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結束預告了下一個生命的誕生,當一隻鯨魚在汪洋中悄然死亡,沉睡的屍體成了海底的綠洲。鯨魚緩慢且優雅地沉入了黑暗、貧瘠、寒冷的深淵,如此過程帶給棲息在海底的生物一份希望,鯨魚身上的養分改變了海底生態。人們對這份溫柔取了個名:「鯨落」。
第一次認識鯨魚是在小學時,一隻浩然巨大的抹香鯨標本被放置在一個博物陳列室裡,牠沉靜且安靜地讓每一個經過的參觀者認識他。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世界賦予一個如此巨大的生物生命,而牠曾經優游在一片汪洋中,讓海水圍繞著牠每一體膚。在我面前,我是顯得渺小。《莊子.逍遙遊》中說道:「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鯤就像鯨魚一樣,體積大到幾千里,而我們就像寒蟬與斑鳩永遠不懂身為鯨魚的想法、智慧。鯨魚帶給地球的奉獻遠遠超越人們的想像,牠擁有令人歎為觀止的存碳能力,一生中體內可儲存33噸的二氧化碳,當鯨魚自然死亡後成了鯨落,儲存大量二氧化碳的鯨魚遺骸將會寂靜地沉落海底,長達數百年。
然而人類狹隘的,渺小的認知,破壞了鯨魚的生活環境。鯨魚不斷銳減,牠們面臨的環境威脅,漁船撞擊、魚網纏繞,水下噪音等等干擾。鯨魚的死亡讓海底許多無法直接利用陽光能量的小生物們可以生存,當鯨屍落下的那一刻,將迎來一個一個階段的「分屍」過程,此造就各階段不同的生態系,因為鯨魚的死亡,留給了海底生物們最後一份溫柔。隨著全球氣候變遷與棲息環境改變,鯨類數量與種類漸漸減少,越來越多的鯨魚擱淺事件與過度的獵殺鯨魚,都將使鯨落的機率降低。
人類可說是迫害鯨落的最大元兇,我們應該了解這些鯨魚的處境,透過教育宣導、賞鯨活動與愛護鯨豚觀念的推廣,一起在欣賞鯨魚最後一份的溫柔同時,努力地為我們和鯨魚的環境保護好,打造一個乾淨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