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前,我做出了幾個重大決定
- 申請育嬰留停(我是社會資源運用白痴&長年以來莫名其妙的信念是:資源就留給真正需要的人吧。如果我還好手好腳能賺錢就好好賺錢。這次為自己可以勇敢遞出育嬰留停申請讓自己喘一下跟廢一下覺得自己好棒)
- 花一個月的時間拋家棄子到國外無目標耍廢旅行。
- 在對自己未來仍茫然情況下跟待了十來年的公司遞出辭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仰天長嘯都不足以形容這些改變帶給我生活的澎湃巨變(笑)。
先說結論好了,結論是:
- 改變這件事不像勵志書也不像人生成功組分享的一樣,在短短(閱讀一本書)的時間就看得到(廢話)。(嘿!你知道嗎?雖然這件事好像是吃蛋糕一樣的淺顯易懂,他在自身身上降臨與感受時,還是會有一種『啊~哈!』的感覺呢)
- 納入大幅挑戰跟刺激進入原本完全公司-家裡-幼稚園三點一線的生活後,我認真發現原來自己是如此任性(噗哈哈哈哈)&家人對我任性的包容度如此之大。
- 每個行業有每個行業的規矩、基本知識、像漏斗一樣被篩選到最高階/菁華族群。每個人爬到現在位置的方式與習慣不同;這些人兒會欣賞的當然會是具備有他認同價值、個人特色的新人。
- 畢業後我就投入教育產業,一晃眼就過十幾年的現在,要轉換到其他領域當真是有不小難度(驚訝)。(原本我以為願意付出、願意辛苦、願意學習的態度可以是我很大的資產;到新領域一看才發現,wow,人家每週都在變化餒~能夠快速因應變化做出行動且看到成效才是一般業界最需要的所謂高潛質人才。要嘛就是可以有即戰力可用,不然就是得轉換對自己找工作的思考模式才行)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我很慶幸自己在某種程度的安樂/安逸/痛苦裡感覺不適並且決定出走。
記得在國外流浪的時候,基於個人英文打國中後就再也沒精進過的程度自認非常低落,我大致走自閉路線,除了必要的問路、點餐外很少與人對話(在瑞典玩具店遇到熱愛玩具店長聊了20mins對玩具與教育的觀點那是另外一件事XD)
那天我搭著從北極返程的火車,基於個人三八想豐富體驗的因素,我訂了個男女混合臥鋪包廂。當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回程路上我順利跟一位瑞典大叔同車廂。
這一趟車程大概10hrs,oooooops,這訂位方式我想大概就是我逼自己必須社交的手段吧。
在心裡撞牆一百回合後,我對大叔笑了笑,開始試著跟大叔攀談。
大叔也友善的對我笑了笑,隨即用一種非常窘迫的表情對我表示:我不會說英文。
於是之後整段旅程我們用上了所有雙方能夠知道的英文+瑞典文+比手畫腳的對話,搞清楚了彼此家鄉在哪、怎麼出來旅行、喜歡吃啥...與在大叔萬分尷尬自己英文說不上來的時候,以大部分沈默/睡眠時光度過了這趟臥鋪有禮貌認識新朋友之旅。
說實話,我在大叔的身上看到自己。
噢!原來對英文不自信的我,在遇到英文流暢的人對話時,我會有這些(尷尬)表情啊~
噢!原來面對不擅長的事,想逃走又逃不走的時候,會想把自己縮小到某種極致,同時因應這份無法平等對話的尷尬將爬滿整個車廂!
好有意思~
我知道人就是人,不分性種族性向年齡,都有著身而為人的基本條件與需要被尊重的基本需求;但當旅居在外,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的時候,我才更清楚看到自己的渺小、驚訝自己與他人的一致、逼自己必須想方設法找出問題解(或當下比較滿意的方案)
原來容易把他人看巨大、把自己看縮小是我/當事人的習慣但不等於是這個世界的事實。
原來當自己被別人看巨大,那種自然而然的自在與自信,很容易讓人忘記對方也跟自己一樣是人需要被平等對待。
當我希望被尊重,合理且客觀地認識自己、主張自己、表現自己甚至放膽去做自己,是死不了可能會惹麻煩但也可能會找到一些自己在世界定位的方式。
做自己當真永遠不嫌晚呀(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