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篇故事皆可獨立閱讀,篇章開頭可先讀這篇序。
敬業精神似乎是一種對職業的歌頌。
少數有女孩不敬業的時候。
那個男人用力前後推進的時候,她真覺得自己的子宮是永遠都充不飽的輪胎,脾氣隨著肚子的脹氣越發上漲,問題不在於輪胎有無破洞,而是打氣罐的針頭:問題就在於針頭。
要令她不耐煩甚至是因為聯想到薩爾瓦多·達利那幅名為「記憶的堅持」的畫裡、軟化的懷錶,可是這太褻瀆了,她不喜歡這樣。
跟男人共度的時間漫長得像是回憶,但她希望這些記憶可以隨著時間一起融化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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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夢到一個小女孩,拉著手就要往前跑,嘟嚷著「為什麼不帶我出去玩?」,跟那些成天在床上說要帶她去哪裡玩,卻從來沒實現諾言的傢伙們一樣;一旁的男孩則抓著她的衣角,噘著嘴質問她是不是不愛他,好像在疑問她到底愛不愛自己。
整個夢她都能感受到一種壓迫和自責蔓延過全身,令她醒來後極不舒服。
偶爾會惡作劇似的說喜歡,會問對方有多愛能替我做些什麼。
「娶妳。」
這兩個字肆虐而來,卻又被心底的訕笑給推了回去,是巨嘯侵襲後的潮退。
「不用你娶我,能照顧我就好。」男人也樂了,在他聽來是一種接受甚至喜歡的意思。
「一定一定!當然,妳我女朋友欸!」
怎麼變女友了?但也沒反駁,臉帶著無聲笑意想說他開心就好。
怎麼一談愛就盲目,人類改不掉的壞習性。
惡意破壞的暴虐感。
艾蜜莉 筆
有時候男人的手指像是窗櫺格子透出的幾束微光,散溢著透明感的輕柔,細看卻是塵埃張狂地肆虐,彷彿他刻意壓制的性欲,時而舒緩時而迸裂地釋放,讓她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分毛細孔,都被喚起枯苗望雨的渴望,她喜歡這種前戲,儘管最終是肉體碰撞,她也享受這種電影場景式的羅曼,緩一點走到洞穴的終點,探索總比較令人期待不是?對於這種對象她會展現少有的被動,說是任憑也沒錯,她可以肆無忌憚追求原始本能,到底她骨子裡喜歡溫柔的男人,她是說動作。
她看了看男人的背影,他側睡抱枕的習慣睡姿,艾蜜莉難以想像這無害安詳的姿態和剛剛慾望迸發的模樣是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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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張紙鈔能夠承載人生剛起步的少女的身體呢?大概如少女踮起的腳尖、羽毛那般輕盈。
無論是放上鈔票或陽具,都輕易地消失戳破一顆泡沫,無聲無息地。
女孩是不會添麻煩的,至少她是這種女孩,不會輕易徒增他人重量。
添麻煩的從來不是她自己,只有她自己會找自己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