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為「人生優先」寫作計畫的文章之一。
在「人生優先」相關的文章中,我會分享我刪減、或加入哪些事項在我的人生當中,並追蹤後續是否將人生過得更「我」一點。
和往常沒什麼兩樣的週日午後,內心感覺一陣躁動,好像做什麼事都安定不下來。明明午餐也吃了、茶也喝了、新聞也看了,理當是一個尋常不過的午後。我卻感覺心情浮在半空中,需要牢牢抓緊什麼事情,才能鬆一口氣。於是,我開始動手整理煮午餐留下的鍋子碗盤,抓著海綿來回清潔,嗯,這種有事做的感覺,讓心情稍微好一些。接著我環顧四周,開始挑家裡每個角落的毛病。桌上太亂了、襪子都到處亂丟、垃圾怎麼堆起來、書都沒有歸位⋯⋯本來想要尋找下一個整理的目標,卻莫名火了起來。
我戴上耳機,播放最近迷上的日本女歌手Tielle的歌,讓磁性又奔放的嗓音,稍微覆蓋我升起的情緒。
已經不僅一本書裡提到,當心情煩燥時,「整理物品」能夠幫助收拾情緒。透過幫物品歸位,不知不覺間,也梳理了心中的思緒。雖然不知道其他人施行得如何,但我親身實踐後,發現確實滿有效的——但有一個副作用,就是當你跟別人同居時,往往會不小心遷怒,越收越生氣。
「為什麼都是我要整理?難道她不能主動收拾嗎?」我一邊擦拭玄關櫃,撿起一本號稱「一定會看」的農民曆(都已經五月了拜託!)。「奇怪,前兩個月明明也是我刷浴室,為什麼看到我在清潔,一點表示都沒有⋯⋯」我一邊戴上手套,一邊在心裡碎念。本來應該是救贖儀式,卻搞得我內心越來越亂,平靜沒有降臨在我身上,反而像排毒一樣怒氣火山爆發,和同居人大小聲了起來。
為什麼會這樣?
整理時會發現很多東西,比如已經過期的發票、根本不會再用的便條紙、好幾本亂放的書,就像塵封的記憶再次浮上檯面,回憶起當時的事情。無論好的或壞的,都隱約牽動我的情緒,讓我的心情隨之上上下下。不知不覺間,開始檢討自己,也檢討別人。
當我回過神來時,已經和同居人吵完架了。明明是一個天氣宜人的舒適午後,我用心碎和爭吵毀了應有的平靜。她走進房間裡不知道在幹嘛,總之尷尬的沈默瀰漫在空氣中。我只好不知所措地蹲在地上剪指甲,開始後悔自己為何要越整理越生氣。一切是從我開始的,難道我自己思緒亂糟糟的,也要搞得別人也一樣亂嗎?在這個時候,我才領悟到:整理思緒不是要從腦海中翻舊帳,而是把這些思緒歸類好,釋放掉。還有不要趁機找架吵。
如果整理不能讓自己更好,何必開始?比起責備,不如讚美收拾的成果。房間還會變亂嗎?一定的,下次能夠把東西放到該放的位置嗎?很難說。但我知道等下能舒舒服服享受空曠的視覺感,和同居人一起過一個寧靜的下午。
好險我們和好了。然後,下次整理的時候,也不會故意找架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