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巢哺幼】
莉雅雖然能幹,但她的個性對大小事情容易過度緊張與焦慮。之前懷了莉莉時,我們講好我先上班提供穩定收入,讓她自己先專心帶孩子的生活,等到莉莉長大之後再找保母照顧,讓莉雅回去上班。
原本說好的計畫是這樣,於是等到莉莉開始上學之後,莉雅又回到了自己想念的工作岡位上,但沒想到光是這段期間,就讓她的身心產生很大的焦慮。
「我只要想到那段要兩頭跑,要接小孩又要顧工作的日子,我就累到頭痛。」她說道。
莉雅很懷念以前保有自己工作的日子,但又不想放棄陪伴莉莉長大的日子,因此她刻意選擇了繼續工作,但是天性容易擔心的她,還是堅持要照顧小孩的大部分事務與打理三餐,我就負責莉莉的教學、補習功課與接送上下課。
現今大半時間換我先在社區建設,莉雅又回到以前那段兩頭跑的生活。而莉莉的功課,我已經跟學校老師說,未來全家會搬家,等到搬家穩定之後,再作打算。
學校老師原本有點不太放心,找了莉雅私下面談了一次,聽莉雅說是莉莉的爸爸我決定的,雖然不太放心,但也表示可以給我們一些教育單位的電話,如果未來需要幫助的話再連絡他們。
某天我趁著社區工事順利提早回家,回到家時已經接近半夜了。等我隔天早晨醒來時,看到莉雅邊換衣服邊趕去公司加班,轉過頭來一臉疲憊的神情,我叫莉雅今天只管專心加班,莉莉跟家事都先我來就好。
莉雅望了我一眼,苦笑著,穿好衣服,朝我說了一句:「還不是為了你的夢想。喔不對,是我們的夢想。」說完輕輕關起房門走了。
我聽了之後,躺在床上,心裡一股複雜的感覺,像泡泡一樣地慢慢升起,想著這樣全家兩頭跑的日子不知什麼時候結束,但好在我自己知道,社區那邊的建設進度很順利,接下來,全家人一起搬進社區生活的日子應該也不遠了。
幾個月後施工完畢,工人陸續收尾,也撤離了施工場所。我們決定全心要來社區發展,在這段期間,莉雅想了好幾天,也跟主管商量了幾次,決定最後還是辦了離職停薪,讓自己先專心發展社區事務再說。
我跟莉雅都不是托兒的能手,之前莉莉剛出生時,必須整天照料孩子、跟孩子相處的那段日子,雖然很溫馨,但是作息時間,卻讓莉雅身心俱疲,也讓她體會到自己真的不是整天帶孩子的這塊料。
這一點,莉雅與珍珠拱有著相似的經驗,兩人常私訊交換彼此養育小孩的心得,莉雅容易擔心的個性我理解,但令我訝異地是,看似個性直爽、手藝很好的珍珠,竟也苦於帶孩子。
珍珠後來生了小亮,小亮的出生帶給夫妻倆很大的快樂,我記得萊明那時請滿月酒時,輕快地穿梭在各家之間,喜孜孜地給同事發紅蛋與雞腿的神情。
小亮長到一歲多之後,大概是身為母親天生的靈敏度吧,珍珠發現他的反應跟同齡的小孩比起來,感覺不一樣。萊明與珍珠特地帶小亮去檢查,經過一連串的檢查與測試,才發現可能有發展遲緩的傾向。
後來我問起小亮,萊明只跟我提過一次,答得含含糊糊,還是靠莉雅與珍珠私底下關心詢問,我們才知道小亮的近況。因此,即使莉雅想將莉莉託付給現在沒在工作的珍珠,也怕造成她的負擔,讓她一人照顧小亮,同時又要幫忙照顧莉莉,實在不太好意思。
也因為有痛苦的育兒經驗,莉雅想到也許未來加入的家庭也有這個需要,因此特地規劃了一處空間,當作專門的育幼空間,讓未來加入的家庭,父母可以選擇要專心的工作,請人照顧幼兒,有時間休息或是做自己的事。
既然有了空間,就需要人手來執行。莉雅決定在網路社團裡貼出徵求訊息,內容是提供簡單的食宿交換與零用錢,讓幼教系相關出身的學生,申請來社區幫忙照顧小孩,除了可以體驗農家生活以外,白天幫忙社區育幼,也協助幫小孩準備午餐與晚餐,等到家長結束手邊的工作,彼此訂定一個約好的時間來育幼空間接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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