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移事易
青雲工作的職位越來越高,佳安依舊過著飛行生活,去的地方越來越多。他們見面比以前少了,工作與飛行佔據了各自的生活。
十二月即將到臨,一年尾聲將近。暖暖冬陽,佳安從舊金山航班飛回台北,步出桃園機場時,忽然想到自己離生育天花板又靠近了一些。她兀自忖度是否該轉地勤,又或是認真考慮談一場戀愛,然後結婚。這時候她想到青雲。突然手機響了,手機顯示是青雲。真巧!
她接起電話,電話傳來青雲低沉的嗓音:「佳安,妳這幾天有空嗎?我們聚聚,很久沒見了。」佳安覺得這通電話來得正是時候,想也沒想回:「好啊!」
他們約周五晚上在民生東路的一家餐廳吃晚飯。吃完飯他們在民生東路慢慢散步往敦化北路方向走去,青雲的車還停在辦公大樓的地下停車場,佳安知道這個方向是要去大樓牽車。
習慣上,青雲除非還有其他的事,要不然他都會送佳安回住處。佳安盤算著是否提議去喝點什麼,然後試探自己和青雲的可能性。
婚戒
快到民生東路口的嘉寶珠寶行,青雲忽然停下腳步對佳安說:「我想請妳幫個忙,跟我進去一下吧。」佳安愣了一下,沒來得及細想就隨青雲進了珠寶行。
珠寶行不大,佈置得像精品店,各種首飾倒是不俗。佳安被玻璃櫃裡的一個墜子吸引,一個精緻的黃金天使半身像,肌膚以亮面金打造,頭髮則是霧面金,天使手上捧著一顆比例適中的珍珠,投射燈讓珍珠發出溫暖的黃色光彩。佳安聚精會神觀賞那個墜子,青雲忽然在身後喊她:「佳安,妳過來幫我看一下這枚戒子好嗎?」
佳安轉過身去到青雲身邊,青雲指著一枚式樣簡單的方形鑽戒說:「這枚鑽戒好看嗎?妳可以幫我戴戴看嗎?」
佳安忽然被雷打到似的意會過來,她用驚訝的語氣說:「Oh my God,你要結婚了?」
青雲臉帶微笑說:「是啊,我終於找到她了。她叫李冬梅。這枚戒指我來看過不只一次了,希望妳來幫我把一眼再做決定。」那枚戒指戴在佳安手上著實好看,青雲隨後結帳並交代細節。當下佳安感到五味雜陳,一種不知道是失落還是失望的情緒油然而生。
婚禮
青雲的婚禮賓客雲集相當熱鬧,很多佳安在青雲的社交場合見過的朋友都到了。由於很多賓客認識佳安,青雲就請她當婚禮招待。偶有那麼一兩個人捉狹的對佳安說:「我們都以為新娘會是妳呢。」
有多年空服經驗的佳安,什麼怪事都應對過,這種場面是難不倒她的。她滿臉嘻笑回應著:「哎喲,我是他妹妹,不是女朋友喔。我可是待字閨中呢,怎麼?你要幫我介紹男朋友嗎?」這樣你來我往,尷尬就輕易化解了。
婚禮到了最後,青雲喝多了,在大家的嬉鬧簇擁下,他站到桌上舉杯大聲說:「敬我最愛的兄妹,佳輝和佳安,他們可是陪伴了我的前半生。也謝謝我的新娘冬梅,她將陪伴我的後半生。」
一場充滿歡樂的婚禮結束,佳安知道她將不再是青雲口中的那個妹妹。(待續)