雖然怎麼看都不像大表哥曾提過的肚兜兒和......叫什麼來著?褻褲?將濕透的衣物夾在腋下摸了出去,先是溜回溪邊左瞧右瞧沒見著跑來洗衣的女人們才放寬心扔在溪水裡使勁搓啊揉著扭乾後再屁顛屁顛回山洞尋雁雁。

 

  一踏進山洞,呼喊聲就卡在喉裡咳得他難受,楊大揉揉眼睛,眨巴著黑溜圓的眼珠兒盯著躺在火堆正對他睡著的雁雁。纖細手臂枕在臉下,白晃晃的奶子閃花了他的眼,隱約瞥見粉嫩小點,視線忍不住往下瞧著雁雁白嫩大腿根處,同他那處有毛呢!但雁雁的毛怎麼瞧就是比他好看多,莫名的癢,不只是那話兒,還有喉嚨,渾身都不對勁像爬滿螞蟻。

 

  用力吞嚥口水,楊大在火堆上架起了枝幹曬著雁雁的衣服和他自個兒的褲子,輕手輕腳摸近雁雁身旁,伸手小心推著雁雁。「雁雁?」像貓細聲的拉嗓喚不醒,光溜溜的雁雁就躺在他面前,他低頭看著那話兒挺得筆直威武。伸臂將雁雁給挪了位兒到懷裏,軟綿又香的雁雁就在他懷裏,雁雁發出甜甜的聲音蹭著他胸膛。

 

  呼吸變得沉重,楊大知道他不能欺負雁雁,想著想著大掌就摸上雁雁的奶,捧著還溜出掌心握不住的滑嫩,比個把月前他娘弄的豆腐還好摸。粗糙指腹揉著粉嫩小豆粒,雁雁又發出讓他身體變熱的聲音,細細柔柔好聽的很。於是放膽的摸著雁雁香香的身體,小心分開白嫩雙腿瞧見那條細縫,他剝開往裏頭瞧,黑壓壓的只得用手指輕輕摳弄。

 

  雁雁扭著就是沒醒來只是發出讓他越來越熱的聲音,嬌滴滴的舒服,大掌放肆亂揉雁雁,沒有章法的,只是自個兒喜歡怎樣就怎樣做,低頭伸舌舔著粉色豆粒,含住啃咬用力吸著。楊大迷亂了神智壓在雁雁上頭,那話兒頂在細縫外頭滑移,雁雁那邊似乎會流出水,流到那話兒那皮滿滿都是。「雁雁......」

 

  溫暖的柴火讓雁雁心情安定不少,閉上眼前還想著這個死楊大再這樣就打算幾天都不跟他見面,想來想去楊大也不會主動來找,罷了,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將人放在心上,想著想著感覺眼皮沈重便睡去。

 

  雖然一直聽見楊大的聲音在叫著自己的名字,但溫暖讓眼皮怎麼也睜不開,隨著聲音消去卻感覺全身軟軟的,雖然沒有過的感覺,但是很舒服,隨手抓著讓舒服持續卻不知道楊大所為,感覺越來越不對勁的時候忍不住睜開雙眼。

 

  醒來看見楊大滿是汗水的臉感覺奇怪,私處部位也有個硬物抵著,「楊大你在幹嘛……」雖然不清楚是什麼但是卻感覺非常害羞,於是把雙手摀著臉不敢看,有別於平常兇巴巴的形象,也許是知道些什麼卻又不知道什麼,讓雁雁迷糊了。

 

  雁雁的聲音是他形容不出來的軟嫩,有點模糊聽不清楚又份外覺得惹得那話兒變大到都頂開雁雁那條小縫,蘑菇頭卡著不上不下的位置揪得全身都疼。「我也不知道......雁雁,我這兒脹得疼好難受。」緊抱香軟嬌驅,楊大用力吸了吸鼻子滿是雁雁身上傳來的味道。全憑本能繼續用舌頭舔粉色硬起的豆粒,大掌捧起豐盈奶子搓揉,雁雁不斷哼聲發出讓楊大腦袋轉著那嬌吟放大又放大的清晰。

  心想這件事情可能不能就這樣由著楊大,雁雁雖然私處被硬物抵著,但還是保有一些清醒理智,但又不敢亂動導致雁雁持續發出悶哼,「楊大!!!!先放開我……」試圖用比較強硬的口氣喚醒失去理智的楊大,但似乎像是反效果,無法停止的悶哼混和細軟略帶強硬的喊聲讓楊大手臂抱的更緊。

 

  雁雁嬌聲怒叱怎麼著都像在心頭撓得癢,楊大覺得腦袋脹得疼又熱呼呼的暈頭轉向,那話兒不聽話地只管一股腦兒往那條縫鑽,說不出的滋味舔得口乾舌燥。「雁雁......」嘴裡含糊喊著放在心尖上的名,本能挺起結實的腰稈就往前頂進縫裏頭。被含住那瞬間連自個兒都顫得差點摟不住懷裏嬌軀,沒管那頭有奇怪的東西擋住那話兒,糊里糊塗地橫衝直撞把自己的大傢伙塞進那縫兒,又緊又熱舒服得箍住纖腰不放。喉頭嗑出濃重悶聲。

 

  「放開我……!!呀阿!!你這死楊大!!快抽開啊!」尖喊阻止楊大的行為但是無動於衷,看著私處這副模樣讓雁雁忍不住眼眶含淚,想著大不了以後就是個沒人要的姑娘了,如果楊大不負責的話,先想想往後的後路便不再阻止已經走火入魔的楊大了,雁雁痛的不停搥打楊大胸口,就是不再尖叫,是怕被外頭發現還是就以小媳婦心態容忍楊大的侵襲,雁雁已經有些模糊了,只知道臉頰熱熱的不停流著淚水,這種感覺又疼又舒服,雁雁很害怕。

 

  眼淚啪得滴在臉上、嘴唇,舌頭都舔著了鹹味,楊大眨巴著眼瞧著哭喊的雁雁才突然間給潑大盆水滅了火,黝黑臉孔糾結成風乾的梅子似,只管低聲哄著雁雁,動也不敢動,那話兒被雁雁的那裡含得服貼但又太緊了點,饒是如此還是沒想到拔出來再說話只顧著安撫,卡在不上不下的當頭。「雁雁不哭、不哭......」

 

  厚掌手忙腳亂胡亂替雁雁擦掉頰邊眼淚,漂漂亮亮的女孩子整個鼻頭大紅、哭得眼淚都和鼻水糊成塊兒,平時的雁雁就算瘋婆子一個也還是喜歡弄得整齊乾淨,連那什麼胭脂都不抹的白淨。現在這模樣瞅著心都跟著揪了,楊大心下是真真後悔想甩個巴掌,傻勁一來還真把掌往自己臉上呼了去,一聲比一聲響都蓋過雁雁尖細的哭嗓,雙頰火辣辣半是疼半是惱自個兒給氣出來,結巴哄著道歉。「雁雁別哭、對不起......」




  聽見楊大終於軟了心不停道歉,哭的臉花花的雁雁總是抵不過楊大示弱就停止哭泣,「你……萬一以後你一走了之,我可怎麼辦……」說完那雙大眼又開始溢出淚珠,舉起粉拳不停往楊大胸膛搥,這次力氣可沒先前這麼讓人內傷,過了會開始意識到私處發疼,低頭看著私處瞬間臉紅的雁雁緩緩抬頭看著楊大,「這……」不知所措的表情詢問楊大該怎麼辦。

 

  楊大又是哄又是擦淚的笨拙總算等得雁雁不再哭鼻子,手掌捧著雁雁臉蛋,指頭還是濕的,但掌心摸到的都是嫩得像豆腐一樣好摸到捨不得放開的滑溜。「好雁雁,我會娶妳,嗯,會把妳娶回家作自個兒乖媳婦。」濃眉大眼的楊大論長相雖天黑一瞧愣是只有兩顆眼珠子亮得招人,但十里村外的姑娘們只要沒聽過楊大同雁雁的事,還不羞答答瞅他,偶爾大膽點地就立在田頭扠腰嬌笑唱著情歌。

 

  情歌軟得村裡打車載楊大去鄰村趕市集的老頭兒都熱了把,直嚷小伙子豔福不淺,隨便走都有個水靈靈屁股又大好生養的姑娘給攔了車擋了路就是要得楊大一個準信好返家等待看上眼的兒郎迎門娶回做個農家婦。楊大可都沒應,讓人多看一眼就會低頭的黑白大眼瞪人可是能唬得生風。

 

  他心裏頭就只有那麼個心尖上的,現在就在他懷裏抽抽答答,又香又軟抱了就不想再放開的雁雁呢。「雁雁......雁雁做我的娘子好嗎?」不是很記得村裡夫子是怎麼教書,總之楊大擠出比較好聽的詞兒來同雁雁說嘴,估計他娘和他爹那番呼來喝去的話是行不通的。雁雁這麼嬌貴,雁雁臉紅看著他,楊大低頭回看著雁雁再看底下仍插在細縫沒拔的那話兒,快比他手臂都還粗的棒子就插在雁雁那頭。

 

  想著、看著就又大了幾分,雁雁驚呼惹得他渾身燒得像得了病。「雁雁.......」糊里糊塗地暈頭就急著動起腰邁力插著那條小縫,有水流出來讓楊大舒服得瞇細了眼,再偷覷著臉蛋像桃花好看的雁雁,手臂環緊就這麼不管不顧一頭熱兒地給做了下去。男人天性彷彿就懂得怎麼做才會爽快,楊大生澀地直闖慢慢變成一淺一深,又難耐地喜歡撞得大力點讓雁雁嬌叫得好聽。那話兒越發帶勁地幹著細縫,有點像水流的聲音啪得響亮,楊大頓了下,腰動得更勤快幾分。




  聽見楊大再次的承諾,雁雁也就依了,緊張不停瞄著兩人下體,突然覺得好痛,再次往下看時,楊大的粗大已經沒入自己的私處,還來不及喊停就被撞的快要暈厥,痛感讓雁雁不停哀喊,隨著濕潤的結合讓楊大更是動的起勁,雁雁不敢再看,只懂得抱緊楊大不停叫的讓人心癢,楊大粗大帶出透亮液體外還隱約沾上了豔紅,雁雁雪白臀部已被染紅,也許這次的決定,會讓雁雁吃足苦頭,不過這是兩人的選擇。

 

  雁雁雪白的奶不斷蹭著他胸膛,溫溫軟軟得讓楊大舒服極了,他的雁雁呢、這是他的雁雁!楊大通紅著眼,愣是嚇人又滿載溫柔地低頭親吻雁雁臉頰,那話兒怎麼挺都覺得肉縫沒有盡頭,頂了又頂,雁雁叫得更大聲、水也流得更多,連他屁股溝都覺得濕滑。「雁雁......」楊大低喘著氣,喃喃叫著懷裏香軟嬌軀的名字,沒有想太多,理所當然地一顫就把自個兒這些天的份量都給攢進雁雁體內。




       持續疼痛過了一會覺得沒這麼疼了之後,已經有點體力不支的雁雁只感覺身體好奇怪,說不上來的一直想要發出呻吟,在感覺下腹有股熱燙暖流衝進後也忍不住高潮,也因為體力耗盡及精神衝擊讓虛弱的雁雁只剩半清醒的意識看向楊大後累到睡暈去了。




  那話兒射了後感覺跟自個兒窩在木板床上打著不同,著實讓楊大下意識咂嘴舔唇,沒有多想就只是仍插在雁雁的小縫裏頭直到軟掉。眨巴著眼看昏睡在懷裡的雁雁,白嫩臉蛋紅豔豔,忍不住低頭嚥下唾沫就吧唧好幾口。這會兒腦子清醒了,人也不愣了,哪還不懂自己幹出什麼大事了!楊大腦門抽疼,唉喲他真兒個把雁雁要娶回家,少不得要把爹娘的底給抽了討頓皮肉,褲腰兒沒攢多少錢。還好他獨苗,娘那肚皮蹦達不出弟弟妹妹。

 

  粗壯臂膀將嬌軟身體給緊抱,雁雁的胸上點著兩顆紅果實,嘴裡又泛出滿滿液體趕緊給吞了又吞忍住衝動。楊大爪子搭在雁雁胸上揉了把,雁雁是他的媳婦了、是他的媳婦兒了!沒想過真有成真的一天,楊大傻愣著臉,黝黑臉龐搭出燦爛笑容。就這麼抱著雁雁直到瞥見山洞外頭的日頭漸落,才急忙忙拿衣服披著雁雁,自個兒打理了會兒就溜出去打水。這時間點太晚連個人影都沒見著,許是下田回家去了。他爹娘說不得就在家裡炊飯等著他回去。

 

  一來一回間,雁雁還是沒醒。楊大只得撕開自個兒衣服下襬沾水替雁雁擦拭,擦著看著那話兒又不聽話的大了。皺眉拍打總算讓他的小兄弟安份。仔細替雁雁擦拭掉汗水還有雙腿那小縫的液體,紅豔豔的在破布上綻開。楊大盯著瞧半天,小心翼翼地摺好收進懷裡。接下來犯難了,他不會替雁雁穿衣......

 

  「雁雁、雁雁,醒醒兒。」輕手輕腳挨進雁雁身旁,楊大伸掌拍著他未來媳婦兒的小臉蛋。




  只知道累到昏睡過去,醒來看見楊大還很精神的在喚著她,接下來只覺得私處發疼才想起方才已被楊大拿去她的貞操,雖然還是不安但是已成事實雁雁也是很認份的倚在楊大胸懷,誰叫她只愛楊大一個呢。

 

  光溜著身子雖然還是害羞,但若楊大能,她還是會拋開羞恥依著她,雁雁不曉得自己只要覺得是了,就會認份並且變得溫柔安份,現在的她像是小貓一樣聽話乖順。

 

  瞧雁雁水靈靈的眼兒瞅著他,楊大的心整個說不出的快活,又撓得癢。但眼角瞥見山洞外頭那日光都快散沒了還是趕緊巴了自個兒的腦袋幾下,動作快得讓雁雁都愣著看他。赧紅臉,幸好曬得黑也瞧不出什麼端倪,不過仍然話都說得不利索了那眼睛溜著又往雁雁的嬌軀探看。賊頭賊腦的,與平日穩重憨厚的模樣相異。「雁雁,天色晚了,我不知道怎麼幫妳穿衣服,妳瞅瞅,我等妳。咱們一塊兒離開,妳放心,我回去會同爹娘說的。就算把家裡那幾頭豬母給賣了,都要備份體面的禮兒給妳爹!」

 

 

  抓著半乾的洋裝還是要楊大轉身,還未習慣如此赤裸何況是在楊大面前,勉強站起才趕緊將洋裝穿上,還未等楊大應聲就跑出洞外旁的小溪洗臉清潔,等到差不多妥當時才緩緩低著頭走回楊大身邊,準備回家。

 

  

  瞅著不知道為什麼比平常還要好看的雁雁臉蛋幾眼,白白粉嫩得好可口,看著看著楊大差點嘴巴都流口水了。察覺自個兒蠢樣的楊大趕緊伸掌抹掉,將手掌放在衣服上擦了又擦,又聞著確認沒有味道後再小心牽住雁雁細軟的小手。打小就跟雁雁玩一塊兒,雖然說喜歡,還嚷著要娶雁雁回家給爹娘當媳婦,要生好幾個白胖的小蘿蔔頭。但等長大,曉事兒了後就知道雁雁這輩子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楊大漸漸熄了那個心思,想跑得遠遠怎麼著又繞回到雁雁的五指山裡頭,呸呸,他才不是那孫猴子。雁雁沒有掙開他的厚掌,小碎步跟在他後頭走,楊大的心快活得像隻雞樣亂飛亂蹦,捏得緊怕雁雁會突然反悔,滲汗頓時讓那小手滑溜得抓不住。不自覺用力掐住,悶頭直走當作沒聽到雁雁那聲喊疼的嬌呼。

 

  很快就到田邊了,再往前幾步如果還兜在一塊兒準定會被瞧見。楊大回頭瞅雁雁,雁雁還低著頭。深吸口氣,他倏然鬆開雁雁的小手,低聲熱哄哄又響念地在低頭不說話的雁雁耳旁道。「雁雁,等我,我明兒個就上妳家門提親!妳等著當我楊大的媳婦兒!」也不等雁雁回應,楊大說完就慌亂往家裡方向給跑了去,曬得黑的耳尖都微微透出紅。




  站在原地看向楊大沒等回應轉頭就跑,看著楊大越遠的背影,雁雁不曉得今天這樣做了是好是壞,不過一切都已經發生了她也會咬牙撐下去的,畢竟她明白她那勢利的爹定會反對,眼眶泛紅卻還是整理了會確定無人後才趕緊跑進家門躲回房去。

 

  --如果真的被阻止了,我就抓著楊大跑吧。

 

  雁雁單純的想法總覺得這樣就可以了,實際上爹娘已在前段時間就在替雁雁尋找好人家準備嫁了,這下已經是楊大人的雁雁該怎麼面對這一切的問題呢。




  楊大溜進家門沒幾下就被守在廳裡的爹給逮住,娘眼裡含著淚花子瞅他,怕是擔心他又跑到哪去出了事兒。他娘都這把年紀還風風火火說哭就哭,但打他時可是手勁都沒給他少過。自個兒也知道扔了農活不見人影理虧,悶聲不吭氣二話不說就給他爹跪了。祖宗牌位供在桌上前面點著香,他的神思飄啊飄啊沒聽清他爹娘罵了什勞子,就想怎麼同爹娘提要上雁雁家娶親的事兒。

 

  突地背上火辣辣的疼,楊大挨了聲抬頭瞧臉都黑成炭似的臉,陪笑憨憨地讓他爹氣得鬍子翹得一抖一抖。「你個渾小子,老子不是給你說少跟那家姑娘往來,這話都聽到你腳底下去了哈?看到姑娘就丟了魂兒跑得不見蹤影,前頭兒可是給咱家給記上派人找來,要不是這些年沒鬧啥事還不得吃上頓苦頭!打死你這個不省心的,心眼兒高瞧不上這村裡村外的農家姑娘也不惦惦自己幾兩重!那雁......王大小姐是你可以攀的嗎!」

 

  楊爹說得頓罵得咧,藤鞭呼地作響打得他娘都在旁邊嚎哭就是沒像往常撲上來同他爹爭鞭。楊大心裡略沉,怕是那王家下人待他爹娘不好,這氣都撒到他頭了。但轉眼就想起雁雁在低頭等著他,心頭熱血一股腦兒就上衝話都給倒了出來。「爹,您和娘再不樂意也要待雁雁好!我、我......雁雁是我的媳婦兒!」

 

  鞭停了,他爹他娘都傻愣著看他。楊大努嘴想再說卻瞧他爹像洩了氣地攤在椅上,壓得木椅快散了般。「你這渾小子沒給牛踢了腦吧?那可是、那可是王家的大姑娘,王老爺可是捧在掌上都怕會化了似的寶貝姑娘啊......」爹那雙瞳渙散渾濁地喃喃自語。楊大牛脾氣一起就跪得直挺,黑眼瞪大瞅著他爹娘都心慌了。

 

  「怕什麼來什麼......阿大他娘,明兒個就把那豬和牛給拿了去市集賣攢幾個大子兒好買洋貨,大戶人家怕是瞧不起咱這等人也得備份好禮兒免得阿大被瞧不起。記得這把年咱存的老本和給阿大娶媳婦兒的錢都給取了罷。」楊大頭越發低了掩著泛紅眼,他想說點什麼,但又說不出個話兒來。橫豎都是要把雁雁給娶了,但真把他家的老本兒都給掏得乾淨,他真真不曉得還能怎樣懟著他爹娘那老臉兒。

 

  「你個渾小子就早點洗把臉先算了罷,就別跟你娘鬧胡上市集。」眼底爹的腳在抖,顫著。楊大被他娘一把給拖進了房,抹了淚花擰他腰肉好幾把才解氣瞪他幾眼。他娘年輕時也是出了名的美女,就農活把膚曬黑也給操勞老了十幾歲。「這事兒你爹會給你擔著,明天娘給你換件新衣,爹娘就不陪你到王家了。你可給你爹爭氣點兒,別讓人瞧不起咱家了啊。」

 

  楊大點頭被趕到木板床上睡著,卻是睜眼到天明聽他爹娘吆喝老牛和豬母,以及還沒長大的小豬崽上路。只留著還能下蛋的那群雞們在聒噪,他便起了身下床去灶間弄雞食灑給餵食。拿著帚把地給掃得乾淨,這本來是女人家的活兒,但他娘最近腰不利索,他得空就幫他娘打幾把手。雁雁也做不來吧?

 

  想起雁雁,楊大挨著門坐在檻上,天色灰黝黝的才剛亮,趕集有段路子得早出門才來得早歸。他家都鬧得這樣,不曉得雁雁那頭兒有事還沒事?他沒跟王老爺打過照面,雖說王老爺吝嗇但對佃農那是個好字,只要準時沒欠租就好說話。逢歉收就減租,搏了個好名兒。但以只限在他這個村,出了村總是會聽到王老爺那股貪財味兒,他真不曉得雁雁她爹是個啥模樣的人。但他知道王老爺愛酒,尤其是坐船從海來的貨兒最是貪。

 

  等著沒幾個時辰,楊大沒有出門去下田,就盼著他爹娘回來。他爹娘趕著牛車回,健壯的老牛換了個瘦不拉幾看著就拉不了田的小牛。他爹沒拿著煙袋,只騰出雙手把包得嚴實的包裹給他。「拿好,還不快去換衣。瞧都正午了,給你看過日子是個提親的好時辰,你就去。你娘還得跟你爹幹活。」

 

  楊大默默接過摸著就知道是洋貨的酒品,他回屋換了衫,是前幾年添的新衣穿沒幾次就收櫃省得髒污。今兒個再穿還好只有緊了點顯得他臂膀肌肉結實,任他娘給他打盆水洗好剃掉鬍。他才踏出家門回頭瞧了眼,他爹低頭翻著篩子,他娘拿著衣角擦淚。他爹像是發現他還沒走,抬頭喝了句。「傻大兒,還不快去,別讓姑娘等啊。」

 

  王家離佃農們不遠,那牆漆成朱紅色,圍牆高得看不見裡頭。守門人鼻孔朝天哼氣但還是替他進去通報聲,有個戴帽兒被稱為管家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那雙小眼睛上下打量著他透著鄙視。「真是眼瞎了不曾......」這話是咕噥的,楊大聽不甚分明只悶頭跟著男人走過朱門往大廳去,接著就被扔著。「楊家大郎是吧?老爺還未醒,你就留在這等知道不?別像個鄉巴佬四處亂碰亂摸,摔壞了個子兒你家賣了都不夠賠。」

 

  楊大吸著氣點頭,管家瞧著還算安份就前離開自個兒辦事去。

 

  明明才站沒多久,楊大就覺得渾身都透股汗味兒,把自個兒新衫都給打濕了。廳堂大門敞著沒有風,他眼睛直溜盯著裏頭那廉後的門,就求會看到雁雁幾眼。但想了想又覺得不大可能,雁雁家雖然不是什麼唸書的,貴在有田有財好像還有個親戚在京裡頭作官。其實也不能說京了,好像這年頭那上頭的大官們都在動作,他只知道沒有皇帝,只有個什麼將軍是在統他們這塊兒。

 

  他們地處這什勞子將軍的勢力最邊邊,再不遠就是層疊高山,他爹不准他跑太遠入山去打獵,那不是他們莊稼人家會幹的活兒,搞不好碰上大蟲一咬就把自個兒給咬得屍骨無存。楊大看著掛在大廳壁上那幅猛虎下山,活靈活現的好似真會撲出來吞了他不成。他想起平常耕田時總會眺望遠處在雲裡的山頭,現在不興講仙了,要破除迷信,村裡老秀才唉聲嘆氣說著什麼崩壞、不古,他聽不懂但也曉得不是好事。

 

  希望雁雁他爹不是太壞的人,貪心不是件壞事兒。瞧他現在不就貪心想要雁雁當他媳婦嗎?楊大傻笑土氣模樣十足十地恰好給從內廳打簾走出的王老爺瞧見。王老爺眉頭一皺,心裡琢磨這土小子找上門有啥事。若不是不想把自己那幾畝田給搞砸了,就這小子小時候和雁雁玩成那樣他早就叫人把楊大腿兒給斷了教訓。他家閨女可是金貴要給他生財的,哪能這麼隨便就讓鄉下人糊里糊塗給碰摸。

 

  咳了幾聲把楊大給喚回神,王老爺大馬金刀跨坐正位八仙椅,高了一個臺階居高臨下瞇細眼瞧著楊大。只見楊大憨厚黑臉捧著笑,把包裹往他這遞。稍微揭個縫,他鼻兒就靈得聞見股酒香,雖然不怎麼道地但他可識貨地不動聲色把包給拿了,伸掌掀開瞧見兩瓶洋酒,估摸是個尋常貨,但價格也不便宜。然他就喜歡小酌,夠濃夠嗆把他折騰得五臟六腑都騰雲駕霧的爽。

 

  這小子,所圖不小啊。

 

  王老爺眼觀鼻鼻觀心,愣是只把兩個鼻孔朝天對著楊大,鬍鬚老長頗有氣勢。雖然長相不怎麼儒雅俊美,一瞧就知道是個土財主碰大運把家底弄殷實娶個美如玉嬌妻才生得出雁雁這般水靈靈的女兒。也幸好雁雁長得像她娘而不像她爹,不然就可得讓王老爺的心一顫一顫悔著怎麼出個賠錢貨兒。「無事不登三寶殿,楊大郎你今兒個可有事?大熱天不好好下談耕作還跑來這做甚麼?」

 

  深吸口氣穩住情緒,楊大看得清楚這王老爺不大見自己,但這會兒可不能打退堂鼓,他同雁雁說好的,怎能跑!「王老爺,我,我想娶您的女兒,希望您答應!」他學不來文鄒鄒的話兒,只管把心底話如實道出,這話一說立時就見著王老爺變了臉色瞇眼哼出氣,將酒放旁,看起來本是要用摔的但似乎又輕輕放在桌面。

 

  「荒唐!」王老爺低喝了聲,半晌沒有下文,只管用那雙小得像豆粒似的眼瞧得楊大心裡發得慌,嘴裡發出澀味愣是沒敢拿出那股傻勁給回吼。楊大再喜歡雁雁也知道自己的家境不怎麼地,娶了雁雁雖然心底開了花但到底還是門兒不對親。他樂觀得想往好處想,但腦兒裡又冒出自個兒父母蒼老的臉、雁雁哭花的臉,沒見過什麼大世面的他拿不出話給自己站住腳兒。

 

  楊大低頭沉默的畏縮模樣讓王老爺看了又是蹭上好幾把火,連話都道得難聽。「你也不瞧瞧你是什麼料哈?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照照鏡瞧清楚你哪裡配得上我家雁兒,我那女兒是嬌貴,不過就是性子野了點同你鬧點性子你就想要瞪鼻子上臉了啊?趕明兒、不就趕今兒個你看見我家雁兒,就滾遠。我家雁兒那是小孩子性,沒得由你這鄉巴佬給帶壞了!」

 

  連聲喝罵逼得楊大都快把臉給埋地般的羞,但沒有惱,張大嘴想要開口又覺得直接道出雁雁是他的人這事兒不大地道。但左右看那王老爺越罵越進去,幾個下人連同那位管家都站在大門邊兒瞅了來,也不知道說什麼,但看著他的目光都不大友善。楊大雖然知道自己本就理虧也配不上雁雁,但這事兒自己知道歸知道,被人這麼給吼,就算泥人也有三分火性,何況楊大年輕氣盛最不缺的就是那個牛脾氣!

 

  就著王老爺罵得歇了會兒,楊大漲紅著臉粗聲粗氣也甭管是不是還有其他人在,拉著大嗓道。「不管怎樣,雁雁已經是我的人了!一輩子只能當楊家的媳婦!」這話說得大、說得響,說得王老爺都失手不小心碰著瓶洋酒,匡啷碎成一地,酒香嘩地讓整個廳堂內外都聞得到。

 

  「你、你個兔崽子再給我說一遍!誰、誰是你的人了啊?誰只能當楊家的媳婦了啊!」到底是懂人情的過來人,王老爺震驚完再深思便嚼出個味兒,昨晚聽自家婆娘說雁雁回家似乎不大對勁,下人先雁雁一步回家都道小姐又同楊大鬧去了。前頭不是沒鬧過這幾齣,他罵他婆娘好好管束雁雁就沒往心頭擱,但這下可好了。楊大拿了洋酒又道話,只要明白事理的人哪個還不懂出了事!

 

  不待楊大再回話,王老爺鬍子氣揚蹭地整個人都直立撞開八仙椅,扭頭就往隔著廉在內廳候著的婆娘怒道。「雁兒她娘,去把妳那不省心的給老子帶出來!反了反了,老子金盆洗手不殺豬就認為老子好欺負是不是!野成這副德性還能嫁人?她娘的把她給帶過來!王貴,看好戲啊?把大門給我鎖了帶上家法!」

 

  內廳低低驚呼聲,隨即就是跌撞碰到桌椅的聲響和細微腳步聲遠去,楊大怒道完瞧這情景也知曉自己又生事,怕今兒個沒個好結果。索性就挺直腰桿,憑著那股牛性就跟著王老爺你看我我看你的互瞪。一個臺上一個臺下,誰也不讓誰。守在門邊的管家得了令急忙散掉看戲的下人們,吆喝取來長椅長棍,五大三粗的壯漢扛著嚇人跟著入了廳堂,匡地把門給關了。

 

  氣氛僵持不下,楊大只覺得渾身的汗不再悶熱反而有陰風吹來凍得他涼颼颼。




       老早雁雁就聽見外頭的聲響,她知道楊大來了,履行承諾的來了,她雖是滿心喜悅,不過隨後聽見爹爹的辱罵聲她就知道事情不妙了,果然沒多久娘就來敲門,雁雁開始是不敢,直到請了下人來撞開門後,娘才拉著她又念又罵的,說什麼糊塗到底、書都白念了,雁雁聽不進去,只想要見到楊大,被拖著走進廳堂,她看見暴怒的爹爹及拿著長棍的壯漢,還有楊大。

 

      「爹,您不能這樣對待楊大,這事兒是我自己願意的……」雁雁依然嘴上制止,但她何嘗不知道這樣的行為是給家人丟臉,不過心裡倒是決定跟定楊大了,所以才有勇氣回嘴。

 

  「我愛楊大,您不可以拆散我們!!」堅定眼神握著拳頭,眼神望向楊大,若真不能,就私奔吧。

 

  楊大挺直腰稈,牛脾氣一上來怎麼著都止不住那莽撞勁兒,瞧得王老爺滿肚子不是個味兒,怒火燒得那話把楊大祖宗八代都給問候了遍還不解氣甚至得提防這渾小子大嗓門要是再給嚷嚷,他那不省心的賠錢貨可不就得吃他這老子的本兒羞也不羞。「你個鄉巴佬連個事面都沒見過,你知道這年頭那仗打得厲害,老子可不是吃素的,隨便來個官差就夠吃壺悶氣。你養得起老子的閨女?笑話,老子閨女是要穿金戴銀給老子長臉面的,哪能給你蹧踏了去當黃臉婆啊!」

 

  王老爺罵得起勁,什麼顧忌都給越罵越順扔得老遠,何況這楊大就蹬著那雙眼嚇他,呸,老子殺了大半輩子的豬都不怕半夜七爺八爺找上門給栓了去,瞧啥!雁雁他爹簡直是心底想啥就說啥,楊大氣得渾身止不住顫,再怎麼想過會不得雁雁她爹臉面也沒把自個兒真往死裡罵,他張嘴想回罵,話到嘴邊又止住,雁雁是王老爺的女兒,他罵了雁雁她爹就是在罵雁雁,硬生生憋住氣把臉漲得紅紫,哪還有平日憨厚黑黝的老實貌,活像是醬紫的豬頭吊在那大氣也不給吐出點。

 

  瞧楊大半點氣都不敢吭,王老爺一把拿過家法棍棒揮舞,神情好不得意,但這不還沒打個渾小子幾頓就迎來他家閨女大喊氣得鬍子都翹出了火煙。「.....你老子的,妳是俺婆娘懷胎十月給蹦出來奶大的,人大了心也野了是不?要不是妳娘說咱們是鄉下戶,再怎麼著也別給妳綁小腳怕妳疼,瞧妳這副野慣了腳又大的樣子,哪個閨秀小姐像妳這樣,存心氣死老子是不,打死妳這不省心的!」

 

  雁雁嚷得大聲鬧到所有看熱鬧的僕人們哪還不曉得是什麼狀況,一個可比一個還要激動地瞪大了眼,莫不低聲交頭說著話兒,管家怎麼制止都還是管不了。鄉下人家最怕的就是這檔事,王老爺的心都揪了,他的面子裏子全給這一來就跟楊大眉來眼去的賠錢貨扔得乾淨。就算他婆娘是個不下蛋的雞母,枉他疼了這女兒還抵不住一個莊稼漢。搥胸頓足都無法道出心中的痛意怒氣,王老爺紅了眼眶手高舉家法棒子沒給招呼就往雁雁嬌弱身體給打去。

 

  「雁雁!」楊大站得筆直,就算王老爺真把他給打了也沒啥大不了,他打小就給他娘打罵慣了,他爹也是棍抽得小腿喊不打不長記性過來,區區家法他皮粗肉厚扛個幾下就過了。雁雁那話兒聽得他心都沾糖的化開,甜滋滋的,就像他以前小的時候曾經跟他爹去市集買過的冰糖葫蘆。眼見雁雁掙脫她娘要往他這個兒撲來,還不趕忙張手,抬頭瞅見王老爺怒揮了棍棒過來,心整個提到了嗓子立刻撲向雁雁抱個滿懷挨了棍。

  

「給老子滾,老子教訓俺閨女干你屁事?不滾就他奶奶的把你也給打死,老子就不信有誰會替你收屍!」就算真氣昏頭也不會下狠手把自個兒閨女打得不成人樣的王老爺哪還不是雷聲大雨點小的刀子嘴,偏生看不順眼的楊大就給他惹氣受,越護著他家閨女就打得越兇。

 

  棍棒是貨真價實的實心木頭,給木匠磨得圓滑,施力起來那可是響噹噹打得肉響光聽就疼。楊大雙臂將雁雁嬌軀給摟緊在懷裡,不想在心上人面前落了面子,過去可是皮性子爹娘打還會滿院子亂竄攪得他爹娘都沒力打,現在沒閃躲結實打在背可不是說著好玩。他想說話但就怕張了口就吐出胃裡的穢氣,死命摁著。

 

  雁雁讓楊大摟在懷裡,瞧不見她爹的臉,埋頭悶在楊大厚實胸膛盡是嗅聞流汗散發的味兒,不討厭反倒覺得安心,但很快就察覺楊大的身體發著抖,那揮打拍出的聲音響亮得裝作沒聽見也無法,她爹過去從沒捨得對她用家法,都她娘擋得嚴實一哭二鬧三上吊。娘只生她,生不出弟弟妹妹,把她寵得像捧在掌心裡要化了似的。

 

  她娘在哭、她爹在咆哮,雁雁耳裡充斥無數聲音,沒經過多大陣仗,嬌慣的性子讓她挺直腰稈敢向她爹嚷,但她沒真想過她爹敢真打了她,哪次不都是嘴巴上說得狠,棍子輕落掉在地上。雁雁挨緊楊大,明亮眼眸緊張瞅向楊大的臉龐,黑黝皮膚滿是汗,她心疼地顫抖伸手想抹了去,忍不住就想鑽出楊大懷抱,只管放聲喊。「爹,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再打、雁雁就不要你了!」

 

  小女兒樣的彆扭撒嬌若放在平時可是會讓王老爺氣歸氣,還是走下他婆娘給的臺階安撫,然而這當頭,雁雁放軟的話兒只是添了薪火怎麼燒都旺,王老爺氣得一腳踹開撲上來要擋的妻子,揮下打的力更狠,沒給留意打著了脊骨立時讓楊大止不住椎心的疼吐出血沫。

 

  「爹!你!楊大你沒事吧?別嚇我啊、別嚇我.....」楊大唇角溢血滴在雁雁衣襟,慌得雁雁趕忙從懷袖掏出巾帕往楊大唇角按,王老爺只愣了會兒還是繼續打,力道是輕了點,但外人怎麼瞧都是狠勁十足,棍聲風起就像猛虎下山的兇猛。雁雁急了,使勁一把推開就把自個兒往棍挨去,那棍落點正是舊力未去心力剛生,打得雁雁立時痛叫萎倒在地。

 

  「雁雁!」楊大抬頭看見雁雁倒在地整個心都抽搐,伸臂一把握住王老爺停在半空沒動的棍使力扯來扔到旁邊,抄起嬌軟身體入懷就悶頭往人群給撞去,他看到雁雁的小臉緊皺成團,小嘴噘得泛白,心扭成麻花狀低聲連聲往雁雁耳旁湊。「雁雁沒事、雁雁沒事......」急得都快哭嗓的漢子像頭牛把門給撞開,幸好那門不過是闔起沒給放橫木,否則非給讓楊大連同雁雁都撞得不成人樣。

 

  人群嘈雜的聲音遠去,楊大也不知道有誰會跟在他後頭,只管急沖沖地奔跑在田徑小路跑,楊家那村頭村長家附近就有個郎中,村裡居民都道郎中黑心,草藥裡的玩意兒隨便誰去採就要,偏到郎中手裡頭就成了金子,拿帖藥還不把整家人給弄到喝西北風?因此郎中的醫舖也沒往村裡開,而是在稍遠的市集有個小位置,定時定點的去挨著等大戶人家請去把脈開藥好不自在。

 

  「快救雁雁!」楊大平時也沒見過郎中,但打小在村生活慣了,哪不把每個人家的門兒路都摸得清,晚上瞎燈黑火也可以走對路,大日頭曬得熱,楊大抱著雁雁嚷道連聲招呼都沒打就踏進了郎中的家院子裡吵得雞舍公雞咯咯叫。睡眼惺忪的郎中給這嗓門一嚇從床上栽到地面再蹭地站起往大廳瞧,以為出了大事趕忙連鞋都沒穿出來迎,瞧見楊大傻不隆咚抱著一團玩意兒,嘴角還流血。

 

  「媽啊,嚇死我了,你這死小子不能夠安歇......」郎中翻了白眼,山羊鬚氣得一瞪很快就萎在漢子提住衣領拉近瞧見嚇人銅鈴大的眼,嘴上應承連忙收聲點頭如搗蒜總算是讓眼前的莊稼漢放手,一股氣噎得上下不通咳得滿臉通紅。抬眼瞧清這愣頭青抱著的是何許人也,立馬是嘴巴張大合不攏。

 

  「這可不是王老爺的心肝肉嘛......嚇!」

 

  沒待郎中驚呼完,眼前漢子又是給他吐了個悶血,黑濃腥味兜頭撲來閃也閃不了,還附帶小山般的身體往他壓來。

 

  -

 

  楊大只覺渾身都酸痛得難受,還有奇怪的冰亮東西直往他身上磨來磨去,不像是田裡偶爾蹭出的蚯蚓,也不是水蛙嘓嘓跳到他頭上把他頭髮弄得濕糊惹在旁邊看的雁雁笑,不對,雁雁沒笑,他看不見雁雁的臉,只有像他家燒飯的灶裏黑不隆東什麼都沒有。還有哭聲,是雁雁在哭嗎?但是怎麼還聽見他爹娘的聲音、還有雁雁他爹......

 

  他努力想要睜開眼,背部有塊地方像螞蟻拼命爬咬開的麻,還很熱,當他喊熱的時候就有冰涼玩意兒抹在那邊緩解後舒服許多。可他怎麼連自個兒的聲音都聽不到呢?楊大唸得書厚度大概不超過他的姆指大小,很多都是雁雁教他,拿著紙筆寫個幾句就扔開學孟母?還是哪個母?總之就是挖了一堆泥巴掺水和得稀巴爛,用手指插進去寫給他看,末了還興起往他臉上糊弄。

 

  「雁雁......」他想雁雁了,楊大感覺不到重量,隱約有光在撲閃,他努力往光的地方靠近,拼命將體內力氣都給用了出來,他喊叫,然後看見雁雁的臉在他面前很近,近到他可以聞到很淡的香味飄進他鼻子裡頭,不知哪來的色膽他仰頭就親了雁雁柔嫩臉蛋,瞬間有大掌往他腦門給巴了過來。

 

  「兔崽子把你爹娘給折騰要死,一睡醒就只管找自個兒媳婦親熱,老......你爹我怎麼就生出你這屁孩兒出來!」楊大混沌腦袋給這掌巴得醒來,眨巴著眼往話聲瞧去,不就是他爹嗎?嚇、還有他娘?他姑、他爺爺奶奶還有雁雁爹娘怎麼全給站在他面前大眼瞪小眼還左右互看。

 

  雁雁沒吭聲只酡紅臉蛋在被子裡頭狠擰了楊大手臂一把,楊大唉了聲立刻被雁雁狠刮眼刀。完全不曉得是什麼狀況的楊大把眼往他爹娘瞄,他爹舔唇像是抽菸稈子似,眉頭皺出山丘沒往他這兒繼續看,而是與雁雁她爹互瞪,他沒想他爹看到王老爺可以這麼有膽,全不怕得罪青天大老爺給加了租。

 

  「王老爺,咱不說什勞子京片話兒,咱種田的靠老天爺心情好就有個豐收多賺點米糧換錢,心情若是壞,欠收咱們也得餓肚子靠打獵採果子。您老過去也是苦過,咱隨窮,但絕不會餓著雁雁這媳婦兒。」楊老爹瞇細雙眼,兒子怎麼著都是楊家的命根子,楊大他娘懷楊大可是耗了老命,偏找來的產婆又不是個俐索的,差點把他兒和婆娘都給折了賠給閻羅爺。要不是他還請了他娘過來顧著,楊大今兒個沒準就在地府蹦噠,可惜他婆娘沒落胎乾淨,也沒那個農閒可休,到底落了病根肚皮保不住新娃子住。

 

  雁雁她爹聞言本來還想將頭抬得老高顯擺下地主氣派的氣兒立刻給激成不服輸勁與楊老爹對峙,而雁雁她娘倒是沒管自家老爺與未來親家鬥氣,瞧楊大清醒不由舒了心展了眉往女兒身邊坐去,握住雁雁放在床側的軟掌細揉低聲。「雁雁,娘不是什麼讀書人家,和妳爹也是苦過來的,閒暇唸點書會識字哪像妳打小就好穿好養的,喏,娘是盼給妳找個好人家享福,楊大是個小伙子,但畢竟是個農人家喲......」    

 

  雁雁抬頭看著娘,雖然是苦口婆心不過雁雁眉頭可沒皺一下,「我都是楊大的人了,我就是要跟著楊大。」,再轉頭看看楊大爹娘,想著對自己也是挺好的,雖然只是吃的差些但日子倒挺快樂的,她將視線回到楊大身上堅定的點頭。

 

  楊大心頭暖烘烘的巴不得就把雁雁給摟懷,但架不住未來丈母娘還皺眉不願看向他這女婿,只好在被子裡底下握住雁雁的手掌掐啊揉的,惹得雁雁俏臉漲得通紅好看極了。幸好雁雁她娘在,所以雁雁沒敢大喇喇抽手給人瞧去,楊大這下子像是吃了秤錘把心給弄野般摸。

 

  「...這事兒,給你面子你還不要面子,好,要娶雁雁是吧哈。瞧你們這幫模樣老子看明年還不見得給按時繳租,要就楊大入贅跟老子王家姓,王家有後那就免了聘金。楊山,莫不是俺不給你面子,一個雲一個泥要攪和還得瞧自個兒斤兩重。」王老爺耳朵可精得沒漏聽雁雁與他婆娘間的對話,他這女兒怕是日後也嫁不出去只能賴了楊家,但要是給楊家便宜他又不願。

 

  一下粗俗一下文雅,王家到底還是暴發戶起家沒個唸書的底子,要是能攀個富貴人家或書香門第那可是立馬就給全家都遷到城裡住了,沒得還跟佃農們搭鄰居你啊我的沒個分別。

 

  王興就想要洗掉這土味兒,滿腔希望都投進模樣嬌俏的女兒就盼給哪家人作妾或繼室,再不濟就撈個秀才或舉人之類的入贅,雖然聽京裡來的消息說早就沒那啥勞子科舉,讀書人都抗議,但那副嘴皮子怎麼就是個能唬人得人尊敬的貨兒。

 

  沒瞧楊家村那私塾先生多神氣,要不是年紀大了點也有個家底,他說什麼都想找媒婆問婚事。王興瞇眼瞪還打算跟他理雁雁與楊大婚嫁事兒的楊山,說來這楊山人也是不錯,若他沒發達還沒個真把雁雁給老實交付楊大。

 

  「這事,不成。楊大是咱楊家獨苗紅,是給楊家傳宗接待可不能隨便讓王家給要了去。」楊老爹舔著發乾捲起死皮的唇瓣沉聲道,事到臨頭再怎麼喬也得有個底限,他和他婆娘不怕楊家喝了西北風,錢財嘛,大不了就是厚著臉皮去跟他爹娘借筆錢趕明年兒豐收或雞牛養好宰殺賣個好價錢還便行。但入贅這事兒可是要拜祖宗斷了他楊家這房的後啊!

 

 「不成,就算雁雁給......」瞧楊老爹堅決不肯讓步的模樣,王老爺哼笑想扯回面子卻怎麼著也無法把話給說完整,腦子再糊塗也得知道罵的是自家閨女,旁邊可還有個郎中捻鬚等他們出笑話。回頭王家裏頭早就下人們鬧烘烘傳成遍,他現在就是要個臺階還不給他下,這種田人家就是這幫子死腦筋,不成事!「雁她娘,把雁雁給老子帶回去!」

 

  王老爺扭頭晃步就喝道讓雁雁她娘半拉半扯著雁雁要離開楊大床邊,沒想那渾小子又給他惹事地一把摟住他家閨女嚷道。「雁雁是楊家的媳婦!我會負責!」王老爺心肝顫了顫,後悔沒在當年他閨女給這小子看光時一棍打死去重做胎省得受氣。

 

  楊大掙扎爬下床跪在雁雁她爹面前,他爹教育他沒事不能隨便亂跪,那可是傷財落面子的大事!他昨天對雁雁說他會負責,今兒個便是要跪著求雁雁她爹讓他娶雁雁也要幹。楊大認真仰頭與試圖閃開他跪拜嚷著走開的王老爺你追我我追你的繞圈,終於讓王老爺喘不過氣挨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而他則是腦袋有些發懵的直挺背脊跪在王老爺面前。

 

  「王老爺,我知道您討厭我配不上您家雁雁,但雁雁是我的人了,我知道種田一輩子不會有什麼出息,所以,我會去從軍打仗把雁雁風光娶回。」楊大不會說話,腦子直得連彎路都不曉得怎麼走就只管道想得到的法子。他大表哥回來時提過現在外頭都在打仗,缺兵缺得可兇了,是楊家村命好兒較偏僻才沒有被官差給逮了人去。

 

  據說自願去和被逮去那個薪餉可是大不同。

 

  不知是楊大話說得入裏還是王老爺急於求個臺階免得落下面子,只見王老爺眉眼一擰唇瓣微掀顯然意動時就立刻是嬌燕撲在楊大背上,手起刀落般握拳打著楊大傷處。「從什麼軍!從什麼軍!你、你要是不想要我......我立刻死給你看!」雁雁杏眼睜出淚水就不管別人怎麼喊就要真往樑柱撞去,楊大連忙伸臂困住纖腰避免雁雁尋死尋活。「別!雁雁!」

 

  彷彿是在看鬧劇而在旁邊咂嘴摸把山羊鬚的大夫立刻就不樂意了,再鬧要是出了事這可是他攢錢買的房,沒得賠本又攤上個孤魂怨鬼忒不吉利,屆時哪個生病的敢大膽找他上門把脈?大夫蹭地鑽進擋住兩家夫婦險些沒為求死求活的兒女上演全武行。

 

  「王老爺、楊老頭,且聽我說句公道話。」畢竟還算有底氣的郎中,與那江湖賣藥呼來喝去裝神秘搞鬼有別。大夫雙眼溜得瞪圓愣是將兩家夫婦給止了步,除楊家那小子還在旁邊安慰喊著王家女兒別尋死、我錯了之類。見四雙眼珠子瞅過來,雖是大白天還真真打寒顫。大夫清嗓,咳得險些把自個兒給嗆了方道。「這都什麼年頭,不時興門當戶對,求得是佳偶天成雙雙對對,也甭管什麼嫁妝。喏,那上京城的小姐們可是看對眼就把人給家裡帶去結啥勞子婚。」

 

  大夫雖看上去賊眉鼠眼但曾在京城混過,那見識可不是王老爺這暴發戶偶爾去港口摸瓶酒沾洋氣可比。光把上京城那婦道人家穿旗袍圍貂絨又或撐把小洋傘穿得華麗裙裝,什麼拋頭露面早就不是現在人可以指指點點的份兒給形容得活靈活現。

 

  「......要我說,還不是咱們這鄉下地方離得那京城海港可遠著了,這年頭雖管孔夫子的話,但架不住這時代洪流把咱們給吞得連渣都不剩了啊。楊家這小子光瞧就肯定是個有種帶把的,咱不求孩孫財富滿堂總得求個健康平安。再不繼就把家底給換了貼盤纏讓楊小子帶王姑娘去京城闖盪番......」

 

  -

 

  路途遙遙,家鄉村落成了黑點兒怎麼瞧都不復見公雞跳上屋簷。

 

  膚色黝黑相貌憨厚的青年將布簾給放回省得烈陽曬進馬車內讓少女不適,沒能讓少女當個新嫁娘享福久點就給王家安好馬車揮別楊家村。少女蹙眉蜷縮在懷裡,青年緊張左瞧右看又擰了把濕布替少女擦汗,少女睜眼彷彿從惡夢裏頭驚醒嚷著他的名。

 

  「楊大楊大......」

 

  「欸,雁雁,我在。」

 

  楊大應了聲趕忙握住少女軟掌,那日情景還在腦裡反覆浮現,他沒想到郎中的話把他爹娘和雁雁爹娘給繞暈頭,最後真成全他和雁雁。只不過雁雁第一個兒子得姓王傳繼香火,之後再生就給楊家。他爹同意,雁雁讓她娘撫著肚皮說要爭氣給鬧得臉紅。

 

  但王老爺還是不解氣,決定讓他帶著雁雁上京城打拼,說省得楊大日後真發達把雁雁這糟糠妻給扔了不管,到時王家去找誰討公道。楊大低頭瞧著雁雁不耐長途旅行而憔悴的臉蛋,心疼拍頰,他怎麼可能把雁雁給丟了。他絕對是要讓雁雁享福的!楊大伸掌輕按放在懷中貼身的信件,那是王老爺給他去尋京城熟人的帖,他可要好好的幹。




  經過這段吵吵鬧鬧的日子爹還是讓兩人去城內試試了,雁雁從未長途旅途而不斷頭暈虛弱,不過只要抬頭看著楊大就會有細心呵護的掌心拿著濕布在臉上輕拭,她想不管未來成功與否,她會一直跟在楊大身邊。想著還是抱緊了楊大蹭著擦去感動的淚水。

 

  雁雁濕潤眼淚擦在衣襟讓楊大心頭滾燙,笨拙伸指揩去後結實臂膀有力擁緊嬌軀給予安心懷抱。他沒有想過哪天自己偷想過的美夢會成真,雁雁真成為他的媳婦,以後還會有他和她的孩子,嗯,要長得像雁雁一樣可愛的女兒或者兒子都行......

 

  楊大和雁雁相偎依的模樣落進吆喝馬匹的駕車人眼底,斗笠壓低調轉方向駛上平坦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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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流量至上成為標準,性騷擾被輕描淡寫、受害者被噤聲,我們是否還能給孩子一個安全的未來?作為父親,我無法接受這種價值觀繼續影響下一代。我們該做的,不是遺忘,而是改變環境——拒絕縱容、用行動發聲,讓孩子知道「尊重是底線,說不是權利」。這不只是關於孫生,而是關於我們願意為未來的孩子守住什麼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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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我加入她的首批方格子付費訂閱制,沒想到,一場沒有終點的虛擬實境體驗就此開始。
今晚,就來和訂閱制讀者分享新書楔子的三分之一。原本想要把楔子整個貼上來,卻發現楔子就有六千多字,所以決定還是放三分之一就好。其實現在看這些,都覺得和自己判若兩人,有的地方連自己都不敢看下去——原來高瑞希,過去活得這麼不開心。 前天訂閱制讀者表達課第二期開班,因為感冒無法帶課,所以事先錄製了講解
薪水的高低,從來不是努力的問題,而是思維的選擇。年薪百萬的人,不是單靠埋頭苦幹,而是透過「創造價值」決定自己的價格。他們懂得提升不可取代性、創造多重收入、主動尋找機會、投資自己,讓財富加速成長。與其等加薪,不如掌握「決定薪資的能力」。這篇文章,讓你看清真正的收入差距,從現在開始,為自己創造更高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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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男朋友,她又露出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我立刻發現,我說錯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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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盒裡,銀閃閃的光芒映入瞳孔, 她的手卻沒能伸出去, 擔憂和恐懼成了阻力, 什麼時候她變得膽小, 沒辦法再往前走一步, 只能站在原地, 回望他真摯的眼神, 好看的嘴角, 她能一直愛著他嗎? 他呢? 這一瞬間,世界在背後坍塌, 這樣也好,把她一併壓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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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鬆退場的表情, 再見兩字以完美的拋物線砸向她, 那背影何時變得高大,像堵牆, 擋下她視線裡的絕望...
「妳為什麼會變這樣?我都已經準備好要娶妳了,妳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面對他的指控,她的眼淚止不住,雙手還在微微顫抖。 「對不起。」她別開臉,無法再承受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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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充滿爭執與關懷的故事,描繪了兩個人之間的微妙關係。他們的互動充滿了挑釁、照顧和不滿,但在這一切背後,卻隱藏著深深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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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定定望她,不知道內心又在上演什麼小劇場——她看那個眼神就知道不是正經事,別問為什麼,她就是知道——他沉默幾秒,突然莫名奇妙地揚起一個雖然好看、在這種時候卻只讓她覺得很詭異的微笑。 「我從來沒有品嘗過被拒絕的滋味呢,很好,妳引起了我的注意!」 後來那晚她當然說什麼也不可能上他的車。
生活實驗 七三二  第一個讓妳大哭的男人, 大概是妳的爸拔, 當妳兇巴巴時, 他才想起不能慣壞妳, 於是妳一下子被捧在手心, 又一下子被打手心, 我看在眼裡, 好怕妳公主病。 我沒有別的辦法, 只能讓妳親身經歷, 妳會有個手足, 會讓妳開心但 妳會怕他有王子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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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記憶以來,從來沒有人,讓她這般恐懼狼狽過。 她垂眸盯著那張鏡影般相似的臉,萬分不理解,明明自己佔了所有優勢,卻居然殺不了她? 明明自己才是佔有后命的人……父親母親從小的精巧布局都是在為自己鋪路…… 明明,只要她死了,所有的美好就屬於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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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我沒有注意她的表情, 我很專注地在「認出她」, 當我喜出望外地想要多說下一句話的時候, 我的恐懼竟然爬升到我的喉頭。 因為那個親切的笑容瞬間在我眼前崩塌, 我看見她戲劇性的驚訝從臉龐化開。 會讓我停駐於此刻的原因, 就是那面鏡子, 我終於想起來為何有這排山倒海而來的直覺。 阿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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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的好像很年輕,聲音聽起來像少女。」春美面露憂愁地說著。
一提到男朋友,她又露出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我立刻發現,我說錯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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