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小孩的開刀是另一次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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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沒多久懷了女兒,原以為會用自然產方式,在生產前讀了不少資料,有的可以體會,有的難以了解,不理解的部分,就到時候看著辦吧,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

自然產還是剖腹產,我當然希望自然產。在產檢時,小孩的重量幾乎是按等比速度成長,鄰近37週時,已經來到3.5公斤,醫生再三強調,儀器會有誤差,數據也會正負變化,我當燃希望能夠自然產。

後來我的小孩體重都接近4公斤,而且身長55公分,不但體重偏重,連身高都高人一等。套句醫生說的,我都生大寶寶,難怪在產程中很累人。

我在39週的第一天就住進醫院,那時沒陣痛或落紅的狀況,現在想想也不知為何住進醫院,大概第一次生產,不清楚狀況,不清楚生產的感覺,但總覺得肚子很重。於是經過一站一站的報到,及簽署一些有的沒的文件,終於住進了醫院。

進了醫院後,護士建議先去爬爬樓梯,我拖著身體很認命的爬著樓梯,肚子雖然不痛,但有很明顯的下墜感。爬了許久的樓梯,真的有些累,氣喘吁吁的扶著肚子,完全沒有任何一點作用,肚子依舊不動如山的,當時真的沒有要生的感覺。

醫生知道我的想法,但相信醫生看多了,像我平常運動量不足的人,又肚子很大,自然產肯定有一定的難度,但醫生也沒說破這一點,還是讓我做著我的自然產夢。

醫生說「我們等等打個催生針試試,一會兒妳肯定肚子會痛,這樣配合運動會有生的感覺」。

我收到訊息也準備好了,心裏反覆想著醫生說的話,他說很痛,有多痛呢?

打完催生針後,一直在等待痛的感覺,我等了一個上午,憑良心說,好像沒感覺。下午醫生又來看我,問我說狀況,我說其實沒感覺,他很狐疑的看著我。後來又補了一針,是的一樣不痛,倒是肚子越來越硬,很窘迫的壓迫著,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只知道一下肚子硬,一下軟,搞到護士很緊張。

晚上的時候,醫生聽完護士報告後,點頭說著「恩~是該用別的方式讓小孩出來了」

於是那天晚上決定要開刀。

手術台的燈光很強,照下來眼睛不好受,我是過了許久才慢慢適應的。接下來是上麻醉藥,因為生小孩只需要半身麻醉,沒多久下半身產生了變化,有種上半身與下半身完全的分開。

雖然是分離的感覺,意識倒是清醒的,那段期間還真是恐怖,耳裡不斷聽到金屬碰撞的聲音,實在很精彩,而我則躺在手術台上,無法施展任何力氣,其實很希望我能睡著,正有此意時,一位護理師和我說話,但我不記得是什麼內容,應該是無聊的瑣碎事,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話,這樣大約半個多小時吧,終於聽到主治醫生對我說「會有一點不舒服,忍耐一下喔!!」沒多久小孩的哭聲響徹手術房,我都的小孩誕生了!!

躺在手術台上,護理師抱來小孩學讓我看,要我與孩子的第一次接觸,其實一點都不浪漫,我實在看不清楚到底像誰,雖說我在搖滾區,但是我的嚴重近視,把我的幻滅都退去了。

我點了頭示意,護理長抱走小孩,接下來又是聽到金屬撞擊的聲音,我的害怕又湧上心頭,心想到底好了嗎,有夠害怕的,後來就慢慢有睡意了,這下真的想睡了,也不管剛才聽到的撞擊聲,先睡一下好了!!

我再次醒後已經是護理師幫我量體溫及血壓的時候了,應該是晚上10點多,病房昏暗,這時我才驚覺我剛才在手術台上生小孩,而且我的小孩是個小女生,想到這,臉上微微一笑,又沉沉睡去了。

隔了一天,麻醉藥似乎已退去,我必須要小心翼翼的扶著肚子的傷口,免得一轉身,傷口會疼痛。一直在調整我的姿勢,大概躺太久了,我的腰很不好受,想辦法慢慢起來,試著下床走動。

好不容易終於起身坐在床上了,現在只需要把腳慢慢伸下床下,穿起我的拖鞋,下床走動走動,或許可以改善腰的酸痛,於是就踏下我的右腳,但力道太過用力,回彈到我的傷口上,我的傷口被這突如其來的迴震痛到不行,這級數非常的高,我心頭一驚,哎呦!!這痛徹心扉的感覺,即使到現在我還記得,哇!!多麼痛的領悟。

好不容易走到嬰兒室去看剛生下的小孩,這也是我生產後第一次與她的接觸,那種感覺比昨天護理長抱給我看還真實,大概是戴起眼鏡仔細觀察,這小孩就是我的分身,花了很多時間才與她見面,雖然是從我的肚子開一小口出來,但也讓我的肚子多了一條印記。

四年後又有另一位小朋友從我的肚子出來。這次就沒第一次那樣的狼狽,有比較長時間準備,醫生也換人了,雖然感覺要再來一次,有些細節完全理解,我一副老神哉哉的,沒什麼好怕,當然這回也完全不考慮自然產的方式了。

為了和主治醫生培養更熟稔,我告訴醫生,我沒在看日子生孩子的,只要你那天狀況良好,一切好說。大概主治醫生也感受到了孕婦的熱情,也大方回應,我還跟主治醫生說,到時候我會說幾則笑話給你聽。

說真的,開刀的那天依舊在手術台上動彈不得,一樣在清醒的意識下聽到金屬撞擊的聲音,但這次真的比較輕鬆的和醫護人員說著幾則在網路上看到的笑話,醫護人員笑得很開心,醫生手裡拿著手術刀對著我說「妳是第一次在手術台上說笑話給我聽的產婦」,我想他很難忘吧!!多年後我和醫生也變成了好朋友,在路上碰到會打招呼的那種,他也是我的主治醫生。

生了第一胎讓我的身心靈大亂,但第二胎有一種老僧入定的姿態,幸虧只有兩胎,在我的肚皮上畫下休止符。

這兩次的開刀經驗,我驗證了我真的少一根筋,當醫生說打催生針很痛時,我覺得不痛。護士說抽血會很痛,但也真的不痛。護理師說漲母奶會很痛,說真的不痛。但我還是有痛的就是,就是半夜聽到女兒要哭餓喝奶奶時,讓我心煩的頭痛,嘴裡不斷的碎念著這「半夜喝什麼奶奶呀!!可以讓我好好睡覺嗎?」

接下來為人母,又是另一里程,一切又要開始過著作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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