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 舞之魅影 二、舞者的影子 13

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她拿了一疊泛黃的照片給我,我接了過去翻看,是珍妮年輕時的照片。
「裡面有林美君的就挑走吧。」她說。
我一張張翻看,珍妮年輕時真的好漂亮,笑容燦爛,現在的她,笑開了卻有種瘋狂。「啊!爸爸跟媽媽!好年輕。」我忍不住驚呼,尤其是爸爸,怎麼跟現在差這麼多,照片裡的爸爸一臉溫柔,跟現在嚴肅不苟言笑的他,完全兩樣。
「那時候他們剛結婚。」珍妮嘆了口氣。
我望著她,一臉不解她的嘆息。
「那時候美君正紅呢,很多地方都搶著邀請她去。」珍妮燃起一根菸,吸了好大一口,白煙裊裊。
一旁沒抽菸的我,不自覺地揉了揉鼻子。我看著照片上,媽媽挽著爸爸的手,一臉幸福的表情,而年輕的珍妮在一旁黑著臉,像個玩具被奪走的孩子。
「妳覺得值得嗎?」珍妮突然問我。
「我……我不知道。」老實說,我覺得不值得,可是如果爸媽沒在一起,豈不是就沒有我了。
「老師,我爸是什麼樣的人啊?」
「王宏泰啊,他是個無趣的人。」珍妮繼續說著:「他的興趣異常地廣泛,一直不斷嘗試、一直玩新的東西,花了大筆大筆錢。但是,在我看來,任何事物都引不起他的興趣,只是愛裝忙,他本身就是個很無趣又無感的存在。」
無趣又無感?確實,我記憶中的爸爸總是坐在沙發上看報紙,不但無趣,他自己對周遭的人事物似乎也毫無感情。不過,一直換興趣的爸爸,我倒是第一次聽說。
「在生下妳的第一年,他投下龐大的資產,只為了一項不知道有沒有用的發明。創立了公司,設立生產線,產品卻賣不出去,再加上金融海嘯,像個連環效應似的,負債越滾越大,最後只好聲請破產。」
「破產?這之後他只好去跑船?」這些事我從沒聽媽媽說過。
她吸了口菸,緩緩吐出後道:「跑船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回憶起美君也是那時候與她斷了聯繫,她已經回想不起她那時候的憤怒了,只記得她也鐵了心不去找她,「人的際遇會變,可是劣根性卻永遠不變。」說完她便起身回房間。
當時,我不知道她說這句話的意思,一直到多年後,我才明白,爸爸的劣根性不是指他年輕時不停地換興趣這點,而是爸爸無法真正地關心別人這點,因為他沒辦法靜下心關懷媽媽及我們,他不明白愛我們不是只給我們溫飽與物質,真正重要的是時間及陪伴。
爸爸是如此寂寞,卻總是希望以外在的事物來治癒。年輕時,不停地換興趣,如今,在船上不停地流浪,即使回到家,依舊不停歇,將自己流浪於薄薄的報紙鉛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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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珍妮家,一開門,看見小隆竟坐在沙發上滑手機。  「你怎麼在這兒?」我驚訝的問。  「喂,沒禮貌,我年紀比你大耶,叫我一聲哥,我再跟你說為什麼。」  「嘖!誰理你啊。」不知道為什麼對小隆,我就是沒辦法有禮貌。我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罐果汁喝。  「我也要,幫我拿。」  「自己拿。」我朝他吐舌頭。  這
何秀娜走進女生廁所,扭開水龍頭用雙手掬水漱口,又用香水噴了全身,掩蓋身上的菸味,她走回教室,鐘聲正好響起,同學們幾乎都趴在桌上午休了。她走到座位趴在桌上,難過地悶聲啜泣,猶如剛上小學的那一天午後,她騙老師想上廁所,獨自躲在空蕩蕩的走廊角落邊哭泣,難過的情緒無法遏止。  「妳怎麼了?」  她抬頭看見他
何秀娜聽完我描述昨晚熊珍妮大吐的情景,哈哈大笑起來。  「中午你吃什麼?」我問她。  「去福利社買吧。」她才說完,就有同學叫道:「何秀娜外找。」我跟她同時望向教室外,小虎學長已站在窗前。她從書包裡拿出皮夾起身說:「我去囉。」。  剛好負責訂便當的同學也抬了便當回來,我走去拿便當時,不自覺地向外望,看
胡鬧了一整個晚上,大部分的人已都散場,銘風很早就帶著柔嘉離開了,客人就剩小貓四五隻。珍妮已經醉地不醒人事,趴在桌上。  「我載妳們回家吧!」小隆拿起珍妮的皮包,找到車鑰匙,「妳可以幫忙扶那邊嗎?」他走近我耳邊說,他的髮絲簡直與我的髮絲黏在一起了,還可以聞到他身上淡淡地香菸與香水混雜的味道。非常地淡,
「我熬了這麼久……」柔嘉聲音有點沙啞,自言自語地說。  「什麼?」坐在她身旁的我沒有聽得很清楚,我轉頭看著她,一臉疑惑。  柔嘉搖搖頭,笑道:「沒有啦,我只是勉勵自己要好好跳。」。  我看她臉色有點蒼白,問她:「妳還好吧?」。  「沒事,只是有點緊張。」  「妳跳舞跳這麼久,也經常上台表演,還會緊張
放學,我揹著書包才離開校門口,姚天宇就在背後喊我。  「妳家在哪個方向?」  「我沒有要回家,我要去舞團練舞,在南京東路,要搭捷運去。」我回答。  「我也要搭捷運。」姚天宇說著,與我肩並肩一起走,走了好一會兒,兩人都沒說話,不過,挺自在的。  「嘿!等等我呀,你們兩個。」  我回頭看,何秀娜正小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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