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G 刷新我自以為辦公室政治是屬於女人和女人之間的鬥爭外,阿姐的存在,則讓我明白到一個60歲的女人才不管我二十出頭,照樣會玩宮鬥。
即使是六十高齡但是身材纖瘦到不行的阿姐,是一個常作時尚打扮的都市女郎(還會穿露臍裝的,比我阿媽還勇敢),背後看是少女無誤。J老闆就曾經揶揄我應該要向阿姐多多學習時尚穿搭。沒錯,愛穿簡單Tee的我,下半身常是長褲配球鞋,方便我穿梭在人來人往的地鐵站。外加一個容量大的背包,方便我一把丟水瓶、雨傘、筆記本等等。很明顯,我的穿搭最重要就是“方便”,當然也要舒服自在。
對一個那麼講究舒服風的我來說,我很不明白新加坡女郎們那種時尚口味。哦,除了時尚穿搭,我更需要學習化妝技巧。學生時代的我美術真的很爛,對我來說化妝就好像畫畫。而我不喜歡畫畫,所以我平時上班的時候連口紅都不放(除非面試)—— 我真的覺得畫口紅好難。但,我不會看不起化妝的人,我都抱著欣賞的眼光。只是,我真的很懶惰化妝、不想要穿不對的鞋子快跑整個地鐵站。所以,自然地,阿姐是備受矚目的那位。
整個辦公室的平均年齡比阿姐還要小,加上J老闆非常尊敬阿姐,對方的生日禮物都會買名牌大禮送對方。顯然,阿姐的地位不容小覷。我記得當我第一天上班的時候,因為看得出來對方有一定的年紀,我便恭敬地問對方要如何稱呼?
“你叫我乾媽就可以了。大家也是這樣叫我的,包括老闆。”我面露難色,在我心裡,媽媽只有一個,乾媽就是觀音娘娘。我的缺點就是喜怒哀樂都會表露出來。對方應該看得出來,不然她不會說:哦,你也可以叫我S。
對方開口自我介紹後,我便立刻叫住對方的英文名。和J老闆一樣,我也非常尊敬長輩。當時的我已經開始vegan lifestyle三個月,具體原因我從不對外說,每次被阿姐問起,我都會笑笑說:吃肉我消化不良,所以我喜歡吃菜。(鬼才消化不良)
非常記得在我生日那天,阿姐和第二老闆帶我去拿過米其林星星的飯店吃雞飯。我曾經很喜歡雞飯,但是當時的我以及開始維根生活,所以我便點了雲吞面,把雲吞和叉燒夾給對方吃。誰想到對方居然點了一碟燒雞、一碟叉燒還有一碟燒鴨。我整個人傻眼到不行,體型瘦小的阿姐和二老闆吃得完嗎?
內心想法跑過一輪後,阿姐開口說:我們特地order給你呀。
我驚訝地看著對方,開口說:我吃肉消化不良啊,肚子會不舒服的,你們吃啊,吃得開心點。
誰知道,阿姐看著我說:吃齋的人嘴巴也是很壞呀,而且吃齋的人心底也是很毒。
我傻眼貓咪看著對方,深怕我們附近坐著吃齋的人,雖然是沒可能的,但還是很怕有人聽到而感到冒犯。阿姐的這番話真的一桿子打翻整條吃齋人的船。我不厭其煩再說:我不是吃齋的呀,不是因為宗教原因。我是真的吃了肉而肚子不舒服。
阿姐隨即黑臉,看著我說:我特地買給你吃得,不吃就是不給臉我。
雖然對方很時尚沒錯,但是她還是我的長輩,我不想要在餐桌上鬧得不愉快。我夾起碟上邊邊的小叉燒,一口吞下去。沒錯,我咀嚼幾口快速吞了下去。我天真的以為對方會因為我吃了一小塊而放過我。事實證明,我很天真很傻,阿姐變本加厲:你吃吃看這碟燒肉,燒鴨也不錯。
我看著對方不容置疑的模樣,深吸一口氣,繼續夾起其他的肉類,往嘴裡放。
若干年後,提起阿姐這號人物,很多人包括我媽問我:為什麼你不會拒絕對方?
只能說,那時候的我入世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