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哥 32-小約會

我們祖孫三人吃飽飯以後阿嬤就催促著我跟老哥趕緊去學校，我和老哥一起走去公車站，老哥雙手插著口袋嘴裡叼著一根菸走著，而我依舊跟在他屁股後頭，午間陽光熾熱，我看著前方的老哥，金色的陽光灑在老哥身上，路旁的水田映反著波光，鳥兒在電線上吱吱叫著，路邊草叢有蝴蝶飛舞，這條路我跟老哥走過無數次，每次都是這樣一前一後走著，老哥不喜歡我走在他前面，他曾明令禁止我走路時超過他，那是因為他是老大他應該當頭，但其實老哥是為了把我護在身後才總是走在我前頭，畢竟國小曾發生過那樣的事。

我看著老哥的背影，他那寬厚的背、結實的手臂，我總被這樣的老哥保護著，我想起昨日和老哥的爭吵，我說了我不想要這樣的哥哥，而他生氣的問我難道他沒有保護好我沒有照顧好我嗎？老哥每天鍛鍊自己也是因為國小時的那件事才開始的，老哥一直為我付出很多，而我居然說出我不想要這樣的哥哥這種話，我的話語一定傷害到老哥了吧。

就算老哥是團黑泥那又怎樣，身為弟弟的我就該拯救他啊，而我居然說我不想要這樣的哥哥，我居然把遺棄這種話給說出來了，我覺得好愧疚，身為同性戀這樣的異類，老哥不但沒有嫌棄還依舊地疼愛我保護我，而我居然因為老哥的思想有些扭曲就說出了遺棄的話語，我真的……太不應該了……

「老哥！」我跑上前從後面抱住老哥。

「啊？」老哥停下腳步回頭看我。

「我們今天不去學校了好不好？」我抬起頭看向老哥。

「不去學校？你是第一次翹課太興奮所以想玩到底啊？」老哥吐著菸說。

「我想跟老哥去約會，只有我們兩個。」我第一次跟老哥說出約會這兩個字，我自己都有些害羞。

「唔……」老哥聽到我這樣說也感到害羞，他立刻變為傲嬌模式，「約什麼會啊！拎北只跟正妹約會！」老哥把我抱住他的手給拉開。

「哥~走嘛！」我使出撒嬌模式對抗老歌的傲嬌模式。

「……」老哥扭著臉斜眼看我，「呿，反正都翹半天了就全翹好了，我就陪陪第一次翹課的你去玩一下吧。」老哥把頭撇向旁邊說。

「嗯，老哥最好了！」

「我只是陪你而已，才不是約會，別誤會！」

「隨便你怎麼說，今天的花費我來出！」

「你是怎樣？是真的第一次翹課太興奮啊？」

「當然不是啊。」

「那你是怎樣？無事現殷勤非奸即盜。」

「什麼話啊！還不是因為我最愛老哥了！」

「噁心！」老哥丟下這句話就走掉了。

「等我啦！」老哥傲嬌的樣子真是百看不厭。

我們坐到公車上後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拿出來看，是銀裕打給我，我接了起來。

「喂？銀裕怎麼了？」

「你在哪裡？我傳訊息你怎麼都不回？」銀裕說，口氣似乎有點不高興。

「你有傳訊息給我喔？」

「有啊，我傳了一堆，你自己看。」

「我看一下。」我點開銀裕的訊息欄，裡面一堆訊息，都是在問我去哪了，怎麼沒來學校，發生什麼事之類的，大概是在我不小心睡著時傳過來的吧，我居然沒發現。「抱歉抱歉，我家裡有點事情所以今天暫時不去學校了。」

「那你怎麼沒請假？訊息也不回，還以為你發生什麼事了，你這樣我會擔心欸！」

「抱歉，因為是今早發生的事所以來不及請假。」

「發生什麼事了？」

「就家裡的一些事情啦。」

「是喔，那你還好嗎？」

「很好啊，謝謝你，不過不用擔心我，我很好。」

「那你下午會來嗎？」

「不會，下午我們家要出門一趟。」

「喔，好啦，你沒事就好，下次要看訊息，看你一直不回我很擔心。」

「抱歉讓你擔心了。」

「沒事，好了，既然沒事那我掛了。」

「嗯，銀裕，謝謝你這麼關心我，你人真好。」

「好啦，別誇我了，掰。」

「掰掰。」

我掛掉電話，心裡頭一股暖意，銀裕這個人總是這麼照顧我，真是一枚暖男。收起手機之後坐在我身旁的老哥正一臉不爽的看著我。

「幹嘛瞪我？」我疑惑地看著老哥。

「這個銀裕很關心你嘛。」老哥說。

「對啊，銀裕對我很好，他人很棒。」

「是嗎？」

「對啊，別看他總是不說話，樣子兇兇的，但其實是個暖男喔！」

「手機給我。」

「你要幹嘛？」

「給我就對了！」

「喔……」我把手機遞給老哥，老哥接過手機開始操作，不需要我解開手機老哥就能操作，因為老哥知道我手機的密碼，當然囉，是他逼我告訴他的。

我頭靠在老哥肩膀上看他在做什麼，老哥點開通訊軟體，然後在好友欄裡找到了銀裕，接著點開它然後在選單裡點選了封鎖。

「靠，你在幹嘛嘛！」我立刻搶回我的手機。

「幹嘛？封鎖他啊。」老哥說得理所當然。

「你幹嘛封鎖他啊！」我操作著手機把銀裕從封鎖名單裡解除恢復好友狀態。

「瞬風，你給我離他遠一點，最好不要跟他說話。」

「幹嘛這樣？銀裕又沒幹嘛，他人那麼好，而且他不是你看上的小弟嗎？」

「總之就是這樣，不准跟他太好。」

「老哥，你是在……吃醋？」

「誰吃醋啊！少噁心了！我只是單純不爽，不爽而已！」

「這就是吃醋啊……」

「再說我就灌你一整瓶醋！」老哥捏著我的臉頰說。

「好啦好啦。」

就在這時老哥的手機響起來了，老哥拿出手機，我也瞥一眼看看是誰打來，是小黑哥打來的。

「怎樣？」老哥說。

「你把小風帶去哪了？從實招來！」小黑哥大聲的說，聲音大到我都能聽到。

「我跟我弟去哪還要跟你報備啊？」

「他也是我弟，我要知道他的行蹤！」

「哼，就告訴你啊，我今天跟他翹課，我們要出去玩，而且偏不找你。」老哥輕蔑的笑了笑，這表情真欠揍。

「啊！居然不找我！李嚴剛你這渾蛋！小風在你旁邊吧？把電話給他！」

「我偏不給哩，不要打擾我跟我弟，沒事我要掛了，掰。」老哥說完就把電話掛了。他們的對話我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老哥這樣對小黑哥我覺得有點愧疚，小黑哥一定很難過我們沒找他，可是今天是我自己說要跟老哥單獨約會的，所以我不能食言，下次再找機會補償小黑哥吧。

我心裡正這麼想時我的電話又響了，應該是小黑哥，我拿出手機一看確實是他，老哥看了一眼我的手機，他不准我接小黑哥的電話，而我也照做了，我把手機調成靜音然後收進口袋。我看了一眼老哥，他似乎很滿意我這麼做，伸出手勾住我的脖子把我攬向他，我往老哥身上靠了靠，此時心裡覺得一股溫熱，但這股感覺沒持續多久我起了玩心，我想鬧一鬧老哥。

「老哥，你的手機給我一下。」我向老哥索要手機。

「你要幹嘛？」

「給我一下嘛！」老哥從口袋掏出手機遞給我，我拿起他的手機操作，我也知道老哥的手機密碼，老哥看著我操作手機，我學著他剛剛的樣子，點開通訊軟體然後把小黑哥給封鎖掉。

「喂，你衝三小？」老哥說。

「哼，我吃醋啊，你以後少跟小黑哥說話，你跟他太好了。」

「哈！小鬼你耍我啊？」老哥笑了出來。

「沒有耍你啊，我就是吃醋，所以你不准跟小黑哥太好！」我故意把頭撇向一旁說。

「好啊，那我以後就不跟小黑往來了，相對的你也不准跟銀裕說話。」

「啊？為什麼？」我看向老哥說。

「你不准我跟小黑太好，那你也不准跟銀裕太好啊。」

「現在是我吃醋又不是你！」老哥這一番操作讓我原本預想的劇本的亂了套。

「那我也吃醋啊不行嗎？」

「那你這樣就是承認你剛剛是在吃銀裕的醋囉！」

「好啊，我承認我吃他的醋，那你敢不敢跟銀裕徹底切斷關係？」

「我……我不要……」

「哼，毛沒長齊的小鬼，跟我來這套哩。」

「啊！就知道欺負你弟弟！」我把頭撞向老哥的胸口，不過老哥身體很硬，這樣一撞老哥不僅沒受到傷害反而還是我損血，我就這樣貼在老哥身上不起來，老哥也沒把我推開，一隻手按在我頭上就這樣讓我靠在他身上，我的鼻子裡聞到的滿滿都是老哥的味道，這個讓我熟悉又安心的味道，雖然喜歡這樣的味道，但他依舊還是我的「臭」老哥。

公車到站老哥第一件事就是抽菸，不過我們倆都還穿著制服，兩個學生上課時間在街上遊蕩，一個還抽著菸，我覺得這樣很不好看，所以我脫下我的制服襯衫只穿裡面的T恤，想當然，老哥這個不在乎學校聲譽的人根本沒想到這一塊去，所以我主動上前替老哥解開扣子脫去襯衣。

「哎呦，是怎樣？這麼主動脫我衣服，是想在街上跟我來一砲嗎？」老哥輕浮地笑著說。

「閉嘴，我這是為了學校聲譽！快把襯衫脫了！」我解完扣子後催促老哥把制服脫掉，老哥穿著校服在街邊抽菸的樣子已經吸引路人的目光了。

「把襯衫脫了還不是有書包，人家一看就知道我們是草玉國中的。」老哥脫掉白襯衫，他裡面穿的依舊是他標誌性的黑色背心。雖然老哥說的沒錯，看書包也知道我們的身分，但至少脫掉襯衫不是那麼明顯。

因為約會是我提議的，所以行程由我來決定，我們剛吃完午餐，所以要來一些飯後甜點才行，我帶老哥去一家咖啡廳，這家咖啡廳我自己也沒來過，只是看著店面裝潢得不錯所以下意識也覺得不錯吃，而且我覺得約會果然就是要去咖啡廳。不過老哥似乎對咖啡廳沒什麼興趣，想想也是，老哥是個臭流氓欸，一個臭流氓去咖啡廳感覺很不般配啊。

我們倆入座，我把菜單先給老哥看，「來吧，你要點什麼就點，今天我瞬風大哥請客喔！」

「小鬼，你想當我大哥下輩子吧。」老歌用手指彈了我的鼻頭。

「啊！痛欸！」我揉揉我的鼻子說。

「不過我是個善解人意的人，拎北給你面子，我就點這個這個和這個。」老哥在菜單上畫著，他畫好後我拿過來一看，他點了一份香草烤雞腿套餐、一份千層蛋糕以及一杯卡布奇諾。

「套餐？我們不是才剛吃過午餐嗎？」

「拎北就想吃啊，怎樣？請不起喔？」

「請！請死你！等一下你要是吃不完我就直接跑掉不幫你付錢喔！」

我只點了小三明治與冰淇淋還有一杯玫瑰奶茶，在等待餐點的過程中老哥划著手機，而我則東看看西看看最後盯著老哥看。老哥穿著他標誌性的黑色背心，手臂壯碩帶著肌肉線條，胸膛也很厚實堅挺，老哥的身材真的很好，一點也不輸我們學校柔道隊的隊員，對了，老哥的運動細胞也很好啊，為什麼他不去參加一些校隊呢？老哥這種運動健將不管參加什麼校隊應該都會有不錯的成績，這樣他就不用煩惱畢業要幹嘛了呀，直接繼續往體育發展就好了。

「老哥，你當初怎麼不參加柔道隊？」

「我不想剃光頭。」

「可是你打架這麼強，去練武一定會有很好的發展的。」

「但我不想剃光頭。」

「老哥就算剃光頭還是很帥的啦！」

「少噁心，我知道我不帥，小黑才帥。」

「哎呦，你李嚴剛居然會說這樣的話欸。」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看不清自己的人將來只會跌個狗吃屎。」

「哇，今天我家老哥怎麼這麼有智慧。」

「看不起我啊？難道在你眼裡我一直都很笨嗎？」

「不過老哥，其實你也沒多差啊，你跟小黑哥是不同類型的帥。」

「是喔，那你比較喜歡哪種？」

「啊呀！又要比！而且我們偏題了啦，我剛剛是在為你的生涯發展做諮詢欸！如果你加入柔道隊的話你就不用煩惱畢業要幹嘛了。」

「我的未來不需要你煩惱。」

「欸！不是說好我們要一起面對嗎！我是你弟弟我當然得幫你啊！」

「已經不需要了。」

「什麼不需要！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有點生氣老哥這樣說，但看到他輕浮地對我笑著我感到不對勁。「還是說……你已經找到了？」

「哼，差不多有方向了。」

「真的嗎！快跟我說是什麼！」聽到這樣的消息我感到興奮，老哥終於找到自己的方向了，這讓我非常高興。

「下次再跟你說。」

「為什麼？現在就說啊！」

「我只是找到方向，還沒規劃得很清楚，等我覺得可以了再跟你說。」

「我可以幫你一起規劃啊，跟我說嘛！」

「不要，我自己的事自己處理。」

「欸！我不是說我可以幫忙的嗎？幹嘛拒絕我！」

「你要幫我啊，你有你的任務，只是還不是現在，之後你就有得忙了。」

「真的？」

「對，而且你最好給我盡全力，上次說的這麼好聽可別給我漏氣。」

「當然！我一定會盡全力幫老哥的！」

「不過可以先告訴你B計畫，如果A計畫失敗了我就去隨便念個汽修科。」

「不會的，只要老哥肯努力加上我這個好弟弟的全力支持，所以一定會成功的！」

「如果成功了的話你也可以自由一點了，因為我會去外縣市住校。」

「真的嗎？那太好了！終於可以脫離你這個臭流氓的控制了！所以一定要成功！要成功！」

「媽的小鬼！你那什麼意思啊！」老哥抓住我的臉頰說。

「老哥！你可不能因為不想離開我所以故意失敗喔！」我拿下老哥的手說。

「什麼不想離開你說得這麼噁心，我是擔心阿嬤一個人照顧你太辛苦！」老哥雙手抱胸一臉輕傲得看著我。

「我什麼人啊？我還需要人家照顧？」

「一個愛哭的小鬼別在那耍帥了。」

「哎呀，反正老哥你一定要盡全力，完全不要擔心我跟阿嬤，我們會好好的，知道嗎！」

「哼，不用你來說，臭小鬼。」

餐點來了以後老哥開始認真扒飯，老哥吃飯時不愛說話，所以我也靜靜地享用我的點心與飲品。外頭的陽光明媚撒在咖啡廳的花園上，而店內開著涼爽的冷氣，舒適的環境配上好看的景色，還有老哥這個貪吃的大老虎陪著我。我應該要好好享受這樣的時光，因為老哥以後可能就不住在家了，如果他真的離開了，我其實還是會落寞的。

以前老哥小學畢業後我一個人去學校都會感到孤單甚至有些害怕，但至少回家後就可以見到老哥了，但如果老哥離開家了去外縣市念書了，就算回到家裡也見不到老哥。明明總是厭煩老哥管我管太多，明明總是厭惡老哥霸道不講理，但現在知道他有可能要離開了，我反倒感到一陣憂傷。

但是老哥是去拚搏自己的未來，就算會捨不得我也得堅強起來支持他才行，我不能總是靠老哥保護著，我要學會成長，成長成可以讓老哥依靠的人。

我們吃完餐之後收拾著東西準備去櫃台結帳，在櫃檯我遞上帳單並要拿出錢包時老哥向前站了一步把我擠到身後，我見他拿出錢包。

「老哥！說好的我來付啦！」我拉住老哥的衣服說。

「跟你哥出來不需要你花錢。」老哥說著就掏出一千塊付錢，我突然感到一陣砰然，這就是老哥的帥氣所在。

「你們是兄弟啊？」櫃台裡的老闆娘笑著問。

「不是，他是我養的狗。」老哥說，說完還挑了我的下巴兩下。

「說什麼啊！誰是你的狗！你才狗啦這麼會吃！」我捶著老哥的手臂說。

「哈哈哈，你們兄弟感情很好喔。」老闆娘笑著說。

「誰跟他好啊，一個愛哭鬼麻煩死了。」聽到老哥這樣說我本想罵回去，但我想到更好的方法。

「雖然他是很愛欺負我，但我還是最愛我哥哥了！」我撲向老哥抱著他。

「靠！幹嘛！噁心死了滾開！」被我這麼一抱老哥就害羞地爆掉了，他推著我的頭，但我不放開老哥繼續蹭著他，他的臉都紅起來了。

「哈哈哈，你們兄弟很有趣欸，感情這麼好真羨慕。」老闆娘大聲笑出來。

「誰跟他好啊！我最討厭他了！」老哥傲嬌地說。

「但我最愛老哥了！」我繼續鬧著老哥。

「哎呀，看你們兄弟這麼好我給你們打個折吧，以後要常來啊！」

「真的嗎！謝謝老闆娘！」我向老闆道謝，而老哥已經受不了我的撒嬌攻擊徑直走出門口去抽菸了，我接過老闆找的錢向她道別，「謝謝老闆娘，我以後再帶我另一個哥哥來！」

「你有兩個哥哥喔？這麼幸福。」

「對啊，我有兩個哥哥，不過也不能說幸福啦，我哥哥都是我在照顧的，我可是很辛苦的！」

「哎呦，小小年紀就這麼懂事，你很厲害欸。」老闆娘摸了摸我的頭說。

「沒有啦，我只是比一般人成熟一點而已。」我揉揉鼻子說，被大人稱讚讓我很高興也有些不好意思。

「好啦，下次再帶你的哥哥們來，老闆娘好好招待你們，但是下次要在放學或假日才能來喔，不然下次再翹課我會打電話去你們學校喔，然後叫你哥不要抽菸了，知道了嗎？」

「喔！知道了！」哎呀，被老闆娘溫柔地訓誡了，這個老闆娘是個很正直的人呢。

離開店裡後我在門口向老闆娘招手道別，接著和那隻傲嬌的老虎離開了。

我們在路上走著，吃完東西之後就讓人想要好好歇息一番，現在已經兩點多了，剛剛應該跟老闆娘問能不能在她店裡睡個小午覺的，不過算了，要睡午覺也是有地方的，只是沒有冷氣罷了。我跟老哥提議我們去海鷗公園，老哥沒意見就跟著去。海鷗公園是我們這裡漁港旁邊的一處公園，建在堤防的後邊，前面的堤防可以觀海釣魚，後邊則有種了草皮和樹木可以乘涼嬉戲，我打算在樹蔭下的草皮上睡午覺。

我們抵達之後我們選了一顆最大的樹並坐在它的樹蔭之下，因為老哥長的比我高大，所以我時常會靠著老哥的身體睡，不過今天我要給它反過來，換我李瞬風讓你靠！

我背靠著樹木坐著，然後拍了拍我的大腿說，「老哥來，睡這裡。」

「這種乾瘦的腿看起來就很難躺。」老哥點了一根菸說，不過說是這樣說，他還是躺了上來。老哥閉上眼悠悠地抽著菸，老哥的二手菸我都不知道吸了多少了，如果老哥以後離開的話我就不用再吸他的二手菸了，這應該是好事吧，但我又感到一絲絲的憂傷，老哥走了以後看來有很多是必須慢慢習慣呢。

碎光從樹葉間隙落在老哥的面龐，我看著他的臉，這張不知道看了多久的臉，明明應該已經稀鬆平常甚至有些膩了，但怎麼此時此刻卻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好像我是第一次見到他一樣，很熟悉卻又很新奇。而老哥其實真的長的不差呢，老哥長的一臉剛厲嚴肅，但眼神與眉宇卻透露出一股傲蔑，老哥的帥氣不只是長相，還有他的個性與氣場，像老哥這樣的人應該會吸引不少女生吧。

「老哥。」

「嗯？」老哥應了聲但沒睜開眼。

「國中這三年你怎麼都沒交女朋友？」

「懶得交，麻煩。」

「是喔，還是根本沒女生喜歡你，哈哈哈。」

「想跟拎北打炮的女生一堆，我連找都不用找。」

「最好是，誰會想跟你這個臭流氓打炮啊，少臭美了。」

「哼，你這個毛沒長齊的小鬼懂什麼，多P還是野戰拎北都試過了。」

「真的嗎？」我聽到有點驚訝，因為如果是老哥說不定真有可能。

「你覺得呢？」老哥睜開眼饒有意味地看著我。

「靠！你跟誰多P啊！你這個臭流氓居然玩這麼大！」我大聲地說，不知怎的我有點生氣，但又有點興奮？

「你個小鬼不要知道這麼多。」

「該不會是跟小黑哥吧？你們一起玩一個女的啊？」

「不要問，你會怕。」

「啊！變態！流氓！」我捶了老哥的胸口說。

「呵，聽到你哥已經跟別人玩過了所以吃醋生氣嗎？」老哥伸手捏著我的臉頰說。

「哼！」我撇開老哥的手，我在吃醋嗎？我不知道，但我確實生氣了。

「瞬風，你不准給我交男朋友喔。」老哥突然嚴肅地說出這句話，我本來就在生氣了，現在聽到他這句無理的話就更生氣了。

「為什麼？你都可以跟別人多P野戰了我卻不能交男朋友？這什麼鬼道理！」

「不准就是不准，就算我以後真的出去唸書了你也不准給我交，要是讓我發現了你知道我會做什麼吧？」

「欸，你很無理取鬧欸，你可以出去野卻要我乖乖待在家，這公平嗎？」

「不公平又怎樣？我就是不准你交男朋友。」

「為什麼？講一個道理來說服我。」

「因為你是我的，我不想讓別的人碰你，就這樣。」

「那我的意願就不重要嗎？我也渴望愛情啊，我也會有需求啊，我的人權呢？」

「你有你老哥就夠了。」

「狗屁，難道我想做愛也要找你嗎？」

「當然啊，只要你想要，我隨時都可以硬起來把你肏到哭出來。」老哥對我邪邪地笑了笑。

「靠！誰要跟你做愛啊！要也要跟自己的男朋友做，誰要跟自己的哥哥做啊！」

「可是你沒辦法啊，因為你不會有男朋友，所以你只能找我。」

「好啊，那我問你，假如你交了女朋友呢，你也會為了我撇下你女友來跟我做愛嗎？你敢跟你女友說，抱歉我今天不能陪你了，我今晚要跟我弟弟做愛！」

「所以我才不交女友啊，麻煩死了。」

我聽到老哥這樣說我真的無語了，所以老哥是因為我才不交女朋友的？難道我比他的愛情還要重要？

「欸欸，老哥，你冷靜點，你這是要為了我放棄自己的愛情嗎？」

「少臭美，拎北才不是為了你，我只是還沒遇到可以接受這種事情的女生，如果我遇到了我還是會交女友啊。」

「幹！所以到最後還是你可以做你想做的，我卻還是要受你束縛！你簡直是個獨裁者，垃圾！」

「哈，我就是霸道獨裁，有能力就來推翻我啊，可惜你好像沒辦法，真可憐。」

「不跟你好了啦，起來！」我把腿給收回來不給老哥躺了，我起身轉到另一面去不理他。

老哥嘆了口氣也起身然後到我旁邊坐著，我不想去看這個獨裁者，但他伸出手勾住我的脖子然後把我往他腿上按，他要讓我躺在他腿上，我不想躺所以抵抗著，但我的力氣拚不過他，所以我最後還是躺到他腿上去了，但我轉過身不去面對他。

「瞬風，這世上沒有人可以比得過你。」

老哥的話語順著海風吹進我耳裡，我看著前方的海，好廣好大，老哥的愛也是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