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在電梯裡了,我以前就曾這樣被關在這棟電梯裡幾次,這棟大樓新歸新,但除了十樓以下的人常走動之外,其實十一、十二、十三層樓都沒有人進住過。我也常問我哥說為什麼我們買在這棟住商使用的大樓,卻只有我們這一戶人家是住在十四樓,而其他間彷彿就賣不出去呢?」A說。
「所以原因是什麼呢?但是我放棄了」我說。
「你為什麼有時候說『但是我放棄了』有時候卻沒有說呢?」A說。
「哈哈哈哈,因為你有時候說肯定句,有時候說問句。但是我放棄了」我說
「喔。原來如此。」A說。
「所以原因是什麼呢?」我說。
「哥哥說這棟新大樓其實是商辦大樓,又位在精華地段,沒有打算要賣跟租給任何散戶,屋主一直打算作租借辦公室的用途的。但是因為這棟五樓正好也是哥哥的辦公室,哥哥待久了,就發現其實這個屋主是樓管兼撞鐘,他就是待在一樓那個管理員。」A說。
「那跟他要租房子給哥哥有什麼關聯?」我說。
「好啦,其實是因為嫂子就是房東的女兒。為了就近看管哥哥以及照顧女兒,所以順便便宜的房價賣給哥哥了。」A說。
「一樓管理員是你嫂子的父親?那你也講得太事不關己了吧」我說。
「當然。我們平常也沒什麼交流。就是進出門的時候打聲照面而已。再加上,哥哥說他其實也沒想讓辦公室的人知道他們有這層關係。所以他平時下班之後,也都悄悄離開,我自然也沒覺得有說的必要。只是現在我們是生命共同體了,加上我本來就覺得住進來後,嫂子不太喜歡我。只是我也說不上為什麼。就是不喜歡我」A說。
「可能她覺得你年紀也不小了,可以足夠自己賺錢搬出去住了。」我說。
我一邊走著一邊想到底要怎麼找到L,說也奇怪,跟A走在路上的時候,半個來騷擾我跟她的人都沒有。難不成,是因為學會了說「但是我放棄了」這句話,所以都沒有小孩來。
但是更奇怪的是,小孩常說「為什麼?」跟大人回答「但是我放棄了」究竟又有什麼關聯呢?
「喔。」我說。一邊想乾聽你在豪笅。一邊想難道我這趟旅程就要跟你走在一起。
「敱敱,你有沒有聽到?因為她前世就是想殺死我的人。」A說。
「那既然你知道只要不要看見殺人犯或者可以按住不出去,你幹嘛不就待在電梯裡就好。所以我放棄了」我說。
「講你智障就智障,我這樣能喝水能吃飯嘛!」A說。
「那你現在出來能喝水能吃飯嘛」我說。一邊嘆氣,看到周遭都是遊樂園,卻彷彿一直走不完的路,對未來感覺很恐慌。L去哪了?是不是成為了其中一個站在那裏卻再也不會動的人。
「不然我們走回原本電梯裡。」A說。
「走回去幹嘛!」我說。
「哥哥今天出門還沒回來,我沒有帶手機,他應該還在五樓,我猜嫂子待在十四樓應該也不敢輕易離開,但我又怕哥哥下班就回家了,我剛原本想回五樓,但一個人怕。」A說。
我一邊心裡想,我究竟該走回電梯裡,還是只要不說話就可以待在這個看起來很歡樂的世界裡。會不會其實待久一點,就有機會遇到L了。
「好吧。回頭吧,反正在這裡也不是辦法」我說。
A看起好像比原本和藹一點。長頭髮的她也比想像中在電梯裡,嬌弱了一點。雖然不是很漂亮的女生,但是我看久了,覺得她也是很清秀。她總是說樓上的嫂子是殺人犯?那為什麼要殺了她呢?又為什麼她這麼嬌弱還能打得過嫂子呢?
剛剛她到底怎麼逃下來的?
站在電梯門口。
嗶!
電梯門打開了,什麼人也沒有,這樣的寧靜彷彿剛剛也沒有曾經的廣播。也沒有那張貼在一樓的白紙。
我們走進去按了五,但是說也奇怪,十四樓又亮了。
我看了一下A看了一下數字鍵,沒有阿,從頭到尾都是我一個人控數字鍵,難不成,十四樓的嫂子要下來了?
乾,我突然想起五樓也是其中一個有殺人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