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岔開標題幾秒,早上聽了朋友唱得〔在加納共和國離婚〕心情有點不妙,跟旋律沒什麼關係,只是歌詞裡,兩個人都不斷的想證明對方是否還愛著,這個過程藕斷絲連,也像酷刑。
什麼是愛著呢?你要的,我要的,是什麼樣的交集,還是聯集?
怎麼敗給了不適合,或者只是太努力了,想擠進對方生生世世越漸鞏固的框架,把自己割得血肉淋漓,想著都痛。
讓我深呼吸,換行。
周日中午,我在火鍋店候位,是的,我學會了不一定什麼都要預約,有時候到現場等等,總有意料外的驚喜。
或者,是預料中,例如,她告訴我需等一個半小時,我內心卻篤定的說:不用那麼久。於是,我安穩的坐著,不經意開啟了跟朋友的談話。
她關心我最近的心情變動,很直球,我很喜歡這個特質,觸動也來得迅速,突然懂了那句歌詞〔難過,是因為悶了很久〕
我在人來人往的火鍋店裡,默默淚流。
她問我:妳關心著身旁人,給出並且陪伴,那妳自己呢?是不是很少有人知道妳究竟要什麼?
這其實也不是第一次被這麼問,只是我認為,我的渴求是我的責任,且我有義務滿足自己,我的確不太說,在尚可以的範圍裡盡力試,基本很少求救。
不過,那是以前,現在方方面面學著撒潑,人不必那麼面面俱到。
她說:妳很會照顧自己,這點讓人挺放心的,但我想說的是,別把自己關起來,認為所有事都只是自己的事,
我其實很不喜歡這句話妳很會照顧自己,讓我很放心。
不是我不喜歡照顧自己,也並非我想讓人擔心,而是這句話讓我感覺自己隨時被放下、被拋棄,是合理的,因為我並不需要幫助。
真的很好玩,她的話語裡並沒有任何這種聯繫,我卻自動帶入這份感受。
來自哪裡呢?我一向清楚。小時候,媽媽只能追在弟弟後頭照顧,身為姐姐的我,是不能再招惹任何一點麻煩了,否則,媽媽分身乏術,我也動輒得咎。
那種需要別人收拾善後的感覺,於我而言很糟糕,那代表我能力不佳,我令人擔心,我不是個好小孩。
我太好,是別人理所當然疏忽我的理由;我不好,亦然。
唉呀,怎麼會這樣?
我不過,也在滿足別人的期待中撞得頭破血流,然後才發現,那麼多人,那麼多期待,我又不是神。
我是人,擁有各種優缺點和特質,真是太好了。
眼淚流到這,也夠了。上桌後,對面桌男生看著我的表情,永生難忘。
那個啥,我哭跟火鍋店沒什麼關係真的。
默默將受關心的暖好好收進胸口,我也漸漸從恥於討抱到➡️我需要你抱抱。
或者,閉嘴啦別碎念,給我抱抱就好。
有時候遇到過於堅強的朋友,心裡也會有種共鳴感,我可以不說話的,只是抱著你,安安靜靜的呼吸,會好起來的,即便現在看起來什麼都還沒有。
巨大的轉化,總是從細微的改變開始。
這一餐,很滿足,也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