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攝影 /趙浩宏 「Hello 大家好,歡迎來到 Franky Channel !」 對於喜歡漫威英雄電影的粉絲們一定很熟悉這個開場白,毫無疑問,這是專業的美漫說書人法蘭克的影片開頭,總是在我們對於一些新的漫威或是DC英雄角色走上螢光幕的時候,成為我們的知識庫,是台灣最早期專研英雄漫畫角色的youtuber之一。 如今法蘭克的頻道才剛滿三年就已經有了二十四萬的粉絲訂閱、追蹤他的頻道,但你知道嗎?在他成功抓到粉絲喜愛,快速獲得關注的那一年,其實只是個高中二年級的學生,而在他製作的第二個月就成功以介紹電影《復仇者聯盟2》裡面的角色「奧創」的影片得到了超過六十萬粉絲關注,成功以高二生的身份成為具有影響力的知識型youtuber。這到底是怎麼辦到得呢?就讓我們從他的高中生活開始說起。 單純的熱愛,成為創作的起點 成為專業 youtuber 的起點得從高二的暑假開始,當時的法蘭克只是一個喜歡看電影的高中生,因為希望能找到一起討論電影的同好而開始錄製影評影片,就這樣誤打誤撞投入了成為 youtuber 的道路。 「有時候youtuber要紅確實需要天時地利人和,很多人都曾經嘗試,但成功的不多,我就是找到了一個能夠吸引客群的方式後,趕快把方向抓穩、做好,這樣粉絲就會很快出現,然後緊緊地跟著你。」 法蘭克覺得自己是一個幸運的人,雖然當時面臨升學壓力,但依然每週都會看兩部長片的他其實沒什麼特別的,也許就和一般高中的電影欣賞社的學生沒什麼差別,只是比別人更找勇於嘗試,更快抓到當時的趨勢,然後緊緊抓住後認真研究。不過在第一個月,他也曾經嚐到一些挫折。 雖然當時正逢鋼鐵人第一集上映,台灣人開始關注英雄片,但剛起步的法蘭克在選擇影評影片的題材時,依然以自己熱愛的劇情片嘗試,不過在第一個月完全沒辦法找到有興趣的粉絲。直到兩個月後,法蘭克因為好奇心,想要尋找漫威的資訊卻發現在台灣找不太到相關的資料,所以往國外發掘後看到原版漫畫,於是開始嘗試把「英雄漫畫介紹」當作youtube影片的內容主題,沒想到影片一上架就爆紅,讓他很幸運找到了突破點,馬上出現數十萬個粉絲把點閱率往上暴衝。 法蘭克覺得自己是個運氣很好的youtuber,雖然一開始並沒抓到方向,但才過了兩個月就發現了「英雄漫畫介紹」的模式獲得青睞,緊緊抓住這個潮流,讓自己的粉絲快速累積,成為當下知名的知識型網紅。 製作一部影片並不輕鬆 要成為youtuber,穩定的產出影片很重要。不過製作一部影片並不輕鬆,從前置到上傳大約需要八個小時的時間整理資料、製作影片,和許多國高中生所想的並不一樣,當年的法蘭克也是因為對於電影的喜愛,才燃起熱情,從無到有,一邊應付普通高中的課業,一邊自己學習剪片的方法,在嘗試中學習。 如今,以內容取勝的法蘭克,因為對於漫威漫畫已經非常熟悉,所以通常在看完一部漫畫或電影之後,就可以開始製作。而製作的效率也因為經驗的累積,在流程上不斷摸索和調整,逐漸找到自己習慣的方法,也漸漸提昇往後影片製作的精緻度,讓做一支影片可以變得更流暢,更受粉絲喜愛。甚至完全沒有人相信,法蘭克至今也才大學二年級。 除了影片製作本身,如何在製作的過程中避開違反版權的檢舉也是需要注意的重點,畢竟辛苦了一整天的製作,最後如果因為音樂或是剪進過多的電影預告片段而被youtube列為違反版權作品,之前所耗費的時間就全部徒勞無功了。 漫威 or DC,題材的選擇很重要 題材的選擇對於自己 youtube 平台的經營來說十分重要。儘管法蘭克很早就定調要以英雄電影及其角色的介紹為主,但同樣是英雄電影,決定把時間投入漫威還是DC的影片製作其實也是一門學問。 雖然從個人喜愛的角度出發,相對更重視劇情的DC英雄影片更符合法蘭克的喜愛,不過回到一個youtuber 的身份,他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漫威電影或是漫畫的介紹更容易讓觀眾產生共鳴。其中最大的原因來自於兩間公司的電影上映後「熱度的延續」。 法蘭克從過去的經驗很深刻的感受到DC能讓觀眾產生注目的路徑太少,最一開始頂多就是《蝙蝠俠對超人》和《自殺突襲隊》,雖然同樣能夠很快產生觀眾,但也同樣很快速地就退燒。不像漫威在台灣的粉絲之間能夠讓討論延續很久,還沒等到退燒下一步就馬上跟上,更重要的是,大多數台灣人的閱聽習慣就是想要解放、娛樂,所以比起燒腦、慢步調的DC,快節奏的漫威很明顯有更多的粉絲。 認識自身的定位才是關鍵 「當自己發現能用八小時製作穩定的內容換取三千到五千的收益時,花十二個小時而且還不能宅在家裡面卻沒有一半的收益,自然而然就不會想繼續走自己不擅長的路。」 雖然曾經拍過影音部落格,但很清楚自己不是那麼適合以個人特色為主題的法蘭克,很快就看清自己的定位必須把內容放在首位,個人特色當作其次。 已經有四年資歷的法蘭克做過許多不同的嘗試,但在許多想法與粉絲流量對比後,慢慢發現「折衷」其實是一個 youtuber 必須學習的能力。畢竟每支影片都需要花很多時間和精力,如何讓自己能夠在這份工作中得到足夠生存的收入以及信心,有時候必須放下自己最喜歡的東西,聆聽粉絲的市場反應後做出選擇,畢竟如果只在意熱情,但是影片都沒人看,youtuber 也不會有動力繼續製作下去。所以也曾經像許多喜歡搞笑風格的網紅一樣嘗試過影音部落格,但法蘭克在做過一兩次後就發覺自己真的無法在螢幕中那麼有趣,花費的心力也比想像中的大,卻沒有相對應的收穫,所以只嘗試過一兩次就回頭專注在內容製作。 當然,對於有點宅的法蘭克來說,到處跑來跑去對他來說太累了。 避免自滿、持續學習才能長久 大部分的youtuber多是在一夕之間爆紅,所以不小心自滿,是這個年輕行業的工作者最常犯的錯誤。無論謙虛還是自滿雖然都不一定影響工作上的專業,但態度傲慢的youtuber在還是以人際互動為主的網路平台中,很容易被人討厭。而法蘭克在這部分也十分的小心,雖然在網路上會有很多酸民和黑客,但保持高度的EQ和一貫的做法是他至今所堅持的。對法蘭克來說,youtuber本來就有義務讓自己的平台是讓粉絲感到舒服而且受尊重的。 「我覺得觀眾都是很聰明的,他很快就能感受到youtuber的態度,如果你「變了」,他們很快就會發現,也有可能開始抵制,慢慢流失。大家都一樣是愛好者,不需要分什麼上下關係。」 近幾年youtuber時代崛起,到處都是年輕人用各種方式得到關注,法蘭克的四年經歷也讓他看到許多youtuber在快速爆紅的過程中迷失自己,態度變得很輕挑、傲慢,也很快的被粉絲遺棄。網紅雖然看似沒有與其他人直接接觸,但事實上粉絲與自己之間也沒有那麼遙遠。 除此之外,持續地學習,不停止地精進資訊也是 youtuber 日常的課業。所以對於法蘭克來說,追蹤外國的 youtube 是他生活的一部分。比起台灣的youtuber所產製的內容,法蘭克認為歐美的內容成熟很多,不但更專業而且內容更廣泛,資訊的更新速度也快很多。相比之下,台灣的youtube圈非常封閉,多半與國外的資訊拖拍,很常故步自封,內涵比較淺白。 「人民的影視習慣很直接決定了youtube的發展,在台灣,youtube就是坐公車時打開,偶爾看個一兩集,而不是要吸收知識的,這也讓內容很難在台灣發展。一兩分鐘的影片反而比較容易發展,台灣的youtube就是笑笑就好。」 台灣在許多不同的領域都有一個特定的現象,就是台灣的網路使用者對於專業的重視並不如國外。就以電影為例,台灣人多半就把電影當作一個娛樂,所以也只有娛樂性夠強的漫威電影在現在的市場才有那麼多的粉絲,支持youtuber製作內容。但在歐美國家,電影就是一門專業,對於電影的許多細節都是非常講究而且尊重,許多美國的youtuber時常會專研電影裡面的製作細節與導演、攝影師背後的手法和電影語言,可惜的是那樣的內容模式在台灣很難得到觀眾,頂多吸引影視相關的工作者與學生。 電影才是人生正路 在大學期間,法蘭克開始認識越來越多的理論與觀點,對於電影的製作和手法也越來越認識,對於電影的觀賞也逐漸脫離娛樂面,開始越來越投入手法更細膩而且劇情更精彩的電影,讓自己逐漸渴望能在未來成為一個追求藝術性的電影工作者。 雖然法蘭克已經在 youtube 的平台上因為漫威英雄的研究擁有一定的知名度,但是對他來說youtuber 終究只是平日生活的一部分,是自己練習成為電影工作者的場所。 youtube影片不需要做得非常精緻,但是法蘭克隨著自己在本科系學習的成長,不斷嘗試在自己的作品中提升各種製作細節,僅管在自己既有穩定的粉絲人數上不會因此有什麼改變,但自己的自我要求卻能很明顯的讓自己在影片製作能力上有所提升。 最近這段時間,法蘭克開始逐漸減少自己的youtube影片製作。在上了大學後,他開始逐漸找到屬於自己的生活步調,不再被 youtube 上面的數字給綑綁,失去自己的時間和感受生活的機會。對法蘭克來說,當一個youtuber並不是他的生命目標,也許在之前還沒有方向的時候,他看到的就只是眼前的收益與關注,但當自己逐漸對於電影有更多的認識,而且對於生命有其他期盼以後,他決定把生活還給自己,繼續往劇情片導演的路前進! 「花更多心思在生活上,與人相處以後,才能感受到更多社會裡面的蛛絲馬跡,對生命有更多的體悟,才有可能往電影導演的路邁進。真的不能因為youtube當下能賺很多錢就讓自己停留。」 youtuber 並不是一個很好做的工作,不但必須面對網路使用者的品味時常改變,潮流來得快也消失得快,在過度飽和的市場裡面,只要網路平台把廣告收益降低,越來越多人一股腦地湧入也只會讓競爭越來越激烈。 到最後法蘭克還是希望能奉勸想投入的年輕人想清楚,網紅沒有表面看來得那麼簡單,觀眾的口味換越快、難以捉模,網路收益的計算方式越來越嚴苛,錯失良機就得拍拍塵灰面對收入不穩定而且沒想像中高的現實找工作,可能不是你比較差,只是又一次「時代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