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的雨聲,是一道旋律似的封印,正巧封印了教室外奔跑的腳步,碰、碰、碰的吵雜是籃球向沉靜雨聲發出的戰帖,不時,被籃球壓著打的講臺「咿咿呀呀」的哭著,繃緊了我的神經,彷彿隨時都會「啪」的一聲斷裂。
有人撞倒了筆筒,筆「嘩」地散了一地。我瞪著滿地亂滾的筆,聽那滾動的聲響有如竊竊私語,那筆,似乎正低吟著咒罵教室內的一切:一人飛躍過一張椅子那椅子「刷」地冒了一身冷汗;籃球正被運著呢,球一邊高歌一邊自我頭頂「咻」地一聲掠過,我也只能卑微地啐了一口,「啪」的一個急停,籃球在甩尾前被接了個寒顫,天花板上的電扇正喃喃自語著呢,不曉得它是否以「旁觀著」自居?「切,我才不跟你們同流合汙呢!」又或者……一人站在椅子上,又來了,他拍擊著電扇,撥弄出一團團塵土與細灰的交響樂,我的心臟亂起了重金屬的節拍,連忙彎著腰閃躲滿天叫囂的隕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