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沒有電影院的日子》(又名:《我在武漢天氣晴》)乃是〈Lizard的海底影院〉推出的新單元,採日更連載,預計連載到電影院回來為止,特色是零碎的引經據典還有零碎的垃圾話,不長不短的篇幅,陪您度過抗疫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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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個特別的夜晚,我總算看了大衛林區的《雙峰:與火同行》這部當年褒貶不一,現在已經成為一代經典的作品,之前一直沒有看的原因很簡單,因為我總覺得沒看影集直接看這部電影好像會不太好,另一方面我也很排斥跟影集掛勾的電影,只因我有種牢固的觀念就是一部電影自身最好要能不假外求的闡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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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麼我又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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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讀了《春秋》雜誌,在一篇文章內發現賈克希維特居然沒看影集就直接看了《雙峰:與火同行》,而且還大為讚賞,儘管他的讚賞有可疑之處,因為他說:「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我到底看見什麼?我只知道出了戲院,我像靈魂出竅,飄忽離地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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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覺得《藍絲絨》跟《驚狂》也不錯,不過這兩部就不像《雙峰:與火同行》直接被他冠上「最瘋狂的電影」之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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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想這並不會過於驚人,至少不會像諾蘭說自己很愛麥可貝,或者柏格曼收藏了《終極警探》那樣令人驚訝,因為賈克希維特跟大衛林區同樣都著迷著「世界背後的世界」此一概念,在他們的作品裡,充滿著陰謀充滿著夢,這些東西甚至不斷肢解著現實,以致於裡頭的角色總在一種危險之中,他們處在邊界的刀鋒上,一邊是已知的逐漸崩解的世界,另一邊是未知的逐漸現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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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如何理解,「世界背後的世界」此一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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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逝的19世紀德國作家卡爾‧克里斯蒂安‧布里(Carl Christian Bry)在其作《偽裝的宗教》(Verkappte Religionen)裡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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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神祕的需要從最早的青年時代就伴隨著我們的成長,只不過後來這種需要表現出排他性這種較溫和的方式,小學生有他們的神祕語言,情人自有其互換的情書;俱樂部有其特殊的行話,三人湊到一起,便會感到彼此之間有甜蜜或珍貴的秘密可供分享─哪怕完全沒有保守秘密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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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因為對於神祕的追求,人們會走向兩種事物,一種是宗教,另一種則是偽裝的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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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後者,他說:「……在你日常生活的後面,在日常世界的後面,存在著一種雖然早就覺察到,但對我們來說從未實現的、從未變為現實的可能性。我們能夠掌握它,現在就要掌握它,我們也正在掌握它。偽裝的宗教的追隨者相信在世界的後面還有東西。人們可以將其簡稱為世界後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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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後面的人則相信在表層的後面有一個新的真實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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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後面的人則認為,尋常世界和世界的後面存在著真正的,極為密切的關係。他認為有一天,現在尚存在後面的世界會戰勝尋常世界,穿透尋常世界而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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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不正是賈克希維特與大衛林區的作品的常駐命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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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雙峰:與火同行》的想法,我們需要更多字數來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