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到半小時,記者們就聚集在二樓了。於是,由書記和一大班黑西裝,領我到二樓記者會現場。
踏入會場,又是二十多個鏡頭隨著我移動。與書記走上台上,喝了口熱咖啡,等所有人都安坐,便開始。
「各位同志,大家好。由於時間緊迫,我就直入話題了。相信各位昨日在北邊那一帶也聽到一些嘈雜聲,不解為何那一帶要被封鎖,現在我就會為你們解答。」我停頓了一下,再喝了一口咖啡。
「昨日中午四時,K大學的學生經K大學生物學教授的煽動後,想要打破鐵屋子,我們的國家!亅
然後,我把一段影片放在螢幕上,
「看,他們在用棒球棍,街上的石塊敲打鐵屋子,在分裂我們的國家!這行為是不被允許的。」
影片中,清晰拍到那群學生在燒國旗,扔汽油彈。而且經過修改後,看不見任何士兵的影子。影片中,他們成了一群毫無目的,在一味打鐵屋子的暴徒。
「至於他們的動機,就是想奪權,從我這裏奪走總統的位子。所以他們要打破鐵屋子,分裂我們,最後奪取所有權力,奪取這國家!亅
台下一片譁然,所有人都感震驚於這些想「奪權亅的青年,或對他們的行為感憤怒。
「各位同志,保護家園是我們的責任,我們應該為了保護家園而站出來!對了,我們國家有很高的自由度,我待會就去解封北邊牆壁那方,讓你們看看他們是如何破壞我們的家園。一句他們還小,不足以減免他們的罪行。希望我的同胞們能跟我一起共度難關,對付我們共同的仇敵!」我漸漸提高聲量,裝成滿腔熱血。
「他們是叛國之徒,危害著國家安全,是不可原諒的。」我停頓了一下,喘口氣,「今日的記者會就到此為止,我們要守護家園!團結一致!謝謝各位。」我鞠了鞠躬,揚長而去。
我和書記大步離開,走進升降機。
「總統大人,您好像記錯了學生們打破鐵屋子的動機吧。」書記看著我,聲音微弱地問。
他又是怎樣了,不滿意我的說法?「那你說他們為什麼要打破鐵屋子?」還是說他在責怪我?
書記看著地板呆了一會兒,「沒事了。」過了半天,才終於從口中擠出一句。
看來他也終於明白了,無論怎樣反抗,還是得跟著軌道走。
「等會幫我沖杯咖啡。」說罷,升降機門打開,我就走回辦公室了。
「咚咚。」
「進來。」
「總統大人,您的咖啡。」書記放到我的桌上。
「對了,書記,現在幫我解封北邊牆壁一帶的地方吧。」我看了看時鐘,時機差不多了。
「但是那邊不知為何突而聚集了很多人。」書記看向窗外,道
這我當然知道,就是我想要的效果。「那麼,在解封的同時,撤走那些士兵吧。」
書記面露驚訝,嘴巴動了又動,最後只說,「好的。」便鞠躬,離去了。
我看向窗外,士兵還在跟學生們對抗。不久後,士兵們開始邊與學生打鬥,邊慢慢後退。最後收拾好武器,跑離了北邊。學生們愣了一下,然後就在歡呼叫喊,許是以為自己以戰勝軍隊,能專心打破鐵屋子。
然而他們錯了。
解封北邊那一帶後,人民開始湧進去。也是拿著棒球棍或石塊衝向那群學生們。
「守護家園!亅他們大喊著,而且越來越多人湧進去。
他們開始拿著石塊或雨傘打向學生們,扒開他們的頭盔,毫不留情打到一些學生頭破血流。
「不能讓他們破壞家園!殺死他們!亅他們打得越來越起勁。
當然,學生也是有反抗的,但打他們的人越來越多,終究還是打不過。
於是學生們亂了陣腳,有的逃跑,有的奮戰到底。然而,他們已被四方包圍,無論怎麼反抗也沒用了。
「打他們!我們要保護家園!亅不到五分鐘,學生已經被壓制了,只能抱著頭捲縮在地上。
書記站在窗邊,徹底怔愣住了,許久不會得說話,甚至眨眼,直到眼酸得泛起一層水霧。
「書記。」我叫了他一聲,書記緩慢地擰頭看向我,一滴眼淚掉下來了。然而始終不說話,只凝視著我。
「走吧。」我打破了這沒完沒了的沉默,站了起來,整理一下衣服,「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