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低語的姿態〈倒數五秒月牙〉

2021/01/30閱讀時間約 1 分鐘
同樣書寫同志情感,《獨舞》顯得疏離與悲傷,《倒數五秒月牙》將感情更深層地隱藏,像是只露出指甲前段的白色彎月,也像是和服下擺欲拒還迎的小腿肚肌膚。
小說第一個故事〈倒數五秒月牙〉,兩位女主角互相輝映:林妤梅是在日本工作的臺灣人,淺羽實櫻則是在臺灣落根的日本人;一位是「結不了婚的可憐女人」(頁73),另一位卻「因結婚而被剝奪自由的可憐女人」(頁73);從名字來看,梅與櫻也是兩國代表性的植物。然而,他們在日本重逢,擺在眼前的是中國陝西的食物,來自彰化陝西村的林妤梅,無法理解該如何處理食材,就像她無法決定該不該送出卡片。
敘舊,是回憶兩人共同的過往,也訴說異地生活的彆扭。林妤梅悶在心底的情感終究無法表達,噓寒問暖略顯生疏:「妳身體已經都好了嗎?」(頁38)、「臺灣的生活,都習慣了嗎?」(頁43)想藉由迂迴的方式製造破口卻忘情跌入實櫻的故事裡。李琴峰以相當淡化筆的觸,劃出兩位不同國籍的女子遭受的不平等:經期的時候不可祭祀、被逼問結婚的單身女子、必須努力趕上親媽地位的繼母、被稱呼「日本人的某」等等。種種的難題似乎只能在月光底下攤開,讓高掛在家鄉的同個月亮曬曬,心情也能逐漸平復。
斜曳的陽光結束午餐聚會,刨冰讓兩人共同回憶夏天,燦爛花火倒數分離的時刻。車站永遠扮演聚散離合的角色,「就算一同度過長達十小時的時光,分離卻真的只需要那麼一瞬。」(頁108-109)壓在心底的情緒,只有五秒鐘時間思考,再轉身睜開眼之後,就必須決定繼續下沉或浮出水面。
李琴峰筆下的林妤梅,看似獨立,對實櫻的感情始終無法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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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書之後,找不到人對話,那就跟書說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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