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一位育有兩個可愛女兒的媽媽,一手牽著一個女兒地來到〔藝術療癒〕的場地;我們望見了彼此,相視而笑。
那天,〔藝術療癒〕的課程主題走到了:我的家。
在聽到「可以去搜集囉!」之後,一組一組的家庭便在充滿大自然素材的公園裡撿拾需要的、想要拼貼在創作中的材料⋯⋯然後,又在一陣專注地創作、黏貼出「家/家人」之後,開始拿出蠟筆、彩色筆,為整幅作品增添色彩和細節。
慢慢地,來到課程的尾聲⋯⋯我和同樣也是療癒師的太太,為已經完成作品的家庭,解畫。而這也是學員們最期待的環節,因為家長們可以從解讀中更多地聽到孩子沒有說出口的話,也能看到自己在親子互動中的盲點。
「感覺⋯⋯妳很想跑掉喔!」我笑著問這位媽媽。
「你怎麼知道⋯⋯」她的臉上瞬間出現驚訝,但也帶了點無奈。
「因為⋯⋯妳的家,後面還有另一條路啊!」我指著她的作品,笑著解釋道。
「最近是真的很想逃跑。」她的眼神裡透出了「不好意思」的氛圍。
「最近有發生什麼事情嗎?還是⋯⋯」我接著問。
「也不是最近啦⋯⋯就是看了很多書,發現『小孩會有童年創傷,都是原生家庭的錯』⋯⋯要怎麼講?就是⋯⋯壓力很大啦!」她吞吞吐吐地說出梗在喉嚨的困擾。
「是『小孩有創傷的話,就會是妳的問題』的感覺?」我講完她沒說出口的話。
「對啊!就是這樣⋯⋯我好害怕自己會不小心傷害到小孩。就像我會帶女兒們來上〔藝術療癒〕,就是怕自己會有沒有把她們照顧好的地方啊!」這位認真的媽媽,微微地皺起眉頭,望向已經跑去玩溜滑梯的女兒們。
「我聽到的是『妳希望自己可以照顧好她們』!」我用肯定句型改編了她原本的說法。
「嗯⋯⋯但是,我媽也是這樣希望的啊!」她點了點頭之後,接著說。
「所以,妳的媽媽沒有把妳照顧好,是嗎?」我回問她。
「嗯⋯⋯我知道,她已經很盡力了,這樣說她很不好;但是,我在讀那些書的時候,就是有覺察到自己其實還是有受傷的地方啊⋯⋯我不知道,我真的可以做得比我媽媽更好嗎?」她洩氣地說。
「我懂妳的卡住!」我理解了她的困境。
「所以,才會想逃跑啊⋯⋯」她帶著無奈的笑,指了指自己的作品。
「那我們先把最重要的部分—自己—照顧好,好嗎?」我的腦海裡飛速地羅列、篩選「童年創傷=原生家庭的錯」的各種面向,言簡意賅地針對她的狀態,提出現階段的她最可以去努力的方向。
「好⋯⋯」她淚眼汪汪地低下頭,用承諾回應邀請。
「這個『好』很重要!」我簡短有力地再次確認她的承諾。
「童年創傷=原生家庭的錯」有許多面向可探討。
在越來越多地療癒了自己的童年創傷之後,我發現:童年創傷,不盡然都是原生家庭的錯;只是,在原生家庭沒有療癒自身創傷的時候,的確會讓創傷複製在下一代(也就是我們)身上。
我針對「童年創傷=原生家庭的錯」羅列出三個面向:
❶先把「自己」照顧好。
覺察自己的童年創傷,可以有效地避免我們在不知不覺地情況下傷害到所愛之人,例如:男/女朋友、丈夫/妻子、孩子⋯⋯等等。
覺察,常見於下列這二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