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長家聚餐

在喬遷3個月後，學長與Jan終於發出宴會的邀請。受邀的有我、malima以及益慶（詹公）3對夫婦，都是認識很多年的老朋友，孩子甚至女人們都是Jan英文家教或藝術史的學生。

我總說人生何處不相逢，初看沒關聯的兩個人，如果有機會聚在一起談談從前，往往會發覺曾在過去某個時點有過交集。我和學長已在 學長的新家 中提過了，malima和Jan是台大校友，在校時間也有重疊，當他看到貼在學長新家2樓書房牆上Jan大學時代風華正盛的照片時，說一定曾經看過Jan，因為當年「心理系出美女，我有事沒事愛去溜躂！」

我和益慶更神奇，竟是「9條好漢在一班」的同袍，然而「重逢」後又密切交往這麼多年兩人都渾然不覺。是有一天他們整理舊照片，孩子突然指著其中一張說：「這不是JB伯伯嗎？」那是民國71年服預官役在復興崗受訓期間拍的同班9人合照。可以想像那一刻益慶夫婦是多麼驚訝與興奮，立即來電查證，當然錯不了，於是我們開始為自己的「失憶」找藉口：「當初編號是照身高排，高的在班頭，矮的在班尾，不是說『神龍見首不見尾』嗎？所以……」無論如何，人海茫茫，我們就是有緣！

為了不讓主人太忙，說好做客的每家準備一道菜，妻熬了一甌素湯；雯琦做蟹肉粉絲煲，但起了鍋後才想到蟹忘了去鰓，只好先坦白謝罪；玉冠烤了一盤雞，大受好評，我們說下次輪她做東請客。

如果單純是女人們的聚會，有時能把某些私密的話題聊到很深入，但摻雜了男人大概就沒辦法……啊！或許未必，這一天我們就把｢第一次看A片的經驗｣聊了個夠！為什麼會提起呢？好像是先談到李安的｢色‧戒｣，就在星期二，妻已參加很久的由Jan主持的種子媽媽讀書會討論這部片子，Jan問：｢這樣子是A片嗎？｣

｢這哪算啊！照以前美國的分法，它頂多算是RX級……嗄！妳沒看過A片喔？｣我說。

｢沒！從來沒有！幹嘛看，自己演就好了！｣Jan說，她有時說話很勁爆！

於是我像緬懷一個逝去的古典時代般的回憶起自己那追求A片的歲月，因為這種經驗對現代的孩子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

｢我從高中起就渴望著，但直到大三暑假畢業旅行才第一次看到A片！花蓮王子大飯店，我永遠記得，是班上一個大膽的同學風聞它有這種『服務』，一再打電話去櫃台亂才終於獲得同意，與我們同遊的輔大家政系女生一定很奇怪，為什麼男生們突然之間全都回房去了？有人說，才不會奇怪哩！因為她們自己也聚在一起打開電視……影片是黑白的，不太清楚，而且一直斷片，不過我終於知道A片長什麼樣子！｣

後來學長接下話題，他也是大學時有一次跟同學回家玩，到了一個田莊，發現四下靜悄悄的，進了一間大屋子，哇！好多歐吉桑坐在一幅用床單拉起的克難螢幕前，正要播放8厘米｢電影｣，看到他們，立即招呼：｢少年仔！來甲都好，替搵翻譯！｣結果片名打出來，一看是｢DEEP THROAT｣，學長就說：｢歐吉桑！這款欵片仔免翻譯啦！｣雖然沒看過，但當時的我們都很留心相關｢資訊｣，知道｢DEEP THROAT｣在影史上具有｢重要意義｣，它是全世界第一部口交的A片！當即玉冠和雯琦就帶著急欲｢研究歷史｣的口氣問：｢現在還租不租得到？｣十幾年前我還真的租過，但現在就不知道了！

學長又補充說，當年住宿舍統一用學校的白床單，帶出去看A片是很好用啦，惟一的缺點就是正中央有一個不算小的紫色校徽，經常把｢重要部位｣弄得模糊不清，要避又避不掉……。呵！呵！

唉！不成人子！不成人子！居然講起了這個，算不算｢群居終日，言不及義｣啊？不過，能夠很自然暢快地這麼聊，也可見我們的交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