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為何那樣的喜樂與她無關,聽著教堂裡流洩的琴聲、偷窺眾人向天高舉雙手的全然沉浸,即使不明白牧師振聾發聵的那些言語,但她想,那個叫做「主」的必然是好個東西,於是她推開了媽媽明令禁止靠近的那扇門、雙手仿效那些信徒舉著手彷彿往高處攫取些什麼,她走向牧師領取聖靈,就在下一秒她被靈恩充滿、口吐方言、倒地抽搐,她成為牧師口口聲聲的神蹟。是的,她願意相信這個,當世間所有理當可信的都辜負了她渴求快樂的小小心願、當她說出那個高出她所能理解的語言,她相信那是唯一的真理,能救她脫離當下,進入永恆的喜樂。
下個鏡頭,她已成為聖經學校的學生,就算是在那些你沒能看見的成長過程裡,她也從沒停止相信兩件事:她的主,以及縱然仰望的是同一位主,她在那些學生眼中仍舊是個異類。他們刻意不帶偏見看她的眼神本質上就是一種惡意,自此將她咯咯的笑聲、遮掩的妝容做為她的標記;在這個保守又矯情的時代,她的笑聲過於放肆,彷彿從不卸妝看來就像戴個面具的她總是格格不入,她卻說「如果不這樣,就不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