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111
很多患病的人或者患病的家屬,都不太相信身心科醫生的診斷,可能都覺得太虛無飄渺。精神疾病不像其他生理上的疾病一樣有很準確的數據 ,我覺得這是很需要去討論的。而且在臺灣,患了精神病都不敢說,是一種大家都知道但大家都不說的規則吧。只要被貼上標籤了就等於在社會裡死亡了,這種風氣會很嚴重的延誤就診。所以精神上的疾病,遠遠不是像感冒,說我今天生病了,我自己觀察到我流鼻涕全身痠痛,然後我去耳鼻喉科、拿藥、吃藥,病好了,這麼簡單的流程。從生病到有病識感,中間可能花了數年,甚至很多人一輩子都沒有認知到,然後自己的下一代遺傳到了自己的疾病,再破口大罵著說你就是抗壓力不夠,患者何苦呢?今天也不是我想生病,甚至是上一代遺傳給我的,然後你們非但不帶我去看醫生,還把我視為穢物,每個人見到都避而遠之,當然在升學主義裡假若被貼上標籤了,那會被排除的更加嚴重,當撐過那段時間 好不容易最後能來正視自己長年的症狀時,他們又說,這一代年輕人就是草莓等等的破話,所以整個就是無解,無底洞。
所以我們甚至可以從這些東西看出背後真正在運行的規則是什麼,是二分法。世人都喜歡走極端、二分法、 非黑即白的來將萬物分類,其實上述是憂鬱症患者的典型症狀,但怎麼好像一比較起來,那些「常人」其實才是患者呢?如男女二性,如政治黨派,如職業高低,如東西方之分,如胖瘦,如美醜,如水火,如硬軟,如天地,“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如本位與異種,如漢人與蠻族,如常人與非常人,如瘋子與傻子,如文理科,如貴賤,如富窮,如出社會有用與無用。都是在往兩個分向來加以「分類」,彷彿這樣子才能讓他們更好的去理解這些複雜的規則,甚至不用理解,他們不會曉得「理解」、「同理」與「体諒」這仨個字詞的實在含義吧。
所以我會覺得,病患生病的病機是什麼?其實本來就是溫柔善諒的人吧,不懂得怎麼玩心眼,不懂得怎麼討好,因為生來就沒有「世故」的基因啊!也不是不懂,是不會,是不捨,是那心內的「良知」所不允許。愛就是愛,哭是哭,笑即是笑。不過在社會化的過程之下,發現世間太墮落了,髒,汙穢!與他腦內那理想化的、從出生以來至12歲的、這十年的「完美國度」差距千萬里,而這如同巨豁般的「差距」,就構成了精神病的嚴重程度。然後再於髒水裡頭勉強自己打滾數年,因為沒有人會幫手,沒有人會拉你,大家都是裡頭自甘沉浸的臭魚爛蝦,誰人要敢往岸上游,那畜牲們即會一擁而上將其嘶碎,飽餐一頓。當混濁是一種常態,清白就成了極大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