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南法小鎮Rians

閱讀時間約 6 分鐘
Rians是法國普羅旺斯-阿爾卑斯-藍色海岸大區 瓦爾省的一個市鎮,目前人口約為4000人。​
十年前在巴黎突然想到南法走走,又是一場沒有計畫的旅行。
看到很多人寫膽量的文章,我好像也有幾次「大膽」的行為。例如:
  • 週三買機票,週六就帶著媽媽去布拉格旅行
  • 法文不太通還自己申請學校並獨自住在城外都是有色人種的社區
  • 跟義大利政治人物交往(怎麼不怕他是黑手黨😜)
  • 畢業第一份工作即應徵十年經歷的品牌經理,老闆甚至還邀請我一起去海外工作,可見我做得不差。
  • 或是結婚⋯⋯
不過記憶力太差無法具體描述那些瘋狂又大膽的事蹟,應該說我活到現在一直在選擇相對崎嶇的道路,但那些事對我來說又是自然,請不要誤會我在凡爾賽,只是每個人個性不同,我天生就缺乏計劃,想起來大部分的事客觀上好像都算有勇氣的。
這篇文章提到的旅行也是一次沒計畫的旅行。那時候也無法計劃,頂多就是買車票、訂房間,我搭火車到AIX已經晚上十點半和民宿老闆在車站錯過,鬧得不愉快但因此多在AIX待了三天。後來還是得面對僵局,三天後還是得要去民宿「赴約」,即使前幾天和民宿主人有些不友善的訊息往返⋯⋯Rians是個只能開車抵達的小鎮,最近的客運站也要開車30分鐘,所以只能從火車站搭乘客運,最終還是得由民宿主人接人。
出發前在網路上搜尋「南方小鎮」,沒有實際的目的地,剛好找到一個會說英文的民宿老闆,她在高中擔任歷史老師。Rians對我而言是個完全陌生的小鎮也不以觀光聞名,但我想以輕鬆的態度旅行,或許民宿主人對於歷史的認識能帶給我意外的收穫。
沒想到住宿前一週,民宿老闆「通知」我,她臨時決定去旅行,因此「主動」幫我預約另一家民宿,老闆是一對瑞典同性情侶,平日也不住在法國,暑假才來渡假的。一開始訂歷史老師的民宿也有自己的考量,認識法國南方的文化,或是吃點傳統的料理,網站上說可以請她做⋯⋯但既然她要去渡假,我也只能接受這個提議。
當時她一直強調瑞典人的民宿更新、更高級,而且對方願意用一樣的價錢讓我住,其實這種事情對顧客來說是很不合理的,但我那時只是個學生也不想破壞旅行的興致。

從普羅旺斯首都Aix-en-Provence搭公車到達最後一站「Jouques」,民宿主人Suzanne在一個沒有任何標示的地方接我 。還好我預先知道她是瑞典人,憑著直覺找到金黃色頭髮的高壯女人,又在將近40度高溫的夏天,開了四十分鐘的蜿蜒小路才到Rians。
如果在GOOGLE地圖搜尋這個小鎮,會發現離她最近的火車站有25公里,對於沒有開車的遊客而言是個非常難到達的小鎮。而我其實在出發前有個插曲,我在前四天已抵達Aix-en-Provence,按照約定民宿老闆應該在這裡的法國國家鐵路SNCF車站接我,但我們雙方的電話出了問題,失聯了。所以當天將近晚上十一點,我才從火車站搭公車到市區,隨便在市區找了一個旅館住下來。
那時,我心裡難得有害怕的感覺,沒有多餘的錢做額外開銷,擔心我不小心花太多錢,而且之前的概念一直覺得南法城市治安不佳,那又是夏天的旅遊季節,拖著行李在大街上找住宿其實不是很安全的,很明顯的觀光客形象,所以我找到一家四口,小孩滑著滑板車看起來比較親切的黑人,請他們帶我一起找飯店。那時想,如果跟著一家人,應該比較安全。

那個爸爸還問:「你要住幾星級的?」我說:「大概三星,不髒的就好!」然後就找到了一間台幣2000出頭的閣樓房間,衛浴在房間外面但是很衛生。(下次再來說這個故事好了)
​而我原先預定的帶衛浴及廚房的南法風格studio房間,被換成只有一張小床與馬桶、要和民宿主人共用浴室、廚房的閣樓房間,但根據北歐人的邏輯,我們第一天失聯是我個人的問題,所以他們並沒有幫我退費。意思就是,我住的時間比原先短而且房間又降等,但是費用不變。

由於小鎮內沒有任何公車,Suzanne就說要借我一台古老的腳踏車,讓我可以在鎮上晃晃。除了已經十年沒騎腳踏車有點陌生之外,這台車還很幽默的沒有煞車!!
老式腳踏車
民宿一騎出去就是山路,等到下坡路,我意識應該要煞車時才發現他的龍頭不附煞車⋯⋯驚慌之下,只好跳下車再把它牽回去,看到我失落走回去民宿主人才說明這是「old style」 的車,要把車停下來只能往後踩。

十年前的南法小鎮沒有公車也沒有網路。是個連法國本地觀光客都不常見的地方,全鎮幾乎只剩下老人和小孩,他們看我一個陌生的東方女子臉孔,都顯得特別感興趣,大概在第三天,所有的居民看到我都會熱情的跟我打招呼。

幾個小孩本來圍在噴泉邊玩耍,看到我的接近霎時間都不敢移動,我猜想他們大概很少看到亞洲人,相互使了一下眼色,然後鼓氣勇氣說:bonjour madame!
​(那是我第一次被稱為Madame,以前都是Mademoiselle。印象特別深刻)

幾天後,Suzanne看到我有點無聊才告訴我,其實畢卡索曾經住在離這裡一個小時左右車程的另一個山頭的小鎮Vauvenargues(人口不到1000)。好像是30公里左右的山路,雖然那幾天我中暑加感冒,但不想繼續浪費時間就和她一起去了,她的伴侶宣稱自己對藝術並無興趣。

Suzanne​算是比較文藝,她在瑞典當法文口譯;她的伴侶,我忘了她的名字,是公車司機,她們還有一個長得很可愛的小女兒。
只能遠遠的拍畢卡索住過的城堡
畢卡索1959年到1962年住在這個城堡,雖然只有短短三年,就能看出他的確是「少數在世就賺到錢的畫家」。我們看到他和情人的房間還有他們使用的豪華寬敞浴室,房間內甚至有馬賽克浴缸以及他的工作室,很難想像這只是一個畫家生前的眾多住所的其中一個。但很可惜的是現場不能拍照,只能在離他很遠的地方拍照。

回巴黎,再度於另一個不知名小鎮等公車。荒郊野外,等了許久車都沒來,懷疑自己搞錯站牌又沒有手機聯絡,真的是荒郊野外沒有收訊,有個老阿伯看到我神情緊張主動來關心發生什麼事,隨後便送上一張電話卡。神奇的是這位老先生曾經在三十年前來過台灣(距離現在是四十年前),我忘了他說自己是做什麼的會來台灣。

這些文字都是我事後很久看照片才寫的,因為我通常旅行的時候會將自己投入在那個情境中,沒有紀錄細節,類似「印象派」的寫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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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中是二十歲穿著歐式新娘禮服的妳,妳獨照的側臉,是我最喜歡的一張照片。 觀禮的人們都說這是他們這輩子見過最美的新娘子,這也不是客套話。從小,大家都說妳天生有著新娘的鵝蛋臉,新娘子理當是最適合妳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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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七號線的終點站,他還不捨的得跟進了車廂內,直到車子啟動前才離開⋯⋯在離別前,盡量不去思考他們兩人是否還有機會再見,會有另外的三個詞嗎?
生活在2021年的我們,若不是剛好遇到新冠病毒,確實很難理解飛行六小時、五千多公里的旅程是如何困難的不可行,導致海蓮二十年間竟無法順利抵達倫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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