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的我正攀向一座山,而當我站在其中一座山的山頂時,突然之間,看見海水從後頭灌頂而來,感覺到山群開始移動,在意識來不及思考之前,海水刺骨的冰涼感向我撲面而來,眼前一片黑,正以為要窒息而死的時候,一陣反胃,開始吐,瘋狂的吐。
睜開眼,眼前是個陌生場景,身邊圍繞著一群女性,我看著她們,發覺還在夢裡,正在思考怎麼一回事時,大家突然起身,跟了出去,移動過程中似乎要去找一位男性(聽到言談中有“導師”兩個字),我們到了一間擺設充滿古代中國風基調的房間,木製雕琢的花格窗戶、典型的紅色紙糊燈籠,紅布點綴房間裡各個角落,房裡氣氛在燈光照映下氤氳繚繞,感覺像是新婚房。
找了個木椅凳坐下,旁邊坐了一個人,不認識,此時有個男人從左手邊走了過來,手上端了一盤像是冰淇淋的甜點,顏色有莓紅色與乳白色兩種,感覺到夢裏的我心情很低落,很不開心,他拿著手上的甜品似乎要安慰我,他看著我,眼神沒有任何情緒,我吃了幾口,然後,再次睜開了眼。
每日早晨,躺在床上,眼睛盯著天花板,像是等待下載資料一樣,讓夢裏的片段畫面儲存到我可以記起的程度,但過程通常不是很順利,所以當我在紀錄的時候,上一個畫面跟下一個畫面像斷層一樣,毫無邏輯又荒謬的連不起來,邊寫邊滿腦子問號,盡量不放理性觀點的如實描述。因此,有幾次乾脆直接放棄,讓它沉入大腦深處。
有時候夢裏情感過於強烈,清醒的那瞬間,會有一股強烈的惆悵感蔓延開來。那種擴散的感覺是什麼?夢境內容已經不記得,但卻可以感覺出一種五味雜陳的情緒,慢慢的沉宕全身。
嘗試撥開夢境的同時,也嘗試撥開那沒有邊際的脆弱感。不斷構築的網正在形成之際,像是計畫好似的,被動的、無意識的,原本柔軟彈性的棉網,慢慢脆薄、鬆脫,沒有一處可以完整的遮擋及承接自我的重量,被慌亂的力量推擠向前,沒有秩序的向空氣抓取未知。
逐漸的,渴望一堵厚實、有溫度的牆,為我點亮視野,規範明確的界線。
當力量感飄浮起來,雙腳像是被砍斷似的毫無重力感,卻沒有勇氣往下看,反而直勾勾的看著眼前我投射出的影子,卑微的等待它,為我的殘缺,憐惜鼓勵;期待它能夠聽見我流血的聲音,感受我的存在。
「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