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娘家回北部,魯蛋已學會了放手走的技能,特別喜歡上下樓梯,且生得一副好膽量,完全都不怕摔到和高低差,從南部回到北部的家,魯蛋一早醒來就興奮地四處亂走,家裡的圍欄已關不住,魯蛋我也抓不了,就多少盯著當魯蛋要亂扔東西的時候收拾或者制止,因為昨日剛返回北部,冰箱也沒什麼能馬上煮的食物,我決定帶滷蛋出去覓食,誰知在我鎖家門時,魯蛋又開始探索其旁邊的樓梯(家門的左手邊是電梯,右手邊就是樓梯的設計),我還來不急抓住,魯蛋就從家門旁的樓梯滾下去,摔了六、七階樓梯而大哭,我匆忙著騎著親子腳踏車帶魯蛋衝去最近的小兒科就診,又從小兒科轉診到了地區醫院,幸好急診醫師認為魯蛋沒有甚麼明顯外傷或症狀,只需觀察即可(原本想說要不要照x光,看有沒有腦部損傷,醫生認為x光的輻射量會影響到魯蛋,且滷蛋精神如常,因而作罷)。
在這次經驗中,我的內在其實很多情緒,帶著魯蛋去小兒科診所時已經接近中午了,又趕到地區醫院急診,急診人手不足,等到看完診拿到批價單都已經下午兩點了,而我肚子餓卻是在醫生看診完才感覺強烈,在那之前腎上腺素上升我甚至沒感覺到飢餓,只希望魯蛋安好。時而會反思如果那時抓住魯蛋或者不讓他靠近樓梯,是否就不會有意外發生,一部分陷入自責,一部分又對自己隻身照顧魯蛋無法有人幫忙感到無力,長輩說要我以後小心(後來補了一句但防不勝防,可能怕我不高興吧),我心裡百感交集,昨晚魯夫感冒,我半夜起來照顧魯蛋,早上睡醒盯著魯蛋泡奶換尿布,滷蛋剛會放手走,什麼都想嘗試,我要如何能更小心,身為媽媽總是揹著許多責任,孩子犯了錯媽媽也會被指責,孩子出意外媽媽也會有責任,全天下最愛孩子的是母親,但最容易被究責的卻也是母親。
帶孩子最容易感覺到的是精疲力盡與無力,無法控制孩子的一舉一動,卻得為孩子的行為跟他人道歉讓人感到無力,處理孩子的吃喝拉撒和陪玩而精疲力盡。還記得過年期間,某位親戚看著魯夫照顧孩子,我在旁邊吃飯,就對魯夫說家裡孩子都魯夫在照顧齁,我心想孩子只能母親照顧,父親不能照顧嗎?難道父親照顧孩子就該被欣賞,母親照顧孩子是理所當然?魯夫是個好老公沒錯,但她照顧她的孩子然到不是理所當然,難道是幫我照顧孩子嗎?社會規則賦予母親太多責任,卻又對母親不夠友善。
今天仍有感受到許多溫暖,謝謝管理員幫我看顧魯蛋讓我能去牽腳踏車,謝謝路人在我抱著魯蛋要坐,腳踏車卻失去平衡倒了的時候幫我扶起腳踏車,也謝謝公婆幫忙開車載滷蛋去掛急診,謝謝公公下午來推滷蛋出門走走,讓我能去診所拿回沒帶滷蛋健保卡的押金,以及將親子腳踏車停回地下室。
這場震驚的代價除了腎上腺素外,還有錢包失血,診所掛號費加急診費用,讓我的荷包瘦到流淚,只能希望魯夫願意給太座壓驚(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