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我計畫在上學期帶團體,但在參與專督在醫院的團體後,我發現即使不是帶團體,每次參加團體都需要相當大的能量,加上上半年尚在適應兼職實習生活,幾經思量我和夥伴決定將團體延後到下半年。話雖如此,下半年的團體,其實從上半年底就開始發想討論:團體諮商主題、目標、招募對象、形式、行銷文案...等大量前置作業,在課業、實習(接案+行政值班)、全職實習三面夾殺下,我們通常都是抓緊課後約半小時時間,一次次慢慢地堆疊完成。
由於我自己的特質相對於個別諮商,團體諮商對我來說是加倍焦慮的代誌,焦慮會產生不斷地行動,加上當時生活陷入一波大低潮,在當下我想著,現在的自己除了哭還能做什麼?我開始將腦中想法、負能量轉化為動力,投入相當多的心力在調整團體內容。本來,我們的團體想要將之前帶過的大學生害羞團體升級,變成社區2.0版,但蒐集多元的建議後,我們後來決定結合兩人各自的想法,我希望能服務女同志族群,而夥伴期待能深耕關係失落,因此也就誕生「女同志親密關係失落團體」。或許,團體主題和論文題目有點相似,我們都必須要對它有感,不管是哪一款的感受,若能持續不斷地發酵開展,我相信宇宙都會回應內在的真心呼喚,而讓團體順應自然地開展,使我們能夠和獨特的靈魂們相遇。
八週的團體,我自己從一開始的緊張空白,到最後要結束團體時的真誠坦白,團體是活的,不僅是團體領導者,透過半結構團體的方案設計為團體成員們帶來新的經驗,我自己其實也同時因為團體一起變化著,謝謝成員們的示現、勇敢和真摯。我曾卡在權威與透明的位子進退兩難,在督導時嗅到自己的防衛,但團體督導卻也是我覺得過癮、紮實、飽滿的能量時光,我很感謝督導不藏私手把手地分享團體思維,我覺得帶團體其實需要另一套大腦和身心組合。它的玄妙之處在於,成員的提問和表達,都是在幫團體說話,所以我們回應時是要對整個團體說話,而不是對單一成員;以及如何清楚自己的意圖後,懂得鋪陳堆疊後續的語言相當細膩,每句話都在做著不同的事發揮功用。
後記,團體督導稱讚我們的團體方案設計,我也發現自己很喜歡發想新的方案內容,網路上有許多過往前輩們的經驗分享,但有時候無法貼近團體的脈絡,所以我們有很多部分都是「從零開始想!」從無到有,立基於文獻參考和理論,我們嘗試突破框架做新的嘗試。因此,比起帶領團體,我未來希望有機會能和更多人交流團體方案之設計,如何做全面通盤地思考,而量身訂做客製化的方案內容。當然,我心裡清楚需要不停地讓自己浸泡在團體中,才能持續保有發想的腦感,讓大腦適應不斷燒腦的歷程;當有機會實際落實在團體後,再回過頭調整修改優化。最後,我想感謝陪我一路瘋,和我一起在社區開設團體的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