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5～幸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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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姐,好了。」設計師在舒華耳邊說道。

沙龍裡,舒華打理著她的新造型,上睫毛,保養修指甲,指甲上光療,這每日做飯的手,怎麼可能把這些顏色妝點上去,但現在..美的賞心悅目。又將原來的江微微一頭直髮改變成大波浪捲,還挑了些染,花了一個下午,整個大改造。

已經很久很久很久,沒有打理自己。每日的煮飯洗衣,打理家務,上菜市場買菜,整日的跟這些事物泡在一起,怎麼還有心情打理自己,就算香皂,沐浴乳再怎麼香,舒華總是覺得身上有股菜味,雖然和丈夫同床而眠,卻鮮少行夫妻之禮,這剛開始..還有,時間一長,不是函宇說累,就是舒華覺得身上的菜味而失去了性趣。

仔細地照看自己改造後的整體狀態,舒華只能說還算滿意。

到底,舒華還想做什麼呢?

而回到家已經一個禮拜的微微,除了不習慣還是不習慣。

公婆還沒退休,大哥大嫂有都在上班,小姪子是大嫂下班後去補習班接回來的,整個偌大的家,陪伴微微的就是一大堆家務,每天做不完的家務。

家務還好,微微也就有一搭沒一搭地做。畢竟微微還在養病,大家..也都能體諒。但是,舒華會做飯菜,微微不會。

婆婆帶著抱怨對函宇說道:「小宇,舒華該不會是不想煮飯所以才說不會煮飯吧?」兩人在餐館裡等著外帶晚餐,順便閒聊。

「不會拉,媽,舒華不會這樣,只不過...」函宇欲言又止的說道。

「只不過什麼?」函宇媽問道。

「只不過我覺得舒華好像忘記很多事,她從醫院回來時,就好像從來不曾住過一樣,很多家裡擺放的東西,過去多是舒華整理的,可..她好像都忘了。」函宇向母親說道。

「那...那你有跟醫生說嗎?」函宇媽問。

「沒有,那時我沒有發現,只是覺得舒華連口味都變了,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陌生感...」函宇說出這陣子的感覺。

「下次回診什麼時候?」函宇媽問。

「就月底。」函宇回道。

「順便問醫生看看,舒華到底怎麼了?家務也做得亂七八糟,還有,大家都在上班,她又忘記怎麼做飯,每天吃外面也是很膩,我倒是懷念舒華之前做的飯菜。」函宇母有感而發說道。

小姪子凱凱走到微微面前,說:「你不是嬸嬸。」

微微有些錯愕又是驚訝,馬上反應道:「怎麼這麼說呢?我是嬸嬸啊!你忘記我囉?」

「你不是嬸嬸。」凱凱對著微微喊道,就跑走了。

大嫂走了過來,對舒華說:「舒華,凱凱不懂事,你不要跟他計較,他也是許久沒看到你了,才會跟你開玩笑。」

這是大嫂銀月,在銀行上班,人一板一眼的,微微...正在努力的融入舒華的生活圈,回話道:「沒關係的,大嫂。」

吃飽之後,很自然的吃飽就回自己的房間,畢竟,微微目前覺得房間,是最安全的地方,函宇沒多久也進了房間,不免碎念了一下..

「舒華,你吃飽怎麼桌上不擦也不收就回房間,讓大嫂一個人好收....」函宇對微微說道。

哪曉得微微根本沒在聽,反而說道:「欸,函宇,你明天去幫我買一頂假髮..啊～還是你給我一萬,噢...可能不夠,你給我3萬好了。」

函宇發現微微根本沒在聽,有一點火,但壓抑了下來,說:「舒華,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蛤?你剛說什麼?」微微問道。

「我說..你吃飽後可以幫大嫂收拾一下嗎?家裡就你一個人沒上班,大家都很累了...」函宇這樣說道。

這話,讓微微很不開心,臉色一變說道:「那你知道我為何會腦溢血嗎?這是我願意生病的嗎?我動了那麼大的手術,讓你們健康的人多做一點有差嗎?全家都在上班,是有多累,怎麼會只有我一人腦溢血?應該是你們這些說累的人個個腦溢血才對,...」

函宇萬沒有想到,舒華會說這樣的話,曾幾何時有聽過舒華說這般得理不饒人的話語,實在讓函宇驚訝,他瞪大的眼睛望著微微...

只見微微也瞪大眼睛,說得臉紅脖子粗的,正瞪著函宇,微微在舒華的身體裡,完全忘了她現在是－舒華。

函宇只嚅嚅的說道:「舒華,你不要動氣,你的傷口還沒完全好,...不要到時候..」

微微來了氣,早忘了自己是誰,只是當函宇叫他舒華時,她又突然清醒了,改口說道:「既然知道我在養病,就不要使喚我做這做那,..等我好了,我要出去上班。」

「你...你要出去上班?」函宇有些訝異的說道。

「是啊,我要去上班。你們很奇怪,這一棟這麼大的房子,就我一個人操持家務,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沒有比上班輕鬆,你只是覺得我在家裡,就應該是很輕鬆,我24小時待命,你們充其量也不過上班10小時,再說了...你們還有人可以週休二日,家務是可以週休二日嗎?還是有特休?你們放假休息,休息就不用吃飯了嗎？你有想過嗎?大家公平一點,都去上班,家務,大家一起做,各自房間自己打理,公共區域輪流打理。」微微把她管理公司的那套全..都用來管理家務。

只是...哪有這麼容易？這是誰的家?是舒華的家,可不是微微旗下的任何一家公司,家,可不是個講理的地方。

函宇被微微這突如其來的一連串霹哩啪拉話語給震攝住,從來..都不知道舒華說這麼多話？自從醒來,總總的不同,讓函宇每天都在體驗新的舒華,是術後讓舒華整個大改變?還是舒華的壓抑?

函宇都快不認識跟他結婚快7年的舒華了,到底...

先前安排舒華的術後檢查,今天來到回診看報告的日子..

醫生很是認真的看著電腦,邊緩緩說道:「恩..恢復得不錯,各項檢查都很正常,..」看著舒華問道:「回家後有沒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微微答道:「沒有。」

醫生正要結束,此刻函宇打了岔:「醫生,可以請教一下..」

醫生抬起頭望著他,說:「請說。」

函宇說:「我太太他自手術後有很多記憶都不見了,這是什麼原因?」

醫生聽了,有些疑問的看著舒華,問:「你...記不起以前的事嗎?」

微微只得回道:「對,我有些記憶是想不起來的...」

醫生若有所思,又繼續說道:「通常術後鮮少發生這樣的事,但我也不能保證沒有這樣的事,..」又對著函宇說:「這陣子你就辛苦一些,盡量讓他做過去做過的事,也好方便記憶回復...」

函宇仍不死心的問:「可是...我太太他連煮飯這件事也忘記了,她突然不會煮了...」

護士在旁打著電腦,雖然戴著口罩,但感覺在偷笑..

醫生似乎是明白了什麼,則一本正經的回道:「這個..先生,你太太動了這麼大的手術,依我的建議是..這一年半載的,就讓他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至於家務還是煮飯,就你跟你太太,就簡單吃就好了..」

函宇急著說道:「不,我們還跟爸媽,大哥一家人住在一起,我們不是小家庭..」

護士聽了有那麼差那停下撥打鍵盤的手,看了一眼微微,甚是同情,又看了一眼函宇,甚是厭惡,但也就是那麼幾秒,而醫生則是看了微微一眼,又望了函宇,再看回自己的電腦螢幕,只淡淡說道:「如果可以的話,先生,經濟允許的話,跟你老婆搬出去住一年再回來,搞不好有助太太恢復記憶...」

診間突然一陣靜默,函宇聽到醫生這麼說,當下有些不知如何回應,卻讓醫生搶了先,說:「舒小姐,那下次回診的時間就幫你安排在3個月後,事前會幫你安排一次電腦斷層,隔一個禮拜後,再來看報告。」

微微回道:「好,謝謝你。」

就這麼...結束了門診。

函宇雖沒有很明白醫生說的話,但搬出去這件事,函宇倒真還沒想過,他從小住在這個家,大哥大嫂也都沒有搬出去,家裡那麼大,住在家裡多舒服,搬出去?從來沒想過..

函宇還擔心另外一件事,真的...要搬出去嗎?

舒華雖然沒有工作經驗,也沒有太多的社會經驗,不過,她倒是逛了,混了菜市場6年多,這對他是唯一的社會經驗,看這些攤販是如何和客人周旋,迂迴,做生意。

頂著江微微的外表,加上菜市場的經驗,她延續著之前微微每月都會去店裡巡店2次,以及聽多方面人說的之前的江微微,作風有稍稍改變。～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