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依据“礼”还是“道”,总之我们就这样延续了盥洗的习惯。但是呢,我们又有一个不太好的习惯,也就是片面,这片面就体现在盥洗上,也就是我开头所说到的那件事情。
“盥洗”固然是一件好事情,可是你到各家各户去,瞧瞧盥洗所用的面盆,干净者少,不洁者多。假若你有机会外出,到他人的家里去居住;或是能够与一些人结伴同行,同住一间酒店。就可以观察观察盥洗盆的干净程度,就我个人而言,所得到的结果是颇为不乐观的。当然,由于样本量过小,并不能因为这个而下定决绝的判断。不过,我还是愿意站在不好的这一面去思考,因为现在并不是什么赞扬高歌的时候,而真要到了那个时候,恐怕我也已经不在这个世间了。
你真真切切地去观察那个盆子,初看好像没有什么不干净的地方,毕竟常常被水冲刷,不太会出现那种立刻让人看不过眼的情况。但是稍微定一定睛,就会发现几根头发、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组成的小黑团。再看看水龙头的四围,又多是一些发黄发白的垢渍。这些东西与主人家或是使用者干干净净的面庞一对比,就显得分外突兀。
又再看看屋里,显眼的地方又是表现出我很爱干净的姿态来。这就令人显得疑惑,这本是不应该发生的,却又确实地变成了现实。似乎好些人都把这个盆子忽略掉了,然而对于盥洗这个行为来说,盥洗盆的干净与否,才是决定了盥洗是否清洁的先天条件,但是实质上却将其本末倒置了起来,似乎只要面子看起来干净了,其它也就无所谓了。然则到底有没有所谓呢?我觉得是很有所谓的。
你说这是做表面工夫吧?那倒也未必,因为表面功夫大都是做事的人知道这是表面功夫。然而目前所面临的情况在于,我们大都以为自己做的不是表面功夫,反而以为自己做得很好了,这就叫“自见者不明”,人往往从“无知”来,到“无知”中,但多数是有来无往,片面而不审慎,于是就造成了这种情况。
我们的历史上,有不少这样本末倒置的盥洗行为,诸如各式各样的变法、各类各别的改革、抗争,最近的一次,大概就是“文化大革命”了。
为什么会说这是一次本末倒置的“盥洗”行为呢?我们必须要客观审慎地看待它的起因、经过以及结果。
即使是在艺术领域,有人会以为这样的“盥洗”行为好像是可以实现的,因为“毛巾、笼头和面盆”似乎是三位一体的存在。
好像无论是什么形式的艺术——从建筑到诗歌,它们可以抛弃旧有的观念而存在,而不用顾及客观现实存在的影响。而实质上,资产阶级统治下的艺术,并不服务于人民,它所生产的商品脱离了唯物主义的范畴,由着资产阶级冠以人的意识来决定其价值。而当艺术暴露出这样的漏洞,便能够被资本主义所利用,无限地夸大其价值,艺术家也变成了帮凶,而更多的艺术家选择了成为资本主义者,比较广为人知的资本主义艺术家就是毕加索。
而实质上艺术商品并未起到为人民所服务的作用,这里我所说的并不是艺术一定要为大多数人服务,而是说艺术所服务的对象应该是实体的人,它是抽象的,但它理应脱离资本,全然地为客观的人的精神世界或是现实而服务。这也就是为什么“构成主义”在其形态上要优于“至上主义”,这也就是为什么李西茨基从“至上主义”转向“构成主义”,而“至上主义”的创始人、旗手马列维奇在其后期也开始进行脱离“至上主义”的艺术行为。因为“至上主义”所强调的绝对脱离现实,不再为客观主体而服务的观念,违背了我们这个世界的规律,所谓的“感觉论”与我们的现实世界发生了绝对的矛盾和冲突,而这种倾向正象是为了推翻而推翻的“达达主义”一样,具有了绝对的能够被资本主义所捕捉的漏洞。
所以,“至上主义”就像“文化大革命”一样,一开始就决定了其失败的结果,因为怀有共产主义理想的创造者必然会发现其漏洞和被资本主义所捕捉的现实,必然会发现即使在艺术领域,也不存在“三位一体”的完美“盥洗”关系,而这也同样是中国传统建筑如何进行革命迈进现代工业建筑的关键所在。而“构成主义”虽然也失败了,但那并不是因为自身内部出了问题,而是因为艺术也是隶属大框架下革命的一环,孤立的革命行为必然会遭遇到来自于其它方面的阻力和抹杀。
但其关注艺术的实用性(精神和现实两个方面的实用)的形态特征,是先进的,进步的,是无法被资本主义所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