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會拿起小說來看呢?至今我完全想不起來。似乎是因為升上國中後,覺得那麼做看起來比較成熟,所以想試讀一下。雖然瞧不起虛構世界的價值,但世上卻有許多這類東西。」(頁三十)
森博嗣後面文章有修正「瞧不起虛構世界」的想法,他認為,虛構世界所學習之事,若能為現實帶來進步,那也是有價值的。先放下想要吐槽MORI先生的念頭,因為這一題不是要討論虛構世界究竟有沒有價值,而是回溯我自己閱讀翻譯小說的歷程。
他提到小學時候唯一覺得有趣的小說是《怪盜亞森.羅頻》。小學時候讀的課外讀物我幾乎不記得了,印象中會有很多人都讀過的《中國童話故事》套書、以及東方出版社所出版的一系列改寫世界文學的故事。他認為當時日本沒有有趣的小說,所以想引進國外名著。
我的小學時代是一九八〇年代,當時臺灣的出版應該是進入一個吸收外來知識的起飛期,到解嚴前後呈現一種熱絡蓬勃的氣象。小學時候,臺南的中正路上有一間國家書局,印象中大約是二十坪的店面(跟現今中正路的建物一樓面積相同),沿著兩邊牆壁、中島,擺滿了書。到了國中,開始會進學校的圖書館借書,此外,租書店是一大來源,但當時國中女生彼此間會傳閱的是羅曼史,一直到高中都還是熱門讀物。回想起來,倘若改寫的東方出版社系列不算的話,羅曼史應該是我最早接觸的「完整」的翻譯小說,只是由於對性、男女情事的渴望,趕緊找到書裡的「重點」才是正經事,至於作者是誰,真是一點都不重要。
說到這個「重點」,由於租書有借期,要在借期內讓更多的人可以閱讀到,就需要加快閱讀的速度,由於我在同儕裡的閱讀速度是數一數二的快,就被指派作為「重點折角」的大任,每個拿到書的人,倘若時間來不及讀完整本,就從我折角的地方開始閱讀,也能瀏覽到「重點」。
至於,這件事情對於考試有沒有幫助呢?大概是因此練習到如何快速抓到書中重點的能力吧。
國中時期大量閱讀的讀物,還有印象的是倪匡、瓊瑤,學校圖書館都有。高中時期讀的是張愛玲、魯迅,那時候沒有「臺灣文學」的概念,學校教的是中國文學,讀的是中國歷史、中國地理,雖然心裡覺得到底背這些做什麼、為什麼要考中華民國政府明明管轄不到的土地的歷史,但考試就是考試。
廣泛的華語文學之外,高中時期因為校外時間會去市圖念書,閱覽室一邊,樓上就是圖書室,念的課本又無聊又枯燥,怎麼可能不去圖書室看看。市圖裡擺了整套光復書局當時出版的當代小說家拳集,好多不認識的作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