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的時候唸的是中文系,系上有位教授專長是聲韻學,是位很有內涵的老先生。
他在上課的時候跟我們說了個故事,是這樣的︰
他曾經在文字學會當了一小段時間的代理理事長。
有一回,在中部某個大學舉辦一次出土文獻研討會,邀請他去主持。不過老師的專長是聲韻學,對於出土文獻並不很清楚,但他礙於人情還是去參加了,等到了那裡他才知道,原來所謂的出土文獻研討會,很多人都在亂講古音通轉。
我們老師雖然當下覺得很莫名其妙,可是也不方便表示什麼意見,打算靜靜的待到結束就好了,只是沒想到這中途竟發生了一段插曲⋯⋯
現場竟然有四名學者同時發表通假字的論文!他們還為了爭論誰講的通假最合理而產生了爭執,最後他們只好請「理事長」來主持個公道。
老師不愧為飽學之士,很快的便想出了一個方法︰
他心生一計,把學者甲、乙、丙、丁四人都到臺上來。
老師:「各位都認為這個字要通假沒錯吧?」
甲、乙、丙、丁:一起點頭
接著老師便走近學者甲問:「今音唸起來相同古音就可以相通嗎?沒有例證嗎?」
甲:(搖頭晃腦了幾十秒,接著全身發軟⋯⋯)
老師接著又走近學者乙問:「請問舌尖音和唇音怎麼通轉?」
B:(晃了十秒⋯⋯發軟⋯⋯)
老師只好再往學者丙走去,問:「為什麽你會想推翻古無輕唇⋯⋯」
學者丙、丁:(還沒問完⋯⋯就鞠躬道歉了!)
接著這場研討會剩下的時間裡,再也沒有學者談古音通轉了。
2022.3.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