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讀書人」?
「讀書人」,以筆者的理解,不管是學文史哲的,不管是學理工科的,也不管是學醫護衛的,他們既是知識分子;但,不一定都是讀書人。相反的,不管是學什麼,只要一直潛心做他的學問,而且,而且還關心天下事的,這才叫「讀書人」。
「讀書人」,在孔孟的時代,稱之為「士」。古代,特別是春秋戰國時代,有所謂士、農、工、商;而士是最被看重的,故排在首位。為什麼那樣看重「士」呢?因為「士」的責任比其他人還要重、還要遠,不但是「士」的識見比較廣比較遠,而更重要的,「士」有他應有該有的重任,那就是以天下為己任。
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後已,不亦遠乎。」《論語·泰伯7》
曾子說:讀書人的志氣,不可以不弘大而剛毅,因為責任重大,而且路途遙遠啊!把仁道視為自己的責任,不是很重嗎?到死才放下這擔子,不是很遠嗎?
不錯,以仁為己任,是重、是遠;但也不重、不遠。為什麼?
是重、是遠的,那是天下事,那是永無止境的事。如果說也不重、不遠的話,關注自己的真誠(仁),關懷家國天下事(仁道),天天如此、事事如此、本來如此,這也沒有什麼重的、什麼遠的負擔。關鍵在:是否憑良心而已。而關注自己的真誠,關懷家國天下事,這不就是孔子所說的「修己安人」、「修己以安天下」。
明末清初的顧炎武說:
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
北宋張載說: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這才叫「讀書人」,因為讀書人有他應有該有的責任,就是關心天下事,就是讀書人的終極關懷。
有問:我既不是知識分子,更不是讀書人,那我能關懷天下事嗎?
答案是:絕對是可以,而且匹夫有責。關鍵在:憑良心。
(2021-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