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冰棒看起來很困惑。瑟拉,大笑。應該靈巧地跳到她那邊去,吻她。應該突然摟住她共舞。他們應該待在佛羅里達。他們應該共舞,然後從樹上跌下並一起被送到醫院。一起在醫院接吻。為什麼現在不是這樣?
必須先承認沒有預先看完沈意卿寫的跋(書後叫跋?),因為那樣就寫不出自己的東西了。但是我瞥到一眼「同時性」,覺得很有趣,可以依循這個出發點。
主角安祖,混沌青年,生活處在想像、思念,毀滅(隨時想來場屠殺)與超脫(願意告訴他人自己的脆弱性?)中,他想念瑟拉,害怕外星人,對朋友看的英雄電影無聊嘲弄,感到抱歉卻又毫無感覺。他的朋友有熊,熊會痛擊麋鹿,在麋鹿的頭上蓋一塊布,熊在的地方,有時候沿著梯子往下走會看見海豚,海豚想要朋友,海豚太多會被擠下懸崖。
這是一本可愛又迷人的小書,但是因為整本書順著安祖的意識在跑,也可以說是亂七八糟毫無章法,不過若以「同時性」來說,安祖也不過是個普通人:上班的時候想著肚子餓,身體畏寒,喜歡的歌手今天出新專,誰可以幫我排隊,午餐要吃什麼?今天報表又要做不完。
同時想著這許多事,面對眼前,覺得無常,對未來停滯不前,於是落在現在,製造無止盡的過去,被回憶拖住雙腳,持續生活。這是一種狀態,是一種過渡,也或許是永恆,因此全書沒有結束,只有乾淨的歡樂白噪音播放作結。
人生無比悲傷,能真的感受到這個事實是多麼美;能真的去感覺,一整年。當海豚有這種想法的時候,往往是週末夜,那就像在做夢,像微風中的粉色小花正在輕輕地夢著。悲傷就像一個粉色森林,隨著你的深入而散開,然後變成一片草原,海豚在上面獨自散步。有時悲傷就像一把抵在臉上的刀,讓海豚哭泣寸步難行。但有時一個年輕的海豚會感覺非常寂寞而醜惡,而如此的孤寂又是多麼美,牠對自身的悲傷是如此完美和優雅感到非常焦躁,於是離去很長時間,然後再次回來坐在房間裡,感到無比孤獨和美麗。
厲害的地方,或許在於,因為同時想著許多事,有時候反而不會七零八落,而是連貫地敘述一筆,讓人難以拆開,可是又明明知道現在這個當下,發生的另有其事。
安祖在寫作,他認識的熊也在寫作,「赫赫」地叫。他們寫不完的故事,他們寄出去被退回的稿件,那些焦躁孤獨與害怕,關於愛與毀滅,(如果他現在進房間,我會告訴他,我很害怕),在最後的最後,好像都趨於平靜。
如果活著是巨大的無力和悲傷,或許在想像中來一場屠殺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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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報導說,有一起連續的GOGORO車體被毀事件,犯嫌供稱:「因為車子塗裝太醜,看不下去。」友人稱之為「時尚廖添丁」事件。
可謂GOGORO時尚大屠殺。
如果要執行,不要傷害別人,也不要欺騙他人,不然會被熊打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