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看見了,知道了,就無法再欺騙自己,但我們還是可以選擇忽視它。只是在忽視的過程,會有一直有一把聲音在提醒你「是時候要醒過來了,不是在自欺欺人。」然而,我們還是選擇了繼續忽視。。。。。。
旅程之初 —「要如何做」
大學時的我,還未能直面恐懼,只是每一次的遇到痛苦時,都能讓我有機會看見它一點點,但只是感受一點點,就已經因為感覺到痛,我又會再次回到自己的盔甲裡面,戴上了盔甲的心就會開始告訴我「這讓做是不安全的,你不需要這樣,不值得。」
開始了這趟愛的旅程後,並沒有讓我的人生變得更好,反而是更糟,因為我從以前假裝不在乎,變成了承認自己「很在乎」。單單這麼一個轉變,我的生活態度就說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轉變。
我開始去想要怎樣和人建立關係「看見對方時是否要打招呼?」、「我原本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突然要變得主動熱情,旁人會不會覺得很奇怪?」、「我這樣做,這樣說不很做作、很奇怪嗎?」等等一連串在乎別人眼光的聲音就出來,這時候的我,其實已經掉入了二元對立的陷阱,但那時我並沒有察覺,而且往後十年,我也一直在這個陷阱中掙扎而不自知。
突然,我從一個把自己內在顧得很好的的大學生(看似),變成一個在關係的沒鬥分寸的幼稚園生,永遠都搞不清楚要怎樣做才是最合適?不知道要怎麼做才不會讓人覺得奇怪?畢竟我在多年的觀察和和自朋友相處中發現到,我有好多思想和行為是和一般人不同,因此認識我的人都會叫做「怪人」。
我不想成為「怪人」因為怪人會很突出,我想成為「一般人」,於是我開始去學習怎樣成為一般人,這裡的一般人不是說我自己是天才或者與眾不同,而是我在和人交流中,我比較著重人的心靈層面,喜歡情感交流,喜歡歡與人有深入的探討,我不會在乎和你認識你多久,我都可以和你馬上交心的程度,因為我喜歡和人交流,對任何人都有濃烈的興趣和好奇心。
但「一般人」不是,他們有防衛,人愈大界線愈重,總喜歡聊一些很表面的東西,反而自己一些內心的事絕口不提,沒有一定交情,大家的談話也是流於表面,就算有交情也不會總是談個人感受或者價值觀的問題。這樣我感覺到不知所措,在碰了幾次釘後,我開始小心翼翼,問對方問題,好奇對方事情,我也開始要思前想後,以前是「想問卻假裝不在乎,不問了」,現在是「想問卻又不知要如何問,因此不問了」比之前多了會開始去思考「要如何做」。(而我為變成一般人也和變成和他們一樣,其實我並不在意,但為了不要讓自己在人群中突出我也學習、模仿他們的行為和想法。)
這個要「如何做」漸漸成了我的心魔,在碰了很多次釘,也被拒絕了幾次後,我愈來愈迷失,我愈來愈不知道怎麼辨,而且挫折很重,因為落差很大。我一個人的時候,我可以很有自信,很有信心,表達的很清楚,很知道自己想要甚麼,但到了關係中,我就算失去了方向的船,迷失在大海中,一直在思摸索「要怎麼做才是對的」、「怎樣做才不會得罪人」、「要怎麼做才會傷害到人」又或是「我自己被傷害」。
開始懷疑自己
而且我也開始懷疑自己,覺得自己表達能力不夠好、說話不吸引人、講話沒有人想聽、外表不出眾、不會聊天、沒有話題、在關係就是一文不值,在這樣的懷疑、迷失當中,我有一道想要離開這個煩人的世界。其實我一直都有這樣的想法,只是一直有著一個「不想認輸」的信念,它就像一條線索一樣把我回在地上,不讓我離開。
但那時,我真的有種感覺那條線索要斷了,我站宿舍窗口,真的有種沖動想往下跳,因為我「認輸了」,辛好當下我立馬拉著自己,發現了自己這個信念也被動搖了那一迅間我很害怕,幸好這時候我又遇到了另一個治癒我的人(一切都是愛)
大一接近寒假那時候,是我人生以來第一個低潮期,「想要「認輸」、離開,不想再煩了,原本我對於人世間就沒有留戀,我走了也不會有人覺得可惜,我走了這個世界仍然會轉,也沒有人重視我就靜靜的走吧,不會有人記得我,也不會有人傷心難過」,那時候都我腦中不斷就是這樣的聲音,我開始害怕人,也害怕人群,人一多我就覺得有很多信息傳訊到我這邊,我像一個天線但沒有限制接受所有信息,因此我開始不去上課,不自己關在宿舍,也不想有人找到我,只想一個人靜靜的,關掉自己的天線,甚麼都不用管。
但是世界不會讓你逃避,現實的問題我終需要去面對。出席率、作業、考試、被當、經濟來源等等這些問題就接踵而至,我不得不面對,我無法好好的休息,逼著去解決,這讓我很痛苦,但我又不能說不,因為我還是不想放棄我學科,我熱愛它,但同時也讓痛苦。
人間天使
有一天,我去上我一門必修課,這位老師也是我很喜愛的人。我喜愛的老師蹺課次數沒那麼多,那天老師看見我來上課,他很關心我,因為也沒有同學知道我狀況,更令他擔心,我也不知道是甚麼原因,那天下課後我就去找老師談我的事,告訴老師我目前的狀況,甚麼把自己想在窗口往下跳的衝動質驚嚇告訴他,他全程沒有說甚麼,就是默默的聽,眼睛一直都在看著我,散發出都關心和專注的表情,而我就一直說,一直說把自己的困難、煩惱、難過的事都和老師。
老師聽我後,他知道了我的狀況,他沒有對我說的事有甚麼評價和批評,他反而和我說他之前患過癌症,他是在那個時候也是和我現在一樣,很痛苦,也想離開,但後來他想通,接下來這句話也是一直影響著我「我們沒有問題,我們只是遇到了問題,所以我們不用處理自己,只要去處理那個問題就好。」當下這句話很有力量,我一直在懷疑自己,一直覺得自己在關係上的表現一蹋糊塗,自己現在真的是糟透了,但老師這句話告訴了我「我並沒有問題,我只是遇到了問題,這個阻礙了我,我只要把問題移開了,一切就好了」
老師的聲音很溫柔但很力量,我永遠都記得當時那一幕,是我必修課老師給於了我力量,我原本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先休學,但聽完老師說完,我就決定了要先休學這個決定,打算先好好的照顧自己,處理自己的問題,等休息完了再回來。
大一這年我遇到了很多人間的天使,我的一位室友,現在仍然是好朋友、好兄弟,他現在也在的領域當中發光發亮;我的通識老師,我們仍然有聯絡,他仍然是我良師益友,我有時有心事,想不通的時候,他仍然能給於我無限的愛與關懷,很感謝在大一遇到你們這些人間天使,你們都是來教導我甚麼是愛,感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