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白嘉黑約我見面。
她臉色焦黑,儼然被自己新上映的那部電影氣得不輕。
「是你做的吧?」她嘲弄地笑:「說什麼不愛,卻還死皮賴臉地賴在他身邊,你等這一天很久了吧?」
我陳懇地擺手:「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
白嘉黑冷哼:「呵,你以爲我會蠢到相信你的鬼話?」
「……」
她像是想起什麼,冷笑:「梅梁興他爲什麼天天去找你!」
說起這個,還挺不好意思的。
我笑得靦腆:「做飯給我喫。」
「……」她錯愕地瞪大眼:「你說什麼?」
我小小地補充:「還有打掃衛生洗洗衣服什麼的,別看他缺點一大堆,但是做飯挺好喫的,掃地也挺乾淨的。」
白嘉黑麪色扭曲了片刻,看着我說:「你做夢呢?」
34
我和白嘉黑不歡而散。
準確來說,是她一個人不歡而散。
電影上映前後,她和梅梁興兩個人經常同臺參加活動,但晚上,梅梁興總會回到我這兒。
我不知道他爲什麼變成這樣。
或許是怪我太美。
也或許是客廳的沙發比較好睡。
總之,他心思縝密步步爲營,把我那不到八十平米的房子塞滿了他的足跡和氣息。
而我,正慢慢習慣他的存在。
35
我在護士休息室裏,跟幾個護士打鬥地主。
護士看着我的行李箱問:「去旅遊?」
我點點頭:「嗯。」
「一個人?」她們全部抬頭看向我。
「是啊。」我看了眼表:「沒事,還有時間,我們接着打。」
「你沒有告訴梅總嗎?」護士問。
「沒有。」
「爲什麼啊?」她們不解:「他對你那麼好,你難道就不動心嗎?」
我放下一對王炸,波瀾不驚地看着她們:「我贏了。」
她們哀嚎起來。
而我拉着行李箱,轉身往外走。
誰他媽不動心。
我他媽心臟都快爆破了。
再呆下去,我怕我夜裏都會飢不擇食把霸總給撲了。
36
霸總忙起來也不要命,咖啡一杯接一杯,熬了一週,人就倒了。
死活不住院,要我照顧。
當着醫生和護士的面,把話說得十分曖昧:「我變成這樣,你要負一半責任,我的精力和時間都花你身上了。」
我:「……」
你他媽是怎麼做到把打掃衛生和洗衣做飯說得這麼淫穢色情的!
唉。
大概是前段時間造了孽。
就當是報應吧。
我任勞任怨地照顧他整整八天,後來形成條件反射,他一喊我,我就端着水到他面前,抬手試他額頭溫度。
等到氛圍曖昧時,我才意識到不對。
他開始吻我。
而我漸漸失去反抗的力氣。
37
我拖着行李箱,邊回想這段時間的種種,邊伸手攔車。
路過的一個男人忽然一把抓住我,他惡狠狠地盯着我:「白嘉黑!」
「等一下,我不是。」我驚呆了,因爲他手裏拿着刀。
「爲什麼要跟別的男人戀愛!爲什麼我寫信給你,你卻一個字都不回我!」他憤怒至極,朝我脖子上架刀。
我特麼真的是狗血給狗血他媽開門,狗血到家了!
我不再掙扎,慫恿他:「算了,快點動手,別浪費時間了。」
他以爲我諷刺他,登時暴怒:「你他媽說什麼!」
我也暴怒:「我說你他媽磨磨唧唧幹嘛呢!爺們兒點!直接一刀完事,哪兒他媽那麼多廢話!」
圍觀羣衆都驚呆了。
有人報警,有人大喊,人潮喧譁間,我看見梅梁興疾步朝我衝來。
隔着距離,他那張向來孤傲冷靜的臉佈滿了恐慌:「你放了她!」
我承認,我有一點心動。
但我時刻認清自己的身份,我就是個缺心眼的替身。
我不想多事,也不想摻和三角戀。
我只想……
「雀心煙!你他媽拖着行李箱要去哪兒!」霸總從恐慌的狀態切換過來,一路走到劫持我的男人面前,指着地上的行李箱質問我:「你他媽要去哪兒!」
等會,大哥,我在被人劫持哎,我們現在討論這個話題會不會有點……
「就周邊旅遊一下。」我小聲說。
「周邊旅遊!」他大怒,一把從男人手裏把我撈到面前:「你他媽鬼鬼祟祟瞞着我一個人去旅遊!」
「不是,也沒有,我看你工作太忙,所以我就……」我小聲解釋。
「我他媽忙還不是爲了你!」他暴躁得像頭要喫人的獅子:「每次親你一下,就給你一張卡,我他媽爲了多親你一口,我每天夜裏都要爬起來偷偷工作!」
劫持我的男人聽呆了,伸出手安慰似地拍了拍梅梁興的肩膀:「兄弟,外面女人那麼多,何必單戀一枝花……」
梅梁興衝他吼:「滾——你他媽懂個屁!」
他一把將我撈進懷裏,死死摟住:「現在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歡你喜歡地不得了。」
「雀心煙。」他喊我的名字,箍住我的力道不減反增,只聲音啞得厲害:「你還要走嗎?」
「不走了。」我仰着臉,將眼眶的淚意逼回去。
圍觀羣衆開始鼓掌。
我笑着捧住他的臉,主動吻了上去:「以後想親就親,不用給我卡。」
他扛起我就走:「這可是你說的。」
我:「……」
人羣歡呼着將我們送走,我甚至看見劫持我的那個男人,眼含熱淚地衝我揮手。
等會。
是不是有什麼事忘了?
管他呢。
皆大歡喜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