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林昕慧 照片/林昕慧、潘弘旻提供 臺北31度的高溫,行人穿著短袖短褲的夏季,潘弘旻穿上發熱衣、套上外套,光是做個基本暖身就已經滿頭大汗,為了打量級賽,他正在脫水減重。從出道比賽到現在,他一路慢慢降量級,75、71到67,他解釋對手如果是比75量級的選手,身高將近190,身高只有170公分的自己就會缺乏優勢。 畢業於東華大學體育與運動科學系的潘弘旻,高中到大學的專長項目都是跆拳道,卻一直沒有從中得到成就感。知道自己對於自由搏擊一直有興趣但礙於花蓮沒有資源,他只能透過影片學習。終於在大二那年北上拜師,星期五下午上台北,星期日晚上趕回花蓮,往返兩地是他學生時代的日常。 「就是快樂啊!」當正在做一件自己想做的事,其實不需要太多理由。從跆拳道轉換到泰拳,從業餘打到職業賽,葛瑪蘭戰士潘弘旻,選擇主動出擊。 上了擂臺無處可躲,剩下的只有面對 泰拳,自由搏擊的一種,職業選手只有一副拳套,其餘的頭盔、護胸、護腳的裝備都沒有。也因為這項運動必須承擔所有最直接的衝擊,他的身體隨著時間有了明顯的改變,「跆拳道如果出去跟人家打架,被打一下就會受不了。可是我後來練搏擊,人家直接打在你身上也不會痛,是肉跟肉撞在一起,身體越來越硬。」 正方形的擂台中,拳拳到肉,沒有主動出擊就是被打的份。身為一個勇士,沒有逃跑這個選擇,走上擂台的那一刻剩下的只有面對恐懼。 「現實生活中可以逃,在搏擊你沒辦法逃,久而久之練搏擊帶到人生處世上,會變得勇於面對恐懼。 對很多青少年來說是很好的訓練,從生理訓練到心理,青少年很會逃避,叛逆遇到挫折就放棄,這是很好的心理訓練,因為自己也是這樣過來的。」 上場眼神專注想辦法找空檔攻擊對手的他,下場就如同一個大男孩般,問起哪一場比賽最深刻,潘弘旻快速回答每一場都很深刻。他像發現新大陸分享上一場鼻梁斷掉,以前都沒斷過,受傷跟自己熱愛的搏擊相較之下顯得微不足道。 沒有就自己創造,花蓮的格鬥部落 在找到對於搏擊的認同以後,潘弘旻開始將資源帶回部落,希望帶著部落的孩子一起練拳。「原本是我的房間,我把我房間打通,隔壁房間也打掉,第三間房間也打掉,現在整個二樓是平的,再把樓梯間封起來,變成一個平台。」這是他在花蓮打造的格鬥練習場,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完成一個訓練的場地,讓部落的弟弟妹妹不用在像他一樣在花蓮與台北間奔波,創造一個平台讓大家可以來這邊練習。 現在的潘弘旻一三五練專項:打靶、腳踢靶、膝蓋撞靶、打沙包、對打;二四六練體能:舉重、力量訓練、肌力。運動員不是只有靠努力就好,他分別吃下不同教練開的菜單,用運動科學幫助他更自在地運用身體。 現階段的他沒辦法專心經營花蓮的格鬥部落,但他有一個真實的夢「我以後不當選手,我也會把泰拳推廣到台灣的其他地方,讓泰拳可以興盛起來,提升到跆拳道、柔道、空手道那麼廣泛普通的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