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在設計奇幻世界觀的時候,我最常遇到的一種自我懷疑叫做:
即便我們都知道,奇幻本身就是一個常存不合理與超脫現實的虛幻環境,但身處在「現實」的我們,總是會忍不住想要服從現實,因為「對世事常理的理解,是深受現實世界所打造」。
「虛構即是不現實」的道理我們都懂。但一想到要建立一個全新的語言規則,我們會不由自主去配合現實世界的語言系統就存在的語言;想要創新氣候與季節,但固有觀念卻老是擺脫不了春夏秋冬;色彩則是全然受到人類視覺機制所產生的色彩規則制約;至於飲食,由於日常三餐早就習慣了常見的麵包、米飯、麵食,發想總是會將「食物」的概念依照日常經驗去模仿。
這些都是所謂的「人類之心」。我們身為地球上的人類,無法不去用人類之心凝視世界。
但卻也是不太必要的自我設限。
世界觀是什麼?
世界觀是同時展示了故事背景與樣貌,結合人物的視野與閱讀體驗所呈現的「立體故事幻境」。世界觀的存在,是一套完整故事所展現的結果。它並不是單純的場景,而是扎扎實實牽動小說裡每一件事物、影響力甚鉅的核心基底。
奇幻的世界觀原先很可能只不過是我們腦內的一個小小世界,這些小世界理所當然不合乎現實,事件情節不僅毫無道理,生存的生命也沒有一樣是正經的,而且很多時候你根本不曉得「牠們為何誕生」,總之就是莫名其妙迸出來就對了。
不過當我們在小世界裡探索、並注意到它其實具備著故事性、有發展潛力時,上述所提及的「不合理」,都會在這一階段產生變化──要構成故事性,故事背景裡的每一樣事物都得具備「意義」。而身為「小世界開拓者」的我們,就會像是創世神一樣到處賦予這些有機、無機物存在意義;當賦予了意義,世界裡的故事性自然也能夠成立,進而引發一連串故事效應,這個小世界也將變為立體的世界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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