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明明「寫文字」就是「寫作」,怎麼不直接一點?
或許覺得不夠格,所以不敢大剌剌的直接了當。但我的確比較能把「創作」,當成不只是「做作品」。原因是什麼?我還沒找到答案。但這麼說好像也不太確切,因為每個人對於自己所能掌握的,是能心知肚明的。這是自己與自己的默契、是自我認知,更是一種了解。
但,人一旦到達了自我了解的階段,其實就更不敢大聲的說「我是什麼」。當然某個部分可以很清楚的知道這不是「沒自信」這類的問題。(但過去可能是)。不過,當為了某個部分因為想要、有興趣而去了解時,就很有機會進到下一個階段。而那個階段會拉出分野來。會很清楚的知道,喔原來是這樣,原來我是不懂的。但很奇妙的是,當處於這個因不了解而了解,而進入探索之後,隨即又進入了「我知道了」的這個階段。這奇妙間感受的偶遇,總是讓我愈發興趣的讓我接納「原來我不知道、我不懂」是一隻神秘的鑰匙,與打開某個神秘路段的開關。
再回到『寫文字』這件事。我曾經試著帶著目的去詮釋、去用心、去努力的想要把一篇文章寫好時,最後的結果都顯示著這不是一篇好文章、或其實一點都不特別。所有的動機都給了我一個訊息。所有「過度努力」下的產物,不管是創作作品、或寫文字、或為了家庭、為了誰⋯之類的「覺得厲害或偉大?」那有可能正好相反。甚至會進入狼狽的自我否定狀態。
不過,這真的有點難。沒有目的、沒有動機算什麼?好像有點不負責任,又有點太隨便。搞到底也有可能什麼都不是,然後仍然進入渾屯與莫名的情緒中。
過日子吧!原來,這是經驗。就像過日子一般,每一種經驗其實就帶著目的與動機了。只是太粗糙、太方便行事的感受,並不讓人注意,還會定義出一種自我感覺良好的定論來讓自己迷路。而爾後的感受也容易在錯誤的兩端形成一種新的定義與面貌,來說服自己這是才是對的。然後就所有陷入的糾結、自我否定,更是新的困境,還樂此不疲。這是自我創造的世界吧。
原來「簡單的過日子」是偉大的。縱使它微小到每天如呼吸般自然的,不經意的提醒著,在那2020年的最後一天大家喊著新年快樂的最後一句話之後,就毫無預警的走到「年中」~這麼實在的5月1日。這數日子的實在,其實很不實在。因為有時仍迅雷般的走到這裡,與消逝了過去,這麼的不知不覺,也太不客氣了。
很有趣的就像「此時此刻」。在第一個字到目前1009個字的間點。我忘了時間,也忘了目的與動機,我只是感受著我現在的當下。聽者我由這塊桌子為中心往外畫一個隱形的圓的距離。可小可大、可近可遠。所以左邊交誼廳門外竹子因為風聲的嘎嘎作響;更遠的地方呼嚕呼嚕不知何種鳥類肚子發出的歌唱,與停頓間。我往右邊客聽外的小葉欖仁樹的胸膛;右後方那一條我無需轉過頭就能得知的那一條監理站前路經過的是機車、垃圾車,或那個婦人牽著三條腿的一蹭一蹭的白狗,這清楚卻又隱形的畫面,其實還伴隨著心理的數種概況在發生著。而我紀錄著。
這佷即時,是實況、是寫實的『日子』。而這是後來的日子帶給我的驚喜。我發現了的『流動』是如此的實在且有益。當我不再執著於寫作規則與我自定義的框架、或因寫不好而進入自我批判的小劇場時,好像變得可以繼續紀錄,與留下些日子的軌跡。
但那心理的數著種狀況,並不因為我理解了什麼,「流動」就會如此的繼續順暢,或總是如此的幫助著我。就像寫著文字的當下,我的下一步該如何開展?是先去創作把構思好的畫面完成?還是先去準備午餐?溫飽家人的肚子?我笑了~這開展仍在日子中過得極微不足道的上演著。這就是日子吧!
不過,有趣的是,就在這前前後後的發展中,不管好與不好的文字都伴隨著「日子」也就過下來了。有跡可循,循著的軌跡可以窺知那過去那個當下的樣貌,仍是如此珍貴且平凡的接住這麼真實的自己,好像也挺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