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準備「擺脫窮忙!打造夢想藍圖的時間整理術」的講座,我試著從網路字典查詢了「忙」與「窮忙」的定義。「忙」在形容詞的定義上是「事情繁多,沒有空閒」以及「急迫、慌張」;副詞的詮釋是「趕緊」;而動詞則代表了「做,急迫不停地做。」不管是哪一種詞態的定義,似乎都可以感受到一種很緊迫、慌亂,停不下來的狀態。而「窮忙」的意義則更值得發人省思,意味著「終日為生活奔走忙碌」,以及「白忙」。
「忙」似乎是多數現代人的寫照,從小到大我們被這個社會教育著成為一位有用的人,順著時間的流,持續忙著讀書、忙著工作、忙著賺錢,忙著探索這個世界,有些人忙得停不下腳步,但在工作及生活中找尋到新的意義;也有人忙得喘不過氣,直到有一天,才發現不知為何而戰,到頭來驚覺自己徒勞無功,甚至窮忙一場。
裝忙還是窮忙?你的忙碌被歸屬於哪一種狀態
你的忙碌被歸屬於哪一種狀態?是事情多到沒有空閒的時間;每天像陀螺一直轉啊轉,卻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和方向;還是習慣把自己的行程填得很滿,讓自己看起來很忙,來證明自己的價值?
這些問題在講座中莫名引發了許多人的討論。
「我有朋友剛剛退休了,退休前想要遊山玩水,退休後但依舊每天把自己搞得像上班一樣,哪裡有聚會就往哪裡去,最後什麼也沒玩到,再來喊累。」
「我有朋友是自由工作者,他說當時間變得更多的時候,反而更不敢放鬆、度假,因為擔心時間被白白浪費,自己看起來很閒。」
為什麼我們總習慣用「忙」來證明自己的價值?或許文化的養成,不小心把我們教導成一個太在乎自己是否「有用」,而不太關心自己開不「開心」的人。
「無用之用,是為大用。」避免用短視的實用主義觀點來衡量有沒有用
「無用之用,是為大用。」莊子認為,太過「有用」則容易陷於危險。有一次,莊子帶著弟子上山,看見伐木工人坐在一棵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下休息,莊子忍不住好奇地問伐木工人:「那麼大的一棵樹,為什麼沒有人砍伐呢?」,伐木工人回答,這是一種不成材的樹,沒有任何用處,所以就一直長在路邊上,沒人砍它。聽了伐木工人的這番話,莊子感慨地說,這棵樹因為「無用」而得以保全,真是可惜呀,人們都只知道有用之用,卻不知無用之用!
有用和無用的是相對的,莊子想提醒我們的是不用刻意證明自己,不能急功近利,用短視的實用主義觀點來衡量有用沒用。現實社會中,人們往往習慣於用看得見的現實物質利益來衡量一個事物的價值,能獲得現實物質利益的稱之為「有用」,無法獲得或較少現實物質利益的就稱之為「無用」。
當我們急著思考自己有什麼用處?如何施展才華以取得社會的認同,獲得財富、名聲和地位等成就之時,或許稍作停頓,試著讓自己安靜的思考:我是誰?我想要什麼樣的生活?這時,看似無用的哲學就變得非常有用,並引領我們找尋另一個方向。
不趕時間的創造:「我們需要無用,就像我們需要空氣。」
「我們需要無用,就像我們需要空氣。」《無用之用》作者諾丘.歐丁(Nuccio Ordine)在前言高聲宣告。書中引用精神學家米格.班納薩亞(Miguel Benasayag)的一句話,在忙碌的現代社會,看起來格外動人:「無用帶來對我們而言最有用的東西──那就是不抄捷徑,不趕時間的創造,讓我們越過社會所編造的幻影。」
我們的社會總習慣歌頌忙碌,好像看似事情很多,忙得沒有休息的片刻,才能證明自己的價值,才是「有用」的存在。在看不清楚自己的目標及渴望之下,有時一不小心就掉入了「窮忙」及「裝忙」的陷阱,忙得不知所措卻無法自拔。
很喜歡《無用之用》對於「無用」的詮釋:「在這個一切都獻祭給實用性的世紀,當功利主義宛如僅有的指南針,利己主義彷彿是最後的指望,我們應當明白:『無用的實用性,就是生命、創造、愛和欲望的實用性。』」
從今天起,試著留白、稍作停留,給自己一個看似無用卻相對有用的片刻,釐清值得忙碌的人事物及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